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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淵點了點頭,他招呼眾人剛想要離開,沒想到忽然酒深處有人大聲吼道,“臭娘們,不許動!”
他們扭過頭一看,李文強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把手/槍,滿臉是血地對準了江時凝。
江時凝仍然平靜地站在原地,其他兒子臉色都變了,警察更是立刻舉起槍對準他。
“李文強,你昏頭了嗎!”隊長怒喝道,“在我們面前還敢拿槍?!我給你一個機會立刻放下武器投降,不然後果你承擔不起!”
李文強卻胸口起伏著,他對準江時凝,一步步走過去。
“如果你們還想要她的命,就立刻給我準備好離開的車,不許攔我!”
場面一時間僵持,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卻有一聲輕笑響起,是江時凝。江時凝好像完全沒有自己被挾持的緊張感,她甚至側過頭,看向雙眸赤紅的李文強。
“怎麼?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讓警察知道,所以才這麼激動?”江時凝輕柔地說,“看起來你這次不會這麼容易脫罪了,是嗎?”
“人質女士!”隊長聲音都變了,“請不要激怒綁匪!”
李文強雙眼赤紅,伸手就要抓江時凝,想用自己的手臂勒住這個可恨的女人的脖子,沒想到江時凝比他更快,在李文強伸手的同時,她向下一蹲,反手抓住他的手腕,高跟鞋向著他的腳腕踢去。李文強下意識地開槍,江時凝用另一隻手拍在他持槍的手腕上,他的手向上揚去,這一槍砰地響起射空。
就著這一槍的後坐力,江時凝已經把失去平衡的男人摁在地上。怕那槍走火,幾乎是順便就單手卸了彈夾。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幾乎只是一個槍響的時間。
警察們立刻撲過來摁住李文強,另外兩個人抓住江時凝把她帶離危險區。
單憑李文強私藏危險槍枝,這件事就不可能不了了之。而且看他的樣子,應該不僅犯了這一個事情,估計深挖有大料。
警車裡,警察照例給‘受到驚嚇’的人質送上暖茶,儘管這個女性人質把一個一米八多的大漢給摁倒了,但是關懷還是不能少。
“你這是……練過?還是有什麼相關經驗?”這次出警的隊長忍不住問。
把李文強這一百七十多斤的大老爺們麼摁住也就罷了,普通人怎麼可能會單手卸彈夾。
江時凝此刻開始裝柔弱,她柔和地笑了笑,然後說,“為了防止被綁架,所以以前請專門的人士教導過我一些相關經驗。其實心裡還是挺害怕的。”
“你的確應該害怕。”隊長嚴肅地說,“記住了,下次被挾持時,不要出言激怒綁匪,這非常地危險。”
江時凝乖巧地點頭。
如果做這個混事的是個小子,估計隊長還得再訓兩句,可是面對的是態度這麼柔和的姑娘,他也不好說什麼了。
警車基本都用來押混混們了,江時凝他們就開自己的車跟著去警局。一上車,沒有外人了,江時凝才對上兒子們那還沒有從驚嚇中脫離出來的蒼白神色。
“下次不要再這樣做了,你差點嚇死我們。”就連最乖最聽話的景軒都忍不住開口道。
“是啊,兄弟這麼多,掛一個也就掛了,可媽就這麼一個啊!”景淵也深表贊同。
“本來也沒什麼事情。”江時凝安慰他們道,“我其實很厲害的,我的最後一個世界就是末日,你們就是不願意相信我的實力而已。”
這和實力沒有關係,其實他們都知道江時凝很強,可是這不耽誤看到她被人威脅性命時的緊張和恐懼。
上輩子他們幾乎都在親情上有很大的遺憾,簡直是上天眷顧才會有重新做家人的機會,怎麼可能不害怕失去?
“等回去之後咱就再也不幹這些事情了。”陳潭良感慨道,“您還是當老闆,看著放心。”
其他兒子非常贊同。
要是多來幾次這種事情,他們估計得提心弔膽得被嚇得自閉。
“一會到警局之後怎麼說?”喬懷澤是最後來的,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什麼計劃,“你們都想好怎麼做了嗎?”
“放心,有什麼說什麼。”景淵淡淡地說,“那李文強認識人,我也認識。”
“你怎麼會認識這麼遠地方的人呢?”陳潭良不明白。
景淵和景軒都互相對視一眼,沒說話。
這件事其實牽扯得很大,李文強雖然叫囂著自己兩邊都有人,實際上警察們早就想搞掉他了,可是他這半年來防得滴水不漏,外面來看就是開迪廳酒棋牌室的老闆,那些混混簽了保安協議,完全合理。
而和他有爭執的基本都是一些老賴和同樣身份成分不好的客人,哪怕有打鬥事件他們都挑野外沒監控的地方進行,有了爭端兩方都不會報警,因為那些客人們也都不太乾淨,他們極其的小心,根本沒給警察搞他們的藉口。偶爾有一兩條罪過被抓住了,李文強全部推脫給手下混混,自己一點事情都沒有。
而且李文強的確是地頭蛇,如果想搞掉他,必須來個大的,那種最多拘留幾天或者判幾年都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區別,出來之後又能繼續禍害別人。
這一次李文強是失算了,他一向謹慎,可惜太貪財,想要圖個大票,就翻船了。他本來想,哪怕勒索個幾百萬,這些人都夠他買兇收拾掉了,沒想到碰上了硬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