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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顯然也是料中她這反應。
雲嫣咬了咬牙,唇角還是擰出抹笑,一副好心的模樣提醒他道:「殿下自己先前說自己不行的事情,莫不是也給忘了?」
景玉按住她那隻趁他不防驟然踩在他腿上不甚安分的瑩足,瞳仁中映著雲嫣羞惱的表情,神色不明道:「我又何曾說過?」
雲嫣順著他的話仔細去回想了一番,竟還真沒想到他哪句話承認過。
上回她直接拿手去試的時候,他也只提及「缺陷」二字,至於是他的腿疾還是隱疾他竟也沒有明說過。
小公主發覺自己竟是碰上對手了。
「前幾回同殿下在一起時,也不見得殿下有過反應,難道這還不是騙?」
雲嫣心說她都上手扒拉過了,哪裡還能是她的錯了?
景玉目光落在她瑩白的腳背,指腹輕輕摩挲了幾下,才聲音低沉道:「公主從前不能引起景玉的興致,景玉又怎會有反應,這難道不該是公主的責任?」
雲嫣半張著唇愈發覺得不可思議,臉上的表情也近乎要崩壞,她指著他腿上軟聲道:「那殿下現在怎又有了反應,難不成殿下是個同種豬一般的身體構造,到了發、情期才每次見著我都是這幅不堪入目的樣子?」
她將「不堪入目」幾個字咬得格外得重。
景玉聽她罵自己是個種豬面上也毫無波瀾,這麼些日子,她是個什麼性子他也摸得很是清楚,他斂去目中的情緒,只緩緩道:「公主回回都肯這般不遺餘力的來撩撥景玉,景玉總該略表一下對公主的尊重。」
別看六皇子話雖不多,但他每個字都總能精準地踩中小公主的痛腳,打擊她額外珍惜的顏面,叫雲嫣登時氣得小臉微紅。
他說得他自己好像是個聖人一般,哪怕生出了反應也不是因為對她起了色心,僅是單純為了尊重她,鼓勵她再接再厲地努力勾引?
雲嫣以為自己已經夠不要臉了,她哪裡遇見過景玉這樣的,他分明比她還要淡定從容,比她還要講道理,可說出來的話卻都能叫雲嫣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
厚顏無恥那些詞彙已經無法用來形容他了。
「你……你……」小公主吧嗒掉了淚珠子,顫著手指指著他。
景玉望著她頗是無動於衷,顯然早就看穿她假得不能再假的淚珠子。
雲嫣也懶得再繼續裝下去,氣得撲過去抱住他脖子一口啃了上去。
她這會兒便像一隻黔驢技窮的小驢,在他跟前半點本事也使不出了,便試圖用自己那一口嫩牙去咬破老虎的喉嚨。
景玉見識到她氣急敗壞之後的模樣面容反而愈是晦暗不明。
他不僅沒將她推開,白皙修長的手指反而緩緩撫上了她瑩白的後頸。
第32章
小公主香甜得很,真正嘗過一次以後便足以令人食髓知味。
景玉興許是單純貪圖她的鮮嫩嬌美, 又興許是一個不甘被妻子愚弄的丈夫。
但不論是哪一點, 雲嫣都不覺得他們之間會是外人眼中的恩愛夫妻。
早上景玉離開後,淺草進來時便瞧見雲嫣眸子裡噙著水霧, 眼角也紅通通的,頗是叫人心疼。
「莫不是殿下對公主太過粗魯了?」淺草頗是憂心道。
雲嫣輕輕地搖了搖頭, 「哪裡的話,如今天氣暖和起來, 他到了發、情期也是正常的。」
淺草有些茫然的模樣。
發什麼期?
雲嫣垂眸望著自己手腕上如同鐐銬一般的紅印, 輕聲道:「想來我騙了他那麼多次, 他還能容我至今,我也著實該改一改了。」
淺草聽到她這話頗是遲疑。
從前人家都說這女子嫁人就如同二次投胎, 難不成她家公主也是在六皇子的影響之下,果真是在一天天地變好了?
這廂春煙解了禁, 便立馬去見了景玉。
她委屈壞了, 原先還遲疑那啟國公主在府里會不會勢力蠻橫了些, 但沒想到六皇子不費吹灰之力便令對方不敢再欺辱自己, 她又覺得這六皇子果真一心向著自己。
「這幾日委屈你了。」景玉淡聲道:「回頭讓人陪同你去街上散心,你順道為自己選些首飾與衣物。」
春煙柔聲道:「有殿下這番安慰, 我受了什麼委屈也都不要緊了。」
從景玉那裡出來之後,王婆子歡喜地擁著春煙出門去,一邊說道:「可見六皇子才是姨娘堅實的依靠,先前姨娘受委屈是因為六皇子他不知道,你瞧他一知曉便立馬安慰了姨娘。」
春煙目中掠過一抹燥意, 不耐煩道:「好了好了,快別說了,我還想上街去買些東西早些回府呢。」
「是是是……」王婆子仍笑著連聲應道。
到了外邊,中途春煙尋了個藉口,往家茶樓的包廂里去,王婆子倒也沒有覺得哪裡不對。
春煙進了包廂後,便見到了一早就在包廂里等著她的三皇子。
景綽靠著窗,見她姍姍來遲,才似笑非笑道:「想來你在這六皇子府的日子也是快活得很,所以才這麼快就把我給忘了吧?」
春煙聽了這話神情微黯,上前來便跪在了景綽面前,低聲道:「當初若不是殿下偷偷地換了杖責的人給我留下性命,我哪裡還有命活到今日呢,殿下對我的救命之恩,我是銘記在心的。」
景綽輕笑一聲,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打量了她一眼,說:「你如今恢復的不錯,難道那六皇子是對你用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