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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狼的速度很快,只過了小半天,他們一行便到達了精靈王城。這時明娜已經被顛得頭昏腦漲,眼冒金星,還沒來得及觀察精靈王城的模樣,便被那位精靈帶到王城以西幾公里的地方,拎下了狼背。那精靈還丟給她一包東西,指了指前方:「蕭天劍就住在那裡,你去找他吧。」說罷就掉轉狼頭離開了。
明娜喘著氣望向前方樹幹粗壯卻沒什麼枝葉的大樹,疑惑著爺爺究竟住在哪裡?那樹的確像房子一樣大,但那是樹不是房子啊?不過想到幻靈鎮上的樹屋,她還是走了過去,卻沒發現那光禿禿的樹上有任何木板。
但當她繞著樹走了半圈後,她發現那果然是間樹屋,跟拉德洛那建在樹上的房子不同,這是挖空了整個樹幹建成的屋子,有門有窗,樹冠就是屋頂,神奇的是,那屋頂上的枝幹居然還能長出葉子來。
門是開著的,屋內傳出幾聲咳嗽。明娜連忙跑過去,果然看到爺爺一臉蒼白地半躺在木床上,神色憔悴。她鼻子一酸,撲了過去:「爺爺!」還未到跟前,便被人扯住了後領:「他受了傷,別碰他。」那是一把溫柔的女聲,明娜回頭一看,居然是拉德洛的母親,那位白衣美人芙諾雅。
她張口想叫,但想到拉德洛不希望爺爺知道他的事,便閉了嘴。芙諾雅淡淡一笑,對蕭天劍道:「既然有人來照看你,那我就先走了。」說罷就轉身離開。
蕭天劍連聲呼喊,都無法將她喚回,轉頭看到一臉無辜的明娜,苦笑道:「小明娜怎麼會來?我不是叫你留在鎮上的嗎?」
明娜卻低了頭,小聲問:「爺爺,你會受傷,是不是因為我把那瓶火毒汁液用掉了?還有,是不是因為我叫你快點回來?所以你才會……」她頭垂得更低:「對不起,爺爺。」
蕭天劍笑著拍拍她的頭:「跟你有什麼關係?是爺爺一時大意,你用不著怪自己。你怎麼會來的?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
明娜心裡好受些了,便把手裡的包打開來給他看,那是用幾大片葉子包起來的,都是水果和植物莖塊之類的東西。蕭天劍苦笑:「看來是吃的,這裡就沒別的東西了……」他輕咳幾聲,又伸手輕撫喉嚨,臉上的神色似乎很是痛苦。
明娜見狀,連忙從包里找出拉德洛的那瓶藥水:「爺爺,你快把這個喝了吧,這個可以治傷。」
蕭天劍幾乎是一看到那瓶子,眼中就開始發光:「是誰給你的?!是芙諾雅嗎?」見明娜搖頭,又追問:「那是誰?快告訴爺爺!」
明娜想起拉德洛的話,又搖頭道:「我不能說,他說不可以告訴你。」她見爺爺用令人發毛的眼光看向自己,打了個冷戰,又催他喝下。
蕭天劍暫時按捺下心中疑問,把藥水喝了,隨著一股芳香的冷洌流入身體,漸漸的,腹中升起一團暖流,緩緩向四肢八骸延伸開去。他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舒服得差點呻吟起來了。不知過了多久,這種暖意才漸漸消失,胸口的疼痛大為減輕,連原本不能動的右腿,也開始發癢。
他看向手中的瓶子,更加肯定那正是他所想的東西,抬頭望向正打哈欠的孫女:「到底是誰給你的東西?難道連爺爺都不能說嗎?」
明娜想起自己過去泄露的幾次秘密,堅定地搖搖頭:「不可以說,他說了不能告訴你的。答應了的事情就要做到。」
蕭天劍沉吟道:「是那個人要你別說,還是你答應了別說?」
明娜歪歪頭,好像是拉德洛叫她別說的,她沒有答應,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同:「他是我的朋友,他不願意讓你知道,就算我沒答應,也不該說的。」
蕭天劍輕咳,笑了笑:「那麼神秘嗎?可是這種藥是精靈王族才有的,那個人是怎麼來的?該不會不是真的吧?如果是有毒的,那就糟了!」
「才不會有毒呢,這是他媽媽給的,是……」明娜忽然住了嘴,瞄了爺爺一眼,「我不上你的當!」
蕭天劍笑得更深了:「他媽媽?這麼說,是兩位精靈公主之一囉?奧羅拉可沒那麼好心,我知道了,一定就是你小叔叔,快告訴我,是誰?是萊弗嗎?」他始終覺得那名少年很可疑。
「才不是呢,大哥哥已經有二十多歲了,不可能是你兒子啦。」
「可他看上去很像啊,除了他,鎮上就沒有十幾歲的人了。」
「誰說沒有?」明娜得意洋洋,「精靈長得慢啦,十幾歲就跟我們人類幾歲一樣,所以才……」她忽然停住,看到爺爺神色大變,就知道自己又漏陷了,頓時懊惱不已:「我下次什麼話都不說了!」
蕭天劍心中卻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幾歲模樣的半精靈,只有拉德洛一個,他幾乎天天都能看到那個男孩,卻從沒懷疑過那就是他的兒子。他伸手摸摸孫女的頭,心思卻不知飛到了什麼地方:「那孩子,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服用了那藥水,蕭天劍的傷好得很快,第二天就能下床了,他正想去精靈王城問芙諾雅兒子的事,卻先一步接到了女王的召令。交待孫女燒火煮水,他便往王城方向去了。
明娜昨天晚上已經在爺爺的指點下燒過一次水,雖有些手忙腳亂,也還能對付。這間樹屋什麼都好,就是不能在屋裡燒火,所以他們只能在室外煮食。不遠處一條淺淺的小溪流過,溪水冰冷,但十分清澈,明娜裝了半鍋水,吊到架子上,小心地透起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