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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那場家宴可謂是鬧得雞飛狗跳,穆千秋氣得整張臉都綠了,堅決表示要和穆夫人離婚,並且要求穆夫人淨身出戶。
穆夫人自然不肯,便當場和穆千秋翻起舊帳,數落穆千秋養了多少個私生子在外面,就算他們離婚,淨身出戶的人也應該是穆千秋。
夫妻倆吵得非常厲害,甚至吵到了網絡上,在法院開庭前隔空撂狠話。
穆夫人所生的一兒一女從小生活在她的耳濡目染之下,對穆千秋有著滿腹的怨言,在這個時候自然幫著自己母親對付穆千秋。
穆千秋面對毫不猶豫倒向另一邊的兒女,心裡又是憤怒又是失望,各種累積起來的負面情緒鋪天蓋地的湧來,結結實實的淹沒了他,甚至吞沒了他那些殘存的理智。
激動之下,穆千秋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深感震驚的舉動——他把穆黔這個私生子從幕後推向前台,推到所有人的視線當中,宣布從今以後穆黔就是他的第一繼承人。
當惠甄得知這個消息時,剛好接到高思祺打來的電話。
自從她退學後,高思祺和錢曉跟她的聯繫不算密切,但也保持著兩三天聊一次的頻率。
“我們都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黔哥了,你退學之前,黔哥還會來學校,你退學之後,他索性就不來了,可能也是家裡面的事情多吧。”高思祺有點擔心,卻不好明說,只能拜託惠甄道,“現在你和黔哥走得比較近,他應該會聽你的話。”
惠甄問:“他多久沒去學校了?”
高思祺想了想,才說:“有一周多了吧。”
惠甄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沉默了一會兒,捏緊手機說道:“我知道了,我會跟他說一下的。”
“……”哪料到高思祺那邊卻是一下子沉默下來。
片刻後,不知道高思祺嘀嘀咕咕的和旁邊的錢曉說了什麼,對面再開口時已經換上了錢曉的聲音,“你們還在聯繫嗎?”
惠甄含糊道:“有聯繫。”
錢曉斟酌了兩秒,試探著問道:“你和黔哥……真是那種關係?”
惠甄秒懂錢曉的意思,於是回答說:“應該算吧。”
錢曉:“……”
“臥槽?!”被擠到邊上的高思祺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喊聲,“甄哥,你何時變成我們嫂子了?!”
惠甄說:“其實我還有件事沒有告訴你們。”
錢曉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此時此刻倒不像高思祺那樣震驚,而是冷靜問道:“什麼事?”
惠甄深吸口氣:“我是個女生。”
錢曉:“……”
高思祺:“臥槽臥槽臥槽!”
沉寂了許久,錢曉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今天不是愚人節。”
惠甄說:“我沒有騙你們。”
錢曉說:“那黔哥知道這件事嗎?”
惠甄說:“一直知道。”
錢曉:“……打擾了。”
掛斷電話後,惠甄終於鬆了口氣。
她在英超的朋友不多,關係好的也就高思祺和錢曉兩個人,這會兒把真相告訴他們,也省得以後變換身份後還要和他們疏遠。
時間流逝得很快。
到了十二月份,穆千秋和穆夫人的離婚官司還沒有打完,這件事鬧得很大,吸引了一堆吃瓜群眾,以至於每隔十來天就會上一次熱搜。竟然還有個閒得無聊的網友專門註冊了微博,把穆千秋和穆夫人離婚期間相互捅出來的大大小小黑料全部記錄起來。
在這場拉鋸戰當中,最大受益人無疑是不久前才被推上來的穆黔。
可能是穆千秋被他那一雙兒女的護母行為傷透了心,居然讓還沒成年並且在念高中的穆黔開始插手公司里事務,進出各種場合時都會把穆黔帶在身邊,儼然把穆黔當做繼承人來培養。
惠甄心裡擔憂,卻沒法插手。
雖然高思祺和錢曉都拜託她給穆黔做心理疏導,勸穆黔不要跟穆家以及穆千秋走得太近,以免到最後玩火,但是最近穆黔太忙了,只在凌晨才有時間回復她的消息,有時候連字都懶得打,直接撥了電話過來,然後在電話中睡了過去。
惠甄聽著手機里傳來的穆黔沉重的呼吸聲,壓在舌尖上的話全部化為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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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惠甄心事重重,惠母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和惠父一起深思熟慮後,決定趕緊給惠甄找一所新學校,總比她整天呆在家裡胡思亂想來得好。
本來惠母已經聯繫好了鄰市的學校,可惜惠甄不願意去,無奈之下,只好找了匯佳女校的副校長。
那個副校長是惠母一個關係不錯的高中同學,當即同意了惠母的請求,讓惠母抽個時間領著惠甄去辦理入學手續。
惠甄作為插班生空降高二1班,站在講台上做自我介紹時,一眼就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黎影和她的小夥伴們。
顯然黎影等人也注意到了她的相貌,一時間連手機都沒玩了,紛紛抬起頭,表情複雜的直勾勾盯著惠甄。
惠甄:“……”
完了。
她居然忘記黎影就在這所女校,還好死不死成了黎影的同班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