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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父親在女兒長大後不會像是小時候那樣摟摟抱抱,母親和兒子也是如此,應該有些距離才對。這是普通世界的一種隱性習慣,和長大的孩子避嫌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瓦倫的情況太特殊,他當時是獸人狼族和人類的混血,本來就和普通人不一樣。而且進擊者和守護者的關係,也和普通人不一樣。瓦倫當時需要精神安撫的情況是硬需,所以哪怕他長大了,心裡也像是孩子一樣依靠江時凝。
這種幾十年下來的依賴,不可能忽然間就改變。
然而其他兒子沒有過這種情況,所以他們不會理解瓦倫的,也會對於他這種行為心中不滿。可是江時凝也很無奈,孩子太多了,保持平衡就變得很重要,然而對於瓦倫說,恢復正常的母子關係對他而言簡直是江時凝在故意冷落。
所以江時凝也很為難,想同時讓其他兒子和瓦倫同時滿足實在太難了。瓦倫很多要求在他看來就是正常的,比如想來她的公司。他以前就這樣黏著江時凝,可是江時凝左右為難,她又不想讓瓦倫難過,又怕真讓他去了,其他兒子不開心。
所以這個壞人只有別人來做,比如景淵。
江時凝再次嘆了口氣。
“瓦倫,你在現代這麼久,也知道正常母子是什麼樣的吧?”
她這麼一說,瓦倫就明白了。
景淵那個混蛋,不就意思是小孩可以撒嬌,但是必須學習。如果他想證明自己是成年人的話,那麼他就不該和媽媽黏在一起的意思嗎。
“他是個壞人,他就是不想讓我去你公司。”瓦倫低聲嘟囔,“我不喜歡他,我可以討厭他嗎?”
“可以。”江時凝說,“你也可以找他打架。”
真·親媽無疑了。
瓦倫掛了電話,他更鬱悶了。
江時凝雖然哄了他,但是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此時此刻,他才後知後覺有一種地盤被入侵的危機感——都怪其他兒子,麻麻已經不像是過去那樣愛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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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今天放學早,下午三點就被秦騫送回家了。
秦騫一推開門,就看到瓦倫氣鼓鼓地坐在沙發上,兇狠地玩打鬥類遊戲發泄心情。
瓦倫這輩子雖然是普通人類少年,但是他從上輩子帶過來的狼性是仍然刻在氣勢上的,此刻他一生氣,眉毛輕蹙的樣子顯得有點凶,好像隨時都會和人干架。
果果像是沒有感覺到他的心情不好,她放下自己的包包和外衣,脫下鞋,就高興地光腳跑了過去。
“瓦倫瓦倫!”
瓦倫坐在沙發上,身體向前前傾,手肘抵在膝蓋上,手中握著遊戲手柄,也沒有理果果,整個人看起來冷冷的。
果果也不在意,她蹲下,就像是小貓一樣硬是從底下鑽進了瓦倫的手臂之間,然後努力地擠了上去。瓦倫的下巴被小女孩的羊角辮搔來搔去,果果在他手臂間擠得他都握不住手柄了。
瓦倫皺了皺眉毛,不客氣地說,“離我遠點。”
果果充耳不聞,已經轉身要往瓦倫膝蓋上爬。瓦倫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將小女孩抱上自己的膝蓋,把她摁在自己的胸膛上,然後拿起手柄繼續玩。
果果獲得最佳圍觀座位,她靠在瓦倫身上看著瓦倫玩遊戲。瓦倫玩遊戲意識一流,恐怖打鬥遊戲中的敵人根本打不贏他。
而且這種遊戲不僅僅有和怪物打鬥,還有劇情、解密和逃脫。
秦騫出門一趟幫這一大家子領導買菜,回來時,就看到果果坐在瓦倫懷裡,瓦倫在玩遊戲。遊戲畫面里,人物配音是巨大的心跳聲、喘息聲,在陰暗都是血跡的廢舊建築里逃竄,身後不遠處是怪物的可怕的怒吼聲。
逃跑本來就面臨著各種障礙,再配上壓抑緊張的音樂,足夠讓玩家心慌意亂地因為害怕而直接手抖失敗。
這部恐怖遊戲也被稱為史上五大最恐怖和難度係數最高的遊戲之一。
結果,就看到兄妹兩個,果果用一種在看小豬佩奇的樣子看著瓦倫的遊戲屏幕,而瓦倫一臉淡然地走位走位,極難的操作在他手中就像是在逛菜市場一樣,走位如風,後面的怪物就是抓不住他。
……果然大佬的孩子也是大佬。
秦騫已經習慣性忽視江時凝一家的各種與眾不同,他放下東西就走了,路上照常跟景軒打電話匯報。
“……嗯,對,剛剛送果果的時候,覺得瓦倫好像不是太開心。”秦騫說,“但是現在他們兩個在玩恐怖遊戲。”
而且玩得很溜。
“我知道了。”景軒說,“辛苦了,你可以下班了。”
放下電話,景軒緩緩地靠向椅背。
之前瓦倫一個勁兒地要纏著江時凝的時候,他心裡的確不舒服。可是聽到瓦倫不太開心,景軒就忍不住又覺得他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畢竟每個人過去的世界都不一樣,他們會不會有點太欺負人了?
景軒就總容易心軟。
他給景淵發信息:我們是不是對瓦倫有點過分了?
景淵回他:滾蛋。
嚶,被罵了。
眾人陸陸續續地到家,就看到瓦倫抱著果果在玩喪屍遊戲,本來這個遊戲也是要走劇情的,就見到瓦倫每次選項的時候,都是不怕事大,能選干架就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