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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的話難免又熨帖進了雲嫣心裡。
他這是道歉的同時還誇獎了她一番,雲嫣想到這些心裡頭自然又舒服了些。
景玉抹去她臉上的淚珠子,問道:「公主心口還難受嗎?」
雲嫣輕輕地搖了搖頭,委屈道:「就是還有些痕兒,消不下去……」
景玉道:「待會兒我與公主抹些藥膏,必然很快就能好了。」
他說這話時半點也沒有覺得自己給雲嫣上藥是在占她便宜,他的目光亦是純粹得很,仿佛一點私心都沒有。
雲嫣怔怔地望著他的臉,心裡頭方才想著冷落他幾天的心思也逐漸變得淺了。
景玉手指輕輕地勾著她細頸後細膩的皮膚,溫聲道:「公主不是想同景玉一起洗澡麼……待洗完澡後,我再給公主仔細上一遍藥……」
雲嫣頓時有些遲疑,但見他面色溫柔,便忍不住試著撫了撫他的腰,見他也沒有再像之前那般阻止,頓時又有些心動。
「你用了什麼香料也不能瞞著我……」
她小聲說道,想要刻意地轉移她的企圖,不叫他誤會她其實是想同他一起洗澡才答應的。
景玉果真沒有察覺一般,溫聲答應了她。
小公主其實並不難哄。
她喜歡不能人事的,他便不能人事,她喜歡不主動的,他便也從來都沒有主動過。
她以為他是她的獵物,他便乖乖地躺在她的陷阱里由著她滿心歡喜地捕捉。
日後要調、教她的地方還有很多,來日方長,他總是要慢慢地教她去明白更多的事理。
屋裡頭的動靜一時大一時小,叫淺草很是遲疑。
她既怕自家公主會被人欺負了去,也怕自家公主會欺負別人。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說好絕對不會原諒六皇子的小公主卻要跟著六皇子一起去沐浴更衣了。
淺草反而更憂心了。
她家公主該不會想趁這個機會淹死六皇子,然後給自己換一個丈夫吧?
她能有這種下意識的想法,可見雲嫣往日裡沒少給她留下陰影。
到那浴池裡頭,下人們送東西進來後都羞紅了臉退了出去。
雲嫣身上只著一件純白的褻衣,靠在自家夫君懷裡,手指撫著他身上緊實的皮肉,周圍水汽蒸騰,叫她都像是喝醉了一般,哪裡還有那心思生氣。
「咱們往後天天都一起沐浴可好?」雲嫣恬不知恥地提議道。
景玉沒有答她。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肌膚,但也並沒有逾矩的舉動,甚至目光也不肯往雲嫣身上多看一眼。
真真就像個清心寡欲的老和尚。
可事實上景玉是服了些特殊的藥物。
那些藥物雖可以叫他一時清心寡欲,可不代表這個嬌嬌的小公主不停地誘惑他,就可以叫他真的能控制住。
倘若換個情景與處境,他必然沒有理由不願意。
只是當下於他甚是煎熬,是以他由著小公主摸夠了才哄著她回去睡覺。
雲嫣揩飽了油,才假惺惺道:「你果真沒有用香料嗎?」
景玉道:「興許是下人們在衣服上用的薰香。」
雲嫣輕輕點了點頭說:「可我就是覺得你身上的氣味更香一些。」
景玉替她擦乾頭髮,才抱著她回房去。
二人到了榻上雲嫣便壓著枕頭生怕自己的零嘴兒被景玉發現。
待景玉也上了榻來,見她緊張的模樣,只當她還不能滿足,又輕聲道:「公主還覺不滿?」
雲嫣胡亂扯了個藉口道:「我方才越想越不甘心,總覺得不公平……」
景玉心底斟酌著她口中的公平,頗是遲疑。
「你今日責我是因為旁人會瞧見,可我衣裳那樣厚,旁人如何會瞧見……」她想起這事情,難免又要委屈。
景玉掃了她胸口一眼,淡聲道:「公主想知道旁人如何會瞧見?」
雲嫣往日裡沒有理都要講一堆歪理,如今占著理了,怎能不理直氣壯。
「即便我如今消了氣,倘若殿下不能給出一個足夠我信服的理由,我也是不依的。」她的口吻又要較真起來。
景玉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嗓音不由自主地喑了幾分,「那景玉也只好證明給公主看了……」
過程雖然省略,但最終的事實使得小公主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明白她家夫君一切都是為了她好,往後也再也不敢出門不穿小衣了。
隔天淺草便發覺雲嫣竟真的沒再生氣,心裡還甚是奇怪。
恰好這時候玉芽又匆匆忙忙進來,將打聽來的消息都告訴了雲嫣。
「奴婢找著他的落腳處,這幾日尋了個機會還去見了見那位段畫師,可惜他脾氣怪異得很,不肯給人畫畫也就罷了,還潑了我一身茶水把我趕出來了。」
玉芽老實地將事情都交代了一遍。
淺草道:「這人可真怪,對著小丫頭都這般不留情,可見他也不是個什麼好人。」
雲嫣疑心道:「他再壞難道還能比我壞?」
淺草下意識道:「說的也是……」
淺草說完,便又噎了噎,瞧見雲嫣正笑嘻嘻地望著自己,頓時周身地汗毛炸起。
「淺草呀,你平時都這樣想我的嘛。」
「不不不是的,公主……」淺草欲哭無淚。
雲嫣卻道:「我自然是很相信你的,你若是真心為我好,便同我一起換身衣服過去瞧瞧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