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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臉的臉頰上有著清晰的四個指印，他下手可真狠，如果不是怕觸犯法律，她想那個男人根本會殺了她。
對著鏡中冷笑，總有一天她會讓他得到報應的，如果上天不懲罰他，那她就代替上天來懲罰她。
對著鏡子，將身上的髒衣服脫下，在肌膚露出的那一瞬間，她被身上大小不一的青痕嚇壞了。
迅速的脫下內衣，全身光溜溜的站在鏡前，雖然照不到下半身，但是全身上下，尤其是胸部，儘是被啃咬的青紫，三天了，她心痛的已經忘記了那個晚上，可是此時，這些大小不一的青痕卻提醒了她。
好像有人在搶奪她的氧氣，感覺身體有些軟，她順著洗漱台緩緩的滑下，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她卻沒有一點涼意。
心裡說不出的難受，雖然她裝作很堅qiáng，但是她依然是十七歲的少女，曾經，她也有自己的美好夢想。
純潔的第一次不是給自己所愛的人，而是給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她後悔嗎？
心裡說不出的滋味，一百五十萬，她將自己徹頭徹尾的賣了，可是卻沒能挽回媽媽的命。
三天了，失去媽媽的痛覆蓋了身體的疼痛，現在，所有身體所有的知覺都回來了。
她曲膝靠坐著，雙臂環抱著雙膝，心裡有些屈rǔ。本以為自己的第一次能換回媽媽的健康，卻沒想到，除了失去媽媽，失去美好的童貞，她什麼也沒有得到。
坐在地上，腦中儘是那個男人狂野的掠奪，那張帥氣的臉孔在她腦中變得更加清晰，可是她卻無法去恨他。
他給了她錢，她出賣了她的身體，銀貨兩訖，誰也不欠誰的。
在地上大約坐了半個小時，qíng緒平復後，她才起身，沖了個熱水澡。
出來後，將東西整理了一下，用紙箱裝好，她決定今天就搬離這裡，雖然那一百五十萬沒能救活媽媽，但是至少能讓她讀完大學，她不能讓媽媽失望，除了跟那男人走，她都會遵守與媽媽的約定。
身體有些不一樣了
將東西整理好後，本想立即離開的，但是抬起頭的時候，一陣暈眩，四肢無力。
扶著門到chuáng上躺下了，之後就迷迷糊糊的睡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胃痛得難受，醒來的時候，四下看看了，黑漆漆的，好像是晚上了。
吃飯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看著她，她真的餓壞了，一口氣竟然吃了五大碗面。
但是她依舊旁若無人的吃，吃飽後，她在周圍走了走，並沒有立即回家，而是找了一間網吧，她需要找房子。
天亮的時候，她已經確定了要找的房子，離開網吧後，她直接去看房子，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終於看好了學校附近的房子，而且租金也不貴。
一直到晚上，她才將所有的東西搬進小屋。
本來還需要添置一些日常用品，但是太累了，將chuáng收拾出來後，倒chuáng上便睡了。
第二天，開始收拾整理自己的小窩，之後就是回到學校，雖然半年前辦了休學，但是她相信只要努力還是能跟上的。
幸好在接賣掉自己的時候她就同時辭了夜總會的工作，接下來只要安心的學習就好。
雖然這學期只有一個月了，但是明年就是高考，她並不想錯過。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學習，再學習，白天的時候，她在學校上課，晚上回到小屋就看書，期末考試的時候，雖然沒有像以前一樣，拿第一，但是也進了前十，她很滿意，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只要再加把勁，一定可以考上好的學校的。
下學期開學後沒多久，她的身體好像出現了些qíng況。
她似乎感覺到身體裡多了點什麼，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將手貼在肚子上，竟然能感覺到肚子裡有東西在動。
她嚇壞了，隱隱覺得肚子裡好像多了個小生命，雖然很努力的想，但是她卻想不起，上一次經期是什麼時候來的。
雖然有些害怕，但是舒婉並不是鴕鳥，她決定去醫院做個檢查。
竟然懷孕了
周末，舒婉轉了好幾次車，才到另一個區的小醫院做了檢查，她怕被同學看見，更怕被老師知道。
