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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決修一想到他早早就過世的母親,心裡的怒火控制不住的蔓延,「十八年前,我母親忽然從大學退學回家,並且對我外公外婆她懷孕了,她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但是她在懷孕期間,整個人鬱鬱不樂,一副心事重重地模樣,導致她在生產的時候難產,她生下我後沒多久就過世了。」
「她從來沒有對我外公外婆說起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是誰,但是外公外婆能看出來她心裡一直記掛想念著肚子裡孩子的父親,直到死之前她都沒有忘記肚子裡孩子的父親……」虞決修一想到他母親到死之前還想念著他父親,他心裡又是憤怒又是心疼又是傷心,「我外公外婆說我母親是一個敏感又脆弱的女生,你……咳咳咳咳咳……
虞決修之前傷了心神,本來就還沒有好,忽然怒火攻心,導致他心肺一陣劇痛。
傅覺恆見虞決修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想,嚇得連忙拍他的後背,幫他順氣。
虞決修咳了一會兒,這才慢慢地平復下來,看著寧老爺子的眼神充滿憤恨:「你害死我母親,你有什麼資格做我的爺爺……」
寧老爺子聽到虞決修這番話,心裡忽然一陣劇烈地絞痛,接著整個人昏了過去。
傅覺恆急忙叫了救護車,把寧老爺子送到一家私人醫院進行搶救。
搶救室外,虞決修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整個人散發沉冷的氣息。
傅覺恆坐在虞決修的身邊,一直緊緊地握著他的手。
「小魚,當年的事情是父親做錯了。自從你父親出事後,他就一直活在悔恨和痛苦中。」寧玉筠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因為你父親陷入昏迷,他老人家恐怕早就撐不住走了。這十幾年來,他一直在等你父親醒來。」
虞決修聽到這話,揚起嘴角譏諷地笑道:「如果不是他,他的小兒子也不會出事。」
「其實,在十七年前,我們有找過你母親,這些年來也一直再找,但是始終沒有找到。」
「你們找我母親,是想讓我母親喚醒他小兒子吧?」虞決修眼裡一片冰冷地嘲諷,語氣尖銳,「他倒是會打算盤。」
傅覺恆輕輕地捏了下虞決修的手心,溫聲地說道:「小魚,先聽他說。」傅覺恆心裡清楚,虞決修很想知道他母親和他父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虞決修冷哼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寧玉筠朝傅覺恆感激一笑,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我們寧家在清末的時候就移民去了英國,努力經營了幾十年,我們寧家在英國變得富裕,也漸漸變得有地位。」
傅覺恆是知道寧家的,之前和寧家還有過合作,不然寧玉筠他們也不會通過他來見虞決修。
「你父親從小就非常優秀,很受父親的喜歡。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給他安排了一幢門當戶對的婚事,可是你父親卻一直反對。」寧玉筠想到年輕的時候的二弟,眼裡不覺地露出懷念的神色,「你父親當年回到國內,也是不想訂婚,偷偷地跑回國內的。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你父親遇到了你母親。你父親曾經對我說過,你母親是他的靈魂伴侶。為了能和你母親在一起,他可以什麼都不要,甚至放棄寧這個姓氏。」
虞決修聽到這裡,就能猜到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後來,父親找到了你父親,並強制性地把他帶回英國。」寧玉筠一想到當年的事情,心情依舊無法平靜,「你父親被關了起來,以絕食抗議,可是父親他……太頑固,哪怕你父親絕食抗議,也不心軟妥協……我勸你父親不要絕食抗議,這樣永遠對抗不了父親。」他年輕的時候也抵抗不了父親,不然會眼睜睜地看著二弟那麼痛苦絕望。
「你父親在我的勸說下,開始吃飯,開始裝作聽話,讓父親對他放鬆了警惕。那天你父親抓到機會離開了家,準備好回到國內和你母親遠走高飛,可是在去機場的路上遇到了連環車禍,你父親傷到大腦陷入重度昏迷,從那以後再也沒有醒過來。」
很老土的故事情節,也很狗血的故事。前幾年的偶像劇和韓劇都是這麼演的,只是沒想到這樣的狗血故事會發生在他母親和他父親身上。
寧玉筠想到過去的事情,心裡也特別的難受,一雙眼悄悄地紅了。
「父親他是頑固又專制的人,我們做子女的必須聽他的話,不能違抗他的話,不然就會受家法懲治。後來,你父親出事後,他整個人變了,每天生活在自責和痛苦中。」
「活該!」對寧老爺子,虞決修心裡沒有半點同情。
傅覺恆看向寧玉筠,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們這次來找小魚想做什麼?」
虞決修冷笑一聲:「還能為什麼,當然是想讓我去喚醒他的小兒子。」當年,他的小兒子出事陷入昏迷,他就想起來找他母親,想讓他母親喚醒他小兒子,結果沒找到他的母親。如今,在網絡上看到他,就迫不及待地來找他,目的顯而易見是想讓他來叫醒他小兒子。
寧玉筠點點頭:「是,我們想讓小魚你叫醒你父親。」
虞決修陰沉著一張臉說道:「我沒有父親。」
「小魚,當年的事情並不是你父親的錯,你不能怪他……」
「沒有他的錯?」虞決修像是聽到一個無稽之談一樣,輕蔑地撇嘴冷笑,「他明明有婚約還沒有解除,又沒有能力對抗他的父親,他有什麼資格招惹我母親。」在虞決修看來,他這個血緣上的父親非常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