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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嫣只一眼便認出了這是她當初送給春煙的那一支。
她倒是沒曾想這金簪竟還有後續……
雲嫣看向景綽美目婉轉,「殿下想做什麼?」
景綽兀自將這金簪捏在掌心摩挲,語氣愈發溫柔道:「我想與公主做個交易。」
「不知道公主肯不肯賣我一個面子,我那皇弟已經吃夠了教訓,望公主能幫忙說幾句好話准許他出來透透氣,屆時,我便告訴公主一個秘密。」
雲嫣輕聲道:「三皇子殿下竟這樣友愛弟弟,倘若是我,必然不會隨意拿自己的秘密去為了旁人而做交換。」
景綽若有所思道:「那公主願意與我做這筆交易嗎?」
「我自然是不願意……」
景綽眯了眯眼,卻又聽小公主甜軟的口吻:「不過我向來都是心軟之人,倒是可以幫三皇子殿下去試試,倘若幫不成的話,殿下可不能怨我呀。」
雲嫣雙眸瑩瑩澈澈,宛若清泉浸潤,那份天真倒像是不加修飾的渾然天成。
景綽怔了怔,發覺這小公主果真有趣得緊,他分明是在脅迫她,可她卻輕易能將事情演變為另一種局面。
景綽凝著雲嫣那張燦若桃花的臉頰,勾起唇角道:「那我便先謝過公主了。」
他本就對雲嫣的圖謀頗是明顯,又豈會願意為了景榮與雲嫣鬧翻了臉。
況且小公主馨香嬌軟,他到底還是不捨得叫她傷心。
他走之後,淺草卻有些目瞪口呆,遲疑道:「公主,他方才可是想威脅公主?」
雲嫣柔弱地點了點頭,蹙起眉心道:「原本還想多陪太后幾日,只是他方才這樣我好怕,不如咱們早日去驛館吧?」
淺草立馬點頭贊成。
第二日雲嫣便去拜見了劉太后,她一副相安無事的模樣與劉太后道:「我準備了一支舞想要獻給太后與陛下,所以這幾日需要在驛館裡多多練習。」
劉太后微嗔道:「你這孩子竟這般用心,還藏著練舞,可那驛館到底不如後宮住的舒服。」
雲嫣笑說:「為了太后娘娘我自然是甘之如飴的。」
她三言兩語便哄得劉太后笑得合不攏嘴。
隔天聽聞雲嫣出宮去的三皇子殿下頓時便僵住了。
待他好一番回味才發覺自己竟被那看似人畜無害的小公主給擺了一道。
景綽摔了手裡的杯子,神色陰晴不定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惱火得很,恨不得立馬將雲嫣抓到跟前來好生教訓一頓。
然而他氣歸氣,但他這回難得抓住了雲嫣的把柄就萬萬沒有放過她的道理。
那蠢貨弟弟出不出的來另說不談,但無論如何,雲嫣他是一定要得到的。
就在旁人都以為雲嫣真的是為了討劉太后歡心,所以刻意住到條件尋常的驛館苦練舞術時,雲嫣卻正睡得昏天黑地。
莫要說練舞了,自打搬出了皇宮,雲嫣便連樣子都懶得再偽裝。
在沒有任何紛爭的驛館裡,她懶得幾乎令人髮指。
淺草著實看不下眼,這一天便從旁試探道:「公主就算不告訴旁人,那也總該告訴奴婢……公主到底喜歡哪個?」
雲嫣掀了掀眼皮,似沒睡醒的模樣,懶倦道:「我喜歡最好看的那個。」
淺草問:「莫不是二皇子與三皇子其中一個?」
雲嫣搖了搖頭。
淺草急得拍大腿道:「公主快些說出來,奴婢也好幫你試探試探啊!」
雲嫣聞言,雙眸驀地清明幾分,仿佛來了興趣。
「淺草要幫我嗎?」
淺草見她總算來了精神,忙道:「那是自然,事關公主的終生大事,奴婢一定會無條件的幫助公主。」
雲嫣立馬提議道:「後日便是花神節,咱們就在這日考驗他可好?」
淺草被她突如其來地積極弄得一頭霧水。
「為何要花神節?」
雲嫣理所當然道:「因為這日有花神娘娘在呀,才子佳人們不都喜歡在這日結緣嗎?」
畢竟上元節已經過去了,而七夕還遠著呢。
淺草似懂非懂,道:「即便如此,公主總該告訴奴婢,要考驗的是哪位皇子吧?」
雲嫣望著她宛然笑說:「當然是六皇子呀。」
淺草立馬歡喜道:「竟是六皇子……」
片刻之後,淺草反應過來六皇子是哪個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地僵住。
雲嫣極有先見之明地抬手捂住她的嘴說:「你可千萬別叫出聲來……」
淺草白眼一翻,差點昏了過去。
她滿腦子都在震驚雲嫣選擇夫婿的標準到底是什麼……
淺草的崩潰幾乎在此刻達到了頂峰。
她恨不得鑽進雲嫣的腦袋裡看看她到底圖什麼。
是圖人家身世不堪做過乞丐,還是落魄卑微,不受天子待見?
再不然是圖人家殘疾的左腿還是圖人家殘疾的右腿?總不至於圖人家身嬌體弱易推倒吧?
說到底淺草到底還是太過單純。
她就是想破了腦袋都不會想到雲嫣圖得其實是人家殘疾的第三條腿。
第14章
花朝節那日,街上明顯熱鬧許多。
尤其是花神廟周邊,人們祭拜完了花神娘娘之後,便都流連於路邊的小攤前,亦或是一些文人往那青樓楚館去把酒言歡,吟詩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