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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綁的是軍用的活扣,看起來簡單解起來卻相當麻煩。程研肖才摸到繩索,查理已經抹了一把臉上的液體再次衝來。
程研肖聞到刺鼻的福馬林味,那幾瓶全是福馬林!
同一時間,『噠』的一聲,閣樓的門緩緩打開。
歐陽婷終於夠到門把,從裡面把門打開。她拖著巨大的斧子走了進來。
「查理,我以為你已經在享受他的肉體。」她看著站在椅子上的程研肖,露出一副『你可真是頑皮』的溫柔表情。
程研肖拉著蔣小軍的衣服,聲音斷斷續續,「……我、我跑不動了。」
蔣小軍的臉色幾乎和程研肖一樣白。他低聲交耳道:「程少,去窗邊。」
程研肖往回看了眼,身後的窗戶約莫有一米寬,只要打開窗他或許還可以逃一條命,但在他逃的同時,蔣小軍怕是正在被碎屍。
就在此時,他敏感的捕捉到屋外傳來一聲尖銳的車輪剎停聲,緊接著是紛踏的腳步聲從下方直逼閣樓。
查理和歐陽婷顯然也聽到了,他們臉上的輕鬆愜意一收。快步沖向蔣小軍和程研肖。
歐陽婷再次高舉斧子,對著眼前的倆人用力砍來!
程研肖看著閃著寒光的巨斧,反應極快抱住蔣小軍的腰,借力在狹窄的椅面借跑二步,右腳凌空踢向那把巨斧過長的手柄。
空氣被巨斧劈開一分而來,夾帶著冷兵器的光襲來,他的落角點直指蔣小軍的胯骨部,如果被砍中,蔣小軍的後半輩子就只剩一條腿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千鈞一髮間。
程研肖踢到空中的長腿以雷霆之勢掃在斧子側方,歐陽婷只覺得虎口一震,巨斧被踢飛到半空,重重摔在地上,發出一陣巨響。
程研肖身輕如燕般站回椅面,右腳因疼痛輕輕掂著。本就蒼白的臉色開始出現不自然的潮紅,喉嚨里發出沉重的喘氣聲。
「程少!」蔣小軍喊的撕心裂肺。
跑在樓梯上的眾人終於一擁而入,霍琅夾帶著一身陰狠進入閣樓。
緊隨其後的是面上慌張的eve。
此時的查理已經衝到程研肖身邊,正準備把人鎖在懷裡,一顆炙熱的子彈從他左腿骨一閃而過,轉瞬他的左腿炸花一捧血花——碎骨夾雜著血肉噴射在地板上。
查理被子彈的衝力揭翻在地。
霍琅身後怒意翻滾,如有實質的般的怒氣讓他看起來比查理更像連環殺手。
他的右手握著槍,聲音冷洌:「你似乎沒有學會什麼人不能碰?」
歐陽婷非常明智的高舉起雙手蹲坐在地。「請不要傷害我。」
「我很遺憾。」霍琅帶有實質感惡念的目光掃過倆人,「我必然會狠狠的傷害你們。」
eve快步衝上去,他特別想把程研肖從椅子上扯下來,由自己去充當蔣小軍的英雄。但看他喘的隨時要斷氣的模樣還是沒敢動。只是衝著身後一堆人喊,「給我刀!」
蔣小軍雙手因長時間束縛而有些短暫麻木紅腫。
倆位『挖眼者』被五花大綁壓在角落。查理被子彈擊穿的左腿不自然扭曲著。
霍琅裝有消音器的那一槍打碎了他的腿骨。
霍琅把程研肖放平在地板上,拿了藥放在他的舌根下。和他保持著對話。「感覺怎麼樣?」
「感覺……心臟要爆炸。」程研肖急促的喘息。
霍琅聲音低沉:「把車裡的氧氣拿來。」
蔣小軍主動跳出來,「我去。」
eve恨恨的從嘴裡發出一聲不滿的輕哼,緊跟著蔣小軍往樓下走。
「他是你的愛人?」查理額頭冷汗直冒,他看著霍琅,發出一聲含糊的問話:「你為什麼能找到這裡?」
霍琅充耳未聞,但全身的翻滾著的怒意卻昭示著倆位挖眼者即將面臨的一切。
程研肖很快戴上了氧氣罩。霍琅在他旁邊守著,直到他的呼吸慢慢歸於平靜,最後陷入沉睡。
氧氣罩中被加入了輕微的麻醉成分,減輕痛苦的同時能讓他更好的入眠,而且後續的血腥霍琅也不打算讓他知道。
沉睡中的程研肖乖巧的像只食草動物,霍琅抱著他坐在那張被蓋了一層白布的血椅上。
他的腳下是查理的血跡。
因為沒有及時包紮,這位『挖眼者』流失的血液和地面上的福馬林交匯在一起,形成一大片觸目驚心的小血灘。
踩在血水上的霍琅如同一位黑暗的殺戮收割者。
他的眼前多了一張長方形的長桌。令人聞風喪膽的連環殺手『挖眼者』被剝了一乾二淨躺在長桌上,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
他的四腳被固定在長桌的四個角上,用的是之前束縛蔣小軍的死扣,越是掙扎越是緊縛。
歐陽婷手裡被塞了那根他慣用殺人的編繩。
霍琅看著倆人,露出今天晚上第一個笑容:「開始吧,按你們殺人時的順序,等他死後,我就可以放過你。」
查理陰鬱的臉閃過驚恐。
作為另一位『挖眼人』,歐陽婷顯然認為此時她生命要遠高於他。
查理看著漸漸靠近的歐陽婷,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
「不——!」
他的聲音很快斷在脖頸。
那條收割了無數人生命的編繩在他的喉間開始收緊,他所有的聲音都被壓在了喉嚨,他的臉開始慢慢充血,雙腳因為缺氧瘋狂的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