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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淵的殺意隨著憤怒和妒意而起。他從原著再到上一世都不是什麼善類,對母親弟弟好只算是他最柔軟的一面。可在外,他可是一個上位後手刃同父異母的其他皇子的狠毒之人。
只是可惜,江時凝的孩子他動不得。再者說,無冤無仇,景淵不可能單單因為憤怒而殺無辜的人。
所以這股怒氣殺意,只能自己忍著。
現在的這個場面,估計沒有人敢靠近景淵。上輩子他露出這樣的狀態,都代表著有人腦袋不保。只不過這種恐怖氣場好像對景軒無效,他關上門,靠在門板上,嘆了口氣。
“你這個樣子,母親會為難的。”
“我知道。”景淵沉聲說,“但我忍不住。”
景軒看了他半天,忽然好奇道,“當年我出生時,你也是這個狀態嗎?”
盛怒中的景淵一愣。他想了想,才說,“當時的恐懼比較多,我那時才七歲,怕母妃有了子嗣就不要我了。你知道我這人性格敏感,她少不了又要照拂我。我大概兩年之後才相信她會一碗水端平。”
怪不得反應這麼激烈,原來上一輩子就是哄著。現在忽然之間肯定受不了。
景軒無奈道,“現在這個結果也不是她願意的,可是世界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呢?你想想你是更願意現在這樣心裡不舒服,還是願意這輩子根本就沒見到母親?”
景淵沉默了。與母親重逢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本來他們也只希望這麼多。可是人總是無法滿足**的,有了母親,又希望別有礙眼的人出現。可是……
景淵閉了閉眼睛,他用手指掐著自己的鼻樑。
“……罷了。既然已經如此,還有什麼辦法?”他冷冷地說,“我倒是要看看其他兒子都是什麼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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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景淵和景軒都沒有出門上班工作,兩人沉默地看著江時凝下樓,他們知道她要開車去接那對兄妹了。
景淵沉默不已,撇著頭,不願去看她,留下一個倔強的側臉。江時凝無奈,他現在這樣子和當年景軒出生時一模一樣。她伸出手,揉了揉景淵的頭髮。
“我出門了,大概一個小時回來。”
景淵忍了忍,還是說,“把羽絨服穿上。”
景軒跟著風說,“對,把我的羽絨服穿上。”
之前景淵套給江時凝的就是景軒的羽絨服。
江時凝勾了勾嘴角。景淵能做出這種姿態,已經是著實不容易了。
她開車前往酒店,沒停車,就看見路邊站著一高一矮的兄妹倆。陳若之看到了她的車,立刻高興地揮了揮手。
江時凝停了車,陳潭良剛剛邁步,就被陳若之推到了副駕駛坐著,她自己坐在了後排。
“早上好。”陳潭良說。
然後沉默地繫上了自己的安全帶。
江時凝啟動車,她看向陳潭良——年輕男人的眼底有些疲憊,好看的唇輕抿成一條直線,本來是個嚴肅的人,可是現在看起來就有點脆弱的感覺。
很明顯,這件事的創傷對於陳潭良來說也很大,但是他這個人生氣了委屈了都愛一個人憋著,不會說出來。
江時凝嘆了口氣,她知道安慰是沒有用的,只能說,“潭良,我知道你難過。但是你要用這副姿態跟我回去嗎?”
“對呀對呀,你是哥哥,你得霸氣點。”陳若之從後排探過腦袋,“以後我們就是重組家庭了,妹妹還得依靠你呢!”
責任感是喚醒陳潭良精神的最好辦法。聽了陳若之這種說,陳潭良睫毛微動,終於收了收表情,變得精神一些了。
江時凝一路開車往回去,陳潭良就感覺到她一直若有若無的瞟自己。
他緩緩地低下頭,雖然傷心,但是又覺得自己這個樣子讓江時凝擔心不已,便側過頭微微牽起嘴角。
“我沒事了,母親。讓你費心了。”
江時凝心中無奈更甚,她這些孩子一個比一個懂事,這更讓她心疼。
又過了十幾分鐘,江時凝開回小區,緩緩地停下車。
別墅就在面前。
江時凝猶豫了一下。
“你們……你們先見一面。”
她率先下車,兄妹二人跟在她身後。江時凝拿出鑰匙打開大門,然後輕輕地吸了口氣,推開了。
客廳里,景軒正抱著頑皮的果果,景淵則是在喝酒。聽到開門聲,除了小女孩還在景軒懷裡哼哼唧唧的,兩個兄弟都已經僵住了。
景淵放下酒杯,陰沉地抬起頭。
正好對上了陳潭良的眼睛。
那一瞬間,兩人都愣住了。仿佛大腦里有什麼東西啪地劇烈爆炸……
“J?!”陳潭良驚愕地說。
初景淵在震驚中恍然回神,瞬間,他站了起來,眯起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凱、利?你怎麼在這裡?”
“他是陳潭良,她是陳若之。”江時凝看著兩個兒子,“你們倆之前認識?”
陳潭良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倒是景淵冷笑起來。
“我們認識。”他咬牙切齒地說,“曾經合作過一次。”
陳潭良就算在國外也一定是個當兵的或者官方人員,而景淵是和他截然相反的人,怎麼可能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