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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景淵皺眉,“上輩子我們這些人也是沒結婚的多,不結婚又死不了。為何我們不能一直在一起?”
陳潭良輕輕地嘆了口氣。
“我們現在都是普通人了,也只有一次壽命。萬一我們先死了呢?母親怎麼辦?”他說,“退一萬步來講,你怎麼知道母親不想有一個正常的愛情呢?就算我們都想在她身邊一輩子,可是她的人生必須要全部被孩子占滿嗎?那除了做母親之外,她自己的人生該怎麼辦?”
他的一連串反問讓景淵十分火大,然而景淵知道陳潭良說的是對的。
哪怕是因為任務,江時凝也已經有五世的時間都以孩子為重心度過。如今是新的時代和新一次生活的機會,他們不應該因為母親的愛,而就此忽視她自己的人生。
他怎麼能知道,母親到底想不想有自己的愛情呢。
“而且再者說,就算兩人之前關係不錯能怎麼樣?”陳潭良說,“不是認識就非得在一起的。你忘記她其實異性朋友也有很多,可是她對哪一個動心了?她有自己的標準的,多一個朋友不好嗎?”
景淵和景軒面面相覷。
沉默了一會,景軒說,“我不信任男人。”
他從三妻四妾的古代而來,古代的男人可以隨意傷害自己的女人,極少有一世一雙人的伴侶出現。這一世,景軒又頻頻出入富裕階級,在這個階級里,許多有錢的男女都在外包有自己的情人。
景軒不信任男人,或者說他不信任感情。在內心深處,景軒總覺得感情是非常脆弱的東西,夾雜著各種**和要求,而真正的愛那麼難。
他覺得當年慕遲自殺,不可能是因為和江時凝的關係好、或者發展出來了什麼友誼。義氣可能讓慕遲明知有被殺掉的風險也要去救江時凝,可義氣絕對不會讓一個人為另一個人自殺。
慕遲的愛很可能並不準確,他其實不清楚真正的江時凝是什麼樣子,他只是被她的地位和外貌吸引了呢?或許江時凝救過他,那就又能加上一些致命的感激,足夠讓當時的一個底層男人愛上光鮮亮麗的妃子了。
可是現在是現代,當褪去所有的光環之後,慕遲還能以那種心情喜愛江時凝嗎?初景軒不知道。
看著兩個憂心忡忡的皇室兄弟,陳潭良無奈地笑了笑。
“你別忘記了,母親也不相信男人。”他說,“她喜歡過渣男嗎?沒有。我們或許應該相信她的眼光。她對付過那麼壞男人,已經有足夠多的經驗了。”
皇室兄弟二人都十分猶豫。他們決定召集所有人來投票——當然,果果被排除在外了,她太小了,可能不明白他們在糾結的事情。
最後,同意票有陳潭良、陳若之、初景淵。而喬懷澤,瓦倫,投了拒絕票,景軒棄權。
這個結果大概是符合想像的,只是比較出乎意料的是,原本最抗拒的初景淵竟然最後倒戈了陣營?
“我被潭良說服了。”景淵懶洋洋地說,“我應該相信咱媽的目光,至於她想怎麼樣,那要隨她的心愿。”
連龍騰總裁修凌非都能被他拉下來,區區一個慕遲又能算什麼?如果他真是那種心懷叵測的男人,分分鐘會被他們這群兒子搞得連渣渣都不剩。
於是,當江時凝回來後,景淵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江時凝。
“你說什麼?”江時凝不敢相信,“這隻貓是慕遲養的?”
聽這話的感覺,就很熟悉,根本不是普通上下級。
“您是不是應該和我們兩個解釋一下?”景淵和景軒都有點酸溜溜的。
“我有什麼好解釋的。”江時凝哭笑不得道,“當年我把他救回來,發現很聊得來。但是有點太過於聊得來了,我怕任務出風險,就又把他送走了。”
呃,這和他們想像的不太一樣?
感覺如果性轉一下,江時凝簡直有點油鹽不進的渣男人設。她太冷靜自持了。當年救回一個影衛來,其實和他聊得很高興,江時凝自己也意識到這一點。尤其有的時候,江時凝甚至會忍不住對他多說一些東西。
她意識到自己這樣是失態的,兩人談了一下之後,她便將慕遲送回影衛閣。就是為了防止一切不按照計劃的危險出現。
做任務,江時凝是認真的,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露出任何馬腳。
可是沒想到……當時她死前還特意見了慕遲一面,多加鼓勵,還特地寫了文書,要釋放所有自己身邊的影衛,包括慕遲。
沒想到,他竟然也自殺了?
江時凝恨得牙根直痒痒,她現在最討厭這個詞。她比較希望的是在她離開後,大家都能繼續努力前進,可是事實好像正好相反。
當兒子們看到江時凝陰沉的樣子之後,頓時都乖巧起來。
“媽,你想怎麼做?”陳潭良問。
江時凝眯起眼睛。
“找人!”
……
慕遲連夜搬到了自己的新公寓裡。除了那棟別墅,其實慕遲手裡沒有多少錢,但是幸好他對生活質量沒有什麼要求,便簡單地搬入了一個公寓裡。
他坐在床上敲打鍵盤,監視龍騰的股票走向和最近修凌非的行程,不知不覺就過了半天。慕遲下地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酒,就在這時,手機正好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