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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過得再好, 那也是伺候人的下等活。張清寧自然不願意回想起來。而且伴君如伴虎,初景淵雖然不是個濫殺無辜的帝王,但他性子太陰沉狠厲, 張清寧跟他身邊沒少提心弔膽。
那種對初景淵的畏懼已經刻在骨子裡,哪怕現在他們都有了新的身份,他們都是平等的了,張清寧還是心跳如同擊鼓。
他立刻低下頭,避開那邊的目光,低聲對趙局說, “那個……我身體不太舒服,我先走了。”
趕緊跑。
沒想到,趙局一把拽住了他。
“張局,來都來了,過來看看再說。你這一走, 還得再重新安排工作。”
工作個屁,跑路要緊!張清寧只想離那邊遠遠的。可趙局手勁兒太大,他被硬生生地拉了過去。
嗚,皇帝、王爺、還有他倆的1媽都全了,全在這裡!
外人只覺得張清寧低著頭,似乎身體不太舒服。兩個護送的警察過來啪地給局長敬了禮。
“局長,我們正要護送平民返回酒店。”
“辛苦了。”趙局點了點頭,他以前有部隊背景,第一眼就看向陳潭良,感嘆道,“你們這些人質也太猛了啊,這格鬥素質已經趕得上特警了,當普通民眾真的太屈才了。”
“您客氣了。”陳潭良向他點了點頭。
“回去好好休息,明天還需要你們配合走一下流程。”趙局和顏悅色地說,“明天下午你們留個電話,就可以離開了。”
“好。”
趙局長發現自己身邊這位平時能言善辯的張局長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特別沉默。趙局自己感覺自己是個很無趣的人,他希望張清寧能像是之前他擅長的那樣活躍下氣氛,順便說點什麼場面話,總結一下今天這次官民合作取得的成果,拔高下層次。
“張局,您也說點什麼唄?”趙局提醒道。
張清寧此時此刻恨不得將趙局摁地上揍——怎麼這人就哪壺不開提哪壺呢?他這邊一個勁兒地想縮小存在感,趙局就一個勁兒的讓他說話。
沒辦法,張清寧頭都不敢抬,胡亂地鞠了幾躬,“大家都辛、辛苦了……”
趙局奇怪,今天張清寧怎麼這麼客氣?難道是真的生病了所以身體不舒服?
便有點擔心地說,“張局,你這麼不舒服還是回去。這樣,小李!”
“局長!”要護送江時凝一撥人的警察立刻應道。
“你讓張局和你們順道一起回去,務必把人完全送回部門!”
“是!”
張清寧腦袋瓜嗡嗡的,看這個樣子,今天他是非要被趙局搞死啊。
“不,不用了,我進去坐一會就……”張清寧話剛說完一半,從警局裡出來的警察已經把趙局迎進去了,他們這抓了大魚,有些事情正需要局長拍板。
張清寧有點絕望地想自己走進去,卻被小李警官一步攔了下來。
“張局,您臉色真的不好啊,生病了就別這麼刻苦工作,身體才是本錢,我送您回去。”
放屁,他根本沒生病,純粹是被嚇的。
張清寧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結果就感覺初景淵涼涼地掃了自己一眼,張清寧就感覺所有的話都噎了回去。
“走。”他聽到江時凝說。
剛剛張清寧還害怕他們說出自己之前的身份,可是好像他們三個都沒有想要說出來的意思。
眾人向著路邊走去,張清寧猶豫好久,還是害怕景淵有什麼不滿的地方,所以跟著後面慢吞吞地走著。
他一直在自己做心理建設,現在都是新時代了,他和初景淵都是平等的人,而且也沒有什麼關係。他現在家境這麼好,可能都比景淵過得好,何必因為上輩子的事情作踐自己呢?
可是,身體本能違反自己的意志。
看著眾人亂鬨鬨的上車,張清寧還是趁亂磨蹭到景淵身邊,低聲說,“陛,陛下,那個……我……”
他恨不得咬自己舌頭。
景淵側過臉,伸手拍在他肩膀上。
“別亂想,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別有什麼壓力。”
說完,景淵上了車。
車走了,小李警官看向張清寧。
“張局,咱們走不?”
張清寧渾渾噩噩地回了自己部門,一直呆滯地坐到下班。他努力集中注意力去干其他事情,可是卻無法從見到景淵的打擊中清醒出來。他就像是精分了一樣,一邊覺得自己根本沒必要一直想這件事,畢竟他們兩個身份已經平等了。可是另一邊又忍不住一直琢磨景淵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反話?他怕自己得罪了初景淵。
慫死他算了!就算沒打招呼得罪初景淵能怎麼樣,這輩子他還能砍自己頭不成?
晚上回家,張清寧連親親老婆都不抱了,就坐在自己書房裡發呆。
最後,張清寧下定決心,他張清寧就算是憋死、鬱悶死、死外面、從家裡窗戶跳出去、也絕對不再去和初景淵見面,就把他當做普通人!
……
第二天早上,張清寧買了一堆禮品,什麼好酒、補品等高級禮品,去大酒店找江時凝他們。電話是從警局局長那裡問的,局長一聽他要去慰問受害者,特別高興,還誇張清寧真是做事周到,這樣親力親為,民眾會更加喜愛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