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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天劍嗤笑一聲,明娜卻很有興趣地問:「森內特爺爺,那個房間是你挖出來的嗎?那些……機關,是不是你洗澡洗頭髮和洗衣服用的?」
森內特輕咳一聲:「差不多,不過我沒有頭髮,事實上是洗澡洗鬍子和洗衣服用的。」
「那為什麼要穿著衣服洗呢?別人都是把衣服脫下來再洗的呀?」
「那太浪費時間了。」森內特搖搖手指,「反正脫下來洗乾淨了還要再穿上的,而洗澡時脫了衣服洗完也還要再穿上,為什麼要多此一舉?不如穿著洗,一舉三得。」
蕭天劍「切」了一聲:「你別教壞小孩子,讓我孫女也養成你這種不修邊幅的壞習慣。」他斜了森內特袍子上的污跡一眼,撇開了臉:「我沒有魔力所以無法觸動你的機關,但明娜怎麼會有魔力呢?上回我孫子貝文來時,你明明說過我的後代受我血統影響,很難吸引魔法元素的。」
森內特看了看明娜:「這點我也說不準,不如給孩子測一測吧?」
他們很快轉回了前面的大房間裡,森內特找了半天,終於找出了一個沾滿灰塵的水晶球,底座還缺了一角:「都幾十年沒用了,不知道行不行,不過這個牌子的水晶球質量很可靠。」他抓著自己的衣袖在水晶球上胡亂擦了幾下,便放到桌面上:「試試,把手放上去就行。」
明娜聞言正打算把手放上去,卻被蕭天劍攔住了,他掏出一大塊布,往那球上擦了半天,才將它放回底座上,沖孫女兒揚了揚臉:「試吧,乾淨了。」
明娜把手放了上去,起初水晶球並沒有反應,但慢慢地,就開始發出淡淡的藍色光芒,仿佛天空一樣的藍色。她有些著迷地看著那光,問:「這個顏色真漂亮,森內特爺爺,我有魔力是不是?」
森內特唔了幾聲,便沒了動靜。蕭天劍笑道:「能發光就表示有魔力,我見過別人測試的,這個……藍色的,是水系是不是?」
森內特哼哼兩聲:「是水系,還帶點光明系,也許還有些風系,但沒什麼大作用,頂多就是個見習魔法師,根本不能成氣候。這一定是被你連累了,孩子的母親那邊也許有魔法師的血統,可惜被你的血統壓下去了。」
蕭天劍問明娜:「你媽媽家裡有沒有過魔法師?」
「有呀。」這個她是知道的,「媽媽說過,我外婆是初級魔法師,還去過韶南的什麼魔法學院上學呢,不過嫁給我外公以後,就沒再學了。」
森內特聽了大嘆可惜,不過很快就振作起來:「雖然魔力低了點,但學魔藥倒是不成問題,小明娜,你不是喜歡我那些藥水嗎?要不要跟我學?我一個人在這裡太無聊了,四個鍋里都煮著藥水時,我什麼都做不了,那個半精靈又不愛說話。」
蕭天劍對此大表反對:「別胡說了,你無聊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孫女可不能在這裡久待,頂多一兩個月就要走。你那魔藥複雜著呢,沒幾年都不可能學成。照我說,魔力低點不要緊,學幾個實用的魔法就行了,比如水球術呀、照明術呀、火球術之類的,隨時隨地有水喝,不必擔心找不到水源,就算沒有火石也能生火,如果能在夏天裡弄點涼風給自己降溫,就更妙了。」
森內特瞪了他一眼:「真是沒有遠見!你不是有儲物戒指嗎?還擔心沒有吃喝的東西?怕熱的話不出門就行了。那些小魔法算什麼呀?我的魔藥才好呢,生了病,受了傷,都不用找醫師,自己就解決了。」
兩個老頭子就這樣吵了起來,明娜一會兒望望左邊,一會兒望望右邊,不由得唉聲嘆氣起來。她摸了摸肚子,似乎有些餓了,便丟下兩個大人,跑到茶盤那邊,敲一敲,晃一晃,咦?為什麼沒有吃的東西跑出來?她忽然想起森內特似乎是用一根小棍子敲茶盤的,便去找棍子。
還未找到,兩個老男人已經達成了協議,在一個月內,森內特要教會明娜幾樣簡單的小魔法,同時明娜也要學會處理魔藥的材料以及配製最實用的四種藥水,分別是感冒藥水、咳嗽藥水、發燒藥水和止血劑。
明娜聽完後提出了自己的意見:「我要學做變頭髮眼睛顏色的藥水!」蕭天劍一瞪眼:「你頭上現在跟彩色雞毛撣子似的,還要學?不行!」森內特也勸道:「那個很難,小明娜,你先學這簡單的。」
明娜鼓起了包子臉,森內特瞧著心軟,就讓了步:「好吧好吧,我教你,不過要先學會那四種。」
明娜這才滿意了,轉而提出了眼下最迫切的要求:「我肚子好餓,森內特爺爺,那個茶盤要怎樣才能變出吃的東西來?」
蕭天劍見孫女跟老友親近,心裡有些發酸:「切,別上他的當,食物是不可能通過魔法變出來的。」
「可是我看到森內特爺爺敲敲那個茶盤,盤裡就冒出了麵包和牛奶呀?」
森內特咳了幾聲,眼帶笑意地望著明娜:「那個不是變出來的,是有人事先做好了,存放起來。我敲茶盤,只是讓它出現並且變熱而已。」
「那是誰做的?」明娜眼珠子一轉,「難道是那個很漂亮的叔叔?」她在這裡就沒再見到第五個人了。
森內特卻只是咳,含糊說了聲「不是他」,就拿出棍子——其實是魔杖——敲了敲茶盤,然後從盤中拿出了三份麵包和牛奶。
明娜就這樣跟著爺爺在這棟奇怪的房子裡住了下來,每天要練半天武藝,再學半天魔法和魔藥。由於蕭天劍整天都窩在小房間裡不知忙些什麼,她覺得有些無聊,原本以為很有趣的魔法,卻因為她年紀尚小,又是初學,魔力低微,只能先通過冥想提升魔力值,至於魔藥,顯然曬草藥、切昆蟲肢體和分辨礦石種類跟配製好玩的變色藥水差得不是一點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