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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邊又傳來聲響,他飛快地再度將信收起,抬頭一看,原來是父親。
蕭天劍有些討好地笑著問他:「看什麼呢?剛才你媳婦是不是來告狀了?」
安隆淡淡地道:「朵拉也有她的道理,您對明娜太縱容了,這對孩子沒什麼好處。」
蕭天劍摸摸鼻子:「小孩子多寵些也沒什麼,何況明娜又不是壞孩子。」看到兒子的臉色,他忙縮了縮脖子,飛快地走了。
平靜的日子一天天過去,雖然全家人都在開開心心地為即將到來的五月節作準備,但安隆的憂慮卻沒有一絲緩解。送往上司處的密信始終沒有回音,而維羅妮卡仍舊下落不明,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某天夜裡,一位陌生的商人敲響了安隆家的大門。他不但送回了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的維羅妮卡,還帶來了麥城情報站全軍覆滅的噩耗。
第七章、遇襲之謎
安隆震驚,為什麼會這樣?!照理說諾嘉與伊斯特並沒有敵對,就算他們要對其他國家的密探下手,也該是馬里奧王子當政後的事了。哪個國家沒有派探子到別國去?通常就算抓到外國的探子,如果不是來自敵國的,頂多就是折磨一頓趕出國境,或是用來交換被捕的本國人員,像這樣將情報站全滅的事實在是沒有道理。
由於維羅妮卡仍在昏迷中,他便緊抓著那個商人不肯放,追問事情究竟。那商人一臉不情願地說:「我是長年在麥城與梅頓之間做糧食買賣的,是生意人,別的事我不懂。這姑娘搭我們的順風車到麥城去探親,走了兩天卻忽然一身血地跑回來,我們都嚇死了,只是聽到這姑娘念叨著什麼安全署,才把她帶回來的,可冒了大風險了,別的事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她一直沒醒過來嗎?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你們在什麼地方救了她?情報站的人都死了的話,難道你在麥城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嗎?」安隆不停追問。但那商人只一個勁兒說自己不知情,心急著要走。
「老約翰,是你嗎?」蕭天劍無聲無息地步入廳中,緊盯著那商人,「果然是你。你小子鬼精鬼精的,說你不知道?騙誰呀?快把事情說出來吧,這丫頭是我一個侄女,看在咱們的老交情份上,把事情都說出來吧。」他伸手握住了維羅妮卡的一隻手,輸了些氣過去,維羅妮卡那張慘白的臉上總算有了些血色。安隆看著他的動作,張了張口,還是沒說什麼。
「真是見鬼了,居然是你這老不死的,我怎麼會救了你的侄女?」老約翰嘟囔了幾句,泄氣地坐在沙發上,把自己所知道的事都說了出來,「我也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平時搭我們的順風車去麥城的人也不少了,從沒見過這姑娘。她穿著男裝,說是去探親的,我們也沒說什麼。到了麥城她就離開了,可沒兩天她就一身血地闖進我們住的院子,叫我們把她送到其頓的安隆·卡多那裡,還說什麼他們的人全死光了,那是圈套,有內奸什麼的,然後就暈過去了,一直沒醒過來。」他瞥了安隆一眼:「你們是安全署的密探吧?是不是出什麼大事了?」
蕭天劍看了兒子一眼,臉色更加陰沉了。安隆調開了頭,把老約翰的問題丟在一邊:「那時集市剛結束吧?那都是七八天前的事了,這些天你們一直在麥城?」
「那當然了。她那時傷得很重,附近又有諾嘉士兵在搜查,說要抓什麼強盜。真是見鬼了,這姑娘到底惹了什麼麻煩?!我們怕她真是安全署的,有什麼要緊事,只好把她藏了起來,還千方百計地給她弄藥,不過效果不太好。外頭風聲緊,我們也不敢出去,只聽說有個雜貨店裡死了三四個人,就是強盜乾的。我心裡別提多害怕了,這姑娘不會真的殺了人吧?」
安隆輕咳一聲:「那個店裡的人都是我們的同伴,維羅妮卡不會殺他們的。」老約翰「哦」了一聲,瞧了蕭天劍一眼:「前兩天搜查的人到別處去了,我們才偷偷把這孩子藏在馬車的夾層里,帶她回到梅頓。真是見鬼了,你知道我耽誤了幾天的生意嗎?虧死了,真是虧死了!」
蕭天劍沒好氣地丟了袋東西過去:「這就當是補償你的損失,夠了吧?」老約翰打開一看,見是滿滿一袋金幣,忙咧開嘴笑道:「夠了夠了,你果然還是那麼大方。」他將金幣塞進懷裡藏好,瞄了瞄眼前的兩人:「我知道的就這些了,可以走了吧?我可不想跟什麼密探打交道,讓人知道我跟他們有糾葛,這輩子就別想在麥城做生意了。」
安隆默默地點了點頭,蕭天劍乾脆地揮手讓他走,他也不在意,笑嘻嘻地離開了。
老約翰走後,安隆忙張羅著把維羅妮卡安置好。因為家裡已經沒有空房間了,他正煩惱著,蕭天劍忽然開口道:「把她送到明娜房裡吧,讓明娜跟保姆睡。」安隆想了想,便把女兒叫了起來。
明娜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間就被父親送到胖保姆身邊。溫妮困頓地望著安隆,問是怎麼回事,安隆只說家裡來了客人沒地方休息,就把女兒丟給了她。
這時朵拉已經驚醒過來,站在房門口追問丈夫發生了什麼事。安隆把她推回房間,說:「什麼事都沒有,你回去睡吧。」然後就關上門,逕自回到樓下。
安置好維羅妮卡,安隆見父親輸進她體內的真氣有了作用,才放下心,找出父親送的兩顆能快速補充元氣的藥丸,餵了一顆給她。蕭天劍看著兒子的動作,忽然問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