當拿著那偷檢驗單，當醫生說她懷孕已經十一周時，她腦中一片空白。
十一周，現在的醫學可真是發達，十一周前的那個她想忘記的晚上，再一次浮現在腦中。
那個男人的面孔，那個已經轉到帳到的錢，生命好像終止了一樣，她的一切似乎都被改變了。
她已經聽不見醫生的話，也看不到醫生輕蔑的眼神，她只知道她的計劃可能會成為泡影。
再三個月就高考了，她一定要參加，可是孩子已經十一周了，這個時候必須做人工流產，那她就必須再請假。
不，不能再請假了，老師一定會懷疑的，而且還會耽誤功課的。
可是又不能留著，肚子會一天天大的，到時老師與同學都會看得出來，那樣的話，她肯定會被開除的。
那天，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家的，只覺得整個人jīng神恍惚，好像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一樣。
回到自己的世界裡，她不需要再假裝堅qiáng，也不需要在乎別人的眼光。
就像媽媽離開的時候一樣，她靜靜的坐在chuáng上，緊緊的抱著自己，雖然已經是chūn天了，可是好冷，像是寒月臘月一樣冷到骨子裡。
雙手緊攥著被子，她不知道要怎麼去處理肚子裡這多出的‘ròu’，醫生說孩子已經成形了，那是一個鮮活的生命。
打胎還是留下？
如果打胎，可以選擇星期六，打胎後休息一天，她一樣可以上學。
可是，當她這樣想的時候，身體裡的小生命好像感覺到了，竟然好像在抗議，難道是在罵她無qíng嗎？
舒婉又有些不舍，媽媽離開快三個月了，她一個人真得好孤單，如果多一個小生命，生活中有了依靠，有了寄託，會不會又不一樣呢？
舒婉想了一天一夜，在星期一清晨，她終於做出了決定。
老師找她談話
在決定將孩子留下的時候，舒婉就做過了各種打算，現在離高考還有三個月，到時孩子六個月，雖然能看出來，但是不影響她高考，也不會影響她上大學。
預產期正好在九月，但是大學一般會晚一點，生完孩子後正好可以上學，只是如此一來，她就不能選擇外地的學校了，雖然這裡有全國最好的大學，但是她並不想留在這裡，可是如今，卻只能選擇留在本市了。
即使她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是隨著孩子的成長，她的肚子還是一點一點的鼓了起來，即使她穿很寬鬆的衣服，但是隨著夏天的到來，她的肚子也將無所遁形。
幸好那個時候，高考的報考已經過了，雖然學校里有各種流言，但是卻並不影響她。
她早已習慣了將外界的一切當空氣，她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也不在乎別人怎麼想，她是獨來獨往的獨行俠。
但是臨近高考前半個月，老師還是找她談話了。
“舒婉同學，還有半個月就高考了，你身體可還好？”
班主任是位四十頭的女人，舒婉就那麼站在她面前，肚子有些許隆起，但是舒婉知道這瞞了已經為人母的老師，更別說班上還有那麼多的流言。
“謝謝老師關心，我很好，我會參加高考的。”
“高考之後呢？你打算將他生下來嗎？那樣你還怎麼上大學？舒婉你還不到十八歲，你有想過以後的生活嗎？”
老師即擔憂，又關心的問。
“老師，我想過了，我會參加高考，我也會上大學，而且我會上最好的大學，這是我對媽媽的承諾，至於她，我也會生下她，我會好好的照顧她的。”
舒婉輕輕的撫摸著肚子，雖然她一天天長大，雖然她也困擾著她，但是她並不後悔。
以前每天晚上總覺得很漫長，她甚至有些害怕夜晚，但是自從有了她之後，晚上她睡得很踏實，有好幾次她夢見媽媽微笑著撫摸她的肚子。
“孩子的父親呢？你不打算讓他知道，不打算讓他負責嗎？”
挺著大肚子報名
老師擰起了眉，對於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一個倔qiáng又特別有主見的孩子，她這個老師，一點辦法都沒有。
“老師，她是我一個人的，而且在她出生的時候，我就滿十八了，我能做好母親。”
舒婉看著像母親一樣慈愛的老師道。
她已經想過了，她是九月十號老師節那天滿十八歲，只要孩子在那之後出生，就沒有任何問題。
等孩子出生後，她會用那錢買一棟小房子，那樣還能剩下三分之一，那三分之一，應該夠他們四年的生活了。
等大學畢業，她就找工作，她都想過了，不會有問題的。
“那你有想過你們的生活嗎？你要上大學，你如何照顧他，你又靠什麼養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