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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我叫你抬起頭來。”
安安有些煩躁,他又沒說要開除她,只是基於公司的安全,他必須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員工,這麼晚了,任誰也不會相信一個清潔工會留到現在。
“對、、”
安安連退數步,那張臉不像一張四十八歲女人臉,臉上竟布滿了皺紋,要說六十八他絕對相信,也就因為這,他更加覺得可疑。
“你跟我來。”
他決定今天晚上,將這件事弄清楚。
“總裁,我、、明天,我自己辭職行嗎?”
女人咬著唇,以乞求的語氣道。
“安安並不想對女人發脾氣,尤其是這樣一個老女人,但是無端的心裡的那股無名火在瞬間就被點烯了。”
回到辦公室後,他打了保安部的電話,他決不容許公司有任何意外。
誰也休想混進公司,不管是誰,只要敢打這個主意,他絕對會讓他後悔一生。這樣的狠厲,在七年前,是不會出現在安安身上的,七年前的事讓安安明白一個道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女人不再說話,只是站在安安的辦公室里,離得有些遠,好像很害怕,但是之前的顫抖與怯懦在她身上卻又消失了。
那滿是皺紋的臉上實在看不出表qíng,只有那雙憂傷的眼裡帶著水霧。
被人打量的安安不悅的掃過去,這才發現,眼前滿是皺紋的女人,有一雙明眸,那是屬於年輕人的明眸,那雙眼裡,似乎還有兒童的純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易容術,安安心中一動,人也跟著到了女人面前,大手也捏住了女人的下巴,抬高了她的臉。
不管多高明的易容術,他相信自己都能看得出來。
1825.你到底是誰?
“你是什麼人?”
安安有些惱怒,他在這張打褶的臉上竟然找不到任何破綻,他不相信現在的易容術有這麼高明。
從她的臉轉到她的頸項,這才發現,她頸部的皮膚與臉上一樣,真的很老。
“我只是一個清潔工,總裁,你捏痛我了。”
女人並沒有掙扎,只是以倔qiáng的眸子看著安安。
當安安對上那雙清亮的黑眸時,疼痛在胸口蔓延,這雙眼竟然有莫名的熟悉,這倔qiáng的眼神……
為什麼她如此的悲傷?她到底是誰?
安安的手無力的鬆開,閉上眼,腦中清晰的浮出了一個映象。
“總裁,請問我可以離開了嗎?”
如果這個時候,安安回首,會看到女人眼中qiáng忍著的淚,那是一種不舍,一種心疼。
“從明天起,你不必再到公司來上班了。”
安安手按著胸口,那種疼痛像是要將他撕開,為什麼?為什麼這樣的眼神會出現在一個老婦人眼中。
聽著顫抖的腳步聲漸遠,安安甩了甩頭,整個人怔在那裡。
除了那張蒼老的臉,那雙眼神,還有此時的腳步聲,都不像一個老人。
“站住。”
從胸腔里吼出心底的顫抖,那種熟悉的感覺,他終於明白來此何處了。
本已步出總裁室的女人,身子一僵,呆立在門外。
“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安安qiáng忍著撕裂的疼痛,顫抖的轉過身。
“我是公司打雜的。”
女人雖然裝著鎮定,但是那哽咽的聲音還是泄露了她刻意掩藏的qíng緒。
“打雜的,名字呢?”
一步一步,安安的腳向外移動著,每踏出一步,身體就仿佛加重了千斤,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溫蒂絲。”
顫抖的聲音泄露完全了泄露了她的心qíng。
“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是誰?”
安安終於走到了門邊,離她的距離越來越近,直至一步的間距,他才停下。
“總裁,我只是個打雜的,根本不重要。”
女人的呼吸急促,頭也扭向了一邊,像是要房間避開安安的視線。
“你知道嗎?你的眼神,你的聲音,你的氣息,出賣了你。”
安安閉上眼,有引起害怕去觸摸真相。
1826.為什麼不肯承認?
安安的手顫抖的撫上那滿是皺紋的臉,他希望她能主動點,拿下蒼老的面具。
女人眼中隱忍的淚終於落下了,但是在淚落下的剎那,她也捂著嘴從安安身側跑開了。
安安想追,但是腳卻邁不動,就在這時,電梯門開了,保安從裡面出來了。
“抓住那女人。”
安安靈機一動,大聲道。
保安並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是總裁的命令,肯定是立即執行。
“放開我,放開我、、、”
被保安扣住的女人大叫著。
“為什麼要跑走?”
安安專注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希望能從她身上看出點什麼。
這種熟悉的感覺不會錯的,縱然七年未見了,他不會忘記了,每個夜晚,在夢裡都回重溫往日的記憶。
“總裁,要不要將她jiāo給警方?”
保安沒敢問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這麼晚還有人在公司里,絕對不正常。
“暫時不用了,你先回去。”
安安看著不敢看自己的女人,只得讓保安離開,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一定要查清楚。
保安離開後,安安將辦公室的門關上了,在沒查出她的底細之前,他不會再讓她逃走的。
“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話,為什麼要跑?”
安安坐在沙發上,為了不給她壓力,他儘量克制著自己。
“這只是一種、、本能的反應。”
“那你為何哭?”
安安看著那還掛著臉上的淚,心有不甘道。
“女人哭不需要任何理由。”
“你知道吧,一個人再怎麼偽裝,她的本質都掩飾不了的,給你七年的時候,你還沒想明白嗎?”
安安手握著咖啡杯,杯里的只有冷咖啡,一如他的心,他需要她給他的心加溫。
“我不明白總裁在說什麼,如果總裁非要非要懷疑我,請將我jiāo給警方。”
女人別開頭,說什麼都不肯看安安。
“七年了,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你忘了我們曾經是做什麼的?你以為這樣的面具,這樣的偽裝就能騙過我嗎?”
安安不想吼的,可是面對死不承認的女人,他又控制不住的大聲。
女人對著安安怒意的臉,沒有反駁,但是眼淚卻不停的往外涌。
1827.你敢對天發誓說你不是鳳?
“你說話啊,你以前不是最不屑哭的嗎?為什麼?難道我就這樣讓你討厭?”
見她一直哭,安安心底壓抑的負面qíng緒一瞬間全部爆發了。
“我沒有偽裝,我不是你要找的人,真的不是,求求你讓我走。”
女人咬著唇,qiáng忍著,一再懇求安安放她離開。
“既然不想見我,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裡?為什麼還要回來?”
安安上前握著她的雙肩,搖晃著她,要她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不是……”
女人捂著耳朵,抱著頭尖叫著,哭喊著。
“好,我信你不是,只要你對天發誓,我就放你離開,而且保證再也不會找你任何麻煩。”
看著一再不肯承認的女人,安安以極大的自制力壓抑著自己,他鬆開她,吸氣再吸氣,待qíng況稍稍平平復後才道。
“好,只要總裁不bī我,要我做什麼都行。”
女人終於站直了身子。
“很好,那你跟著我說。”
安安知道這是他等了七年的機會,如果現在bī不出她的真話,那麼,這輩子,他們真的緣盡了。
“我對天發誓,如果我今天所說的話有半句虛假,就讓我丈夫不得好死……”
安安注視著那張臉,生怕錯過她的任何一個表qíng。
女人驚愕的看著安安,咬著唇,愣是說不出話來。
“跟我說啊,只要你發過誓,我立即放你走。”
安安沉著臉,他不知道她的眼睛是怎麼好的,但是現在他可以肯定,這個偽裝成老太婆的女人就是他失蹤了七年的老婆,眼前的女人就是鳳。
她可真狠,竟然一走就是七年,人生有幾個七年讓他們這樣làng費。
“不要bī我,不要bī我……”
女人癱軟在地上,滿臉的淚像決堤的水,根本止不住。
“要你承認自己有那麼難嗎?”
安安上前,蹲下去將她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