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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娜驚喜:「真的?謝謝尤坦伯伯。」轉頭去看西比拉,卻意外地發現她手上的戒指不見了,吃了一驚:「西比拉,我的戒指呢?」
「你說的是這個吧?」尤坦張開手掌,露出掌心處的一枚黃金水紋圖案嵌紅寶石戒指,「你這孩子真是的,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能隨便借給西比拉?她不懂事,我已經教訓過她了,你快把戒指收好吧。」
明娜摸摸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戒指:「謝謝伯伯。」她重新戴上戒指,忽然覺得有些古怪,又將它脫了下來。
「怎麼了?」尤坦脫口而出,語氣中含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好像……有點松……」明娜再套了幾次,覺得戒指環似乎比原來大了些,「真奇怪。」
第六十五章、台面下的
尤坦輕咳一聲:「大概是西比拉的手指太胖,把指環撐大了吧?」
是這樣嗎?明娜疑惑。這個戒指是會隨主人的手指粗細而變化的,就算被西比拉的手指撐大了,自己重新戴上時,也應該變回去才對。
西比拉對這種猜測非常不高興,委屈地撅起嘴:「我的手指才不胖呢!」瞪了明娜一眼,就跑出去了。明娜見她生氣了,吐吐舌頭,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先把戒指放進口袋裡。
尤坦道:「我聽說你打算要用根繩子把這個當鏈墜那樣戴起來,對不對?剛好我這裡有幾根賣剩的比繩,是用月光草汁浸泡過的,給你一根吧,當作是那個菸斗的回禮。」
明娜忙接過對方送過來的絲繩,那是六根銀蠶絲交纏編成的一根細繩,泡過月光草汁液,通體雪白,閃著銀光,據說是相當牢固的東西,連一般的刀子都無法割斷它。她高興地道謝:「謝謝尤坦伯伯,這可是幫了我大忙了。」
尤坦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看著她的動作,臉上的笑容卻微微有些苦澀。
明娜剛戴上戒指做的項鍊,便有人敲門,會計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盤桔子蛋糕:「我聽廚房的人說老闆在這裡,就順路把這個送過來了。明娜小姐,咱們一起吃蛋糕吧?」
明娜心裡正高興,甜甜應了句「好」,便主動擺放起杯盤刀叉,還為兩位客人準備了茶,抬頭正要邀請他們入座,卻看到尤坦與會計之間正在用眼神交流著什麼,但氣氛似乎不太妙,前者的眉間隱含怒意,後者則是有些訕訕的。
「怎麼了?」明娜好奇地問。
「沒事沒事。」會計笑著把蛋糕放在桌上,「我有件工作沒做好,老闆生我的氣呢。不過老闆很快就會原諒我的,對不對?」他抬頭望向尤坦。
尤坦頓了頓,才點了頭,往椅子上一坐,就要拿刀去切蛋糕。明娜伸手去幫忙,會計卻搶過銀刀,道:「我來我來,算是向老闆陪罪吧。」
明娜聽到他這麼說,就縮回了手,只是不知怎的,會計手裡的銀刀居然往她手上橫了過來,她一時沒留意,手上一涼,已被劃破了皮,血液一滴滴地落下,正好滴在裝蛋糕的盤子裡。她這時才感覺到疼痛,不由得叫出聲來。
「對不起對不起。」會計急急掏出手帕替她捂住傷口,「我真是太不小心了,我這就去給你拿藥。」他轉身往門外跑,卻順手帶走了沾有血跡的蛋糕盤。
明娜忍著痛,看著本已傷痕累累的手指上新添的傷口,欲哭無淚。她從小挎包里摸出一個小玻璃瓶,裡面是止血劑。魔藥幾乎全被爺爺帶走了,只剩下這一瓶而已。
尤坦看著明娜的動作,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忙接過藥瓶,一邊幫她上藥,一邊低聲說:「明娜,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尤坦伯伯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又不是您弄傷我的。」明娜小聲嘀咕著,心裡有些埋怨那位會計的粗心。她的傷口沾了止血劑後,很快就癒合了,但那條深深的疤痕,卻要過兩天才能消失。
尤坦沒回答,他用乾淨的手絹替她包紮好,道:「你手上的這些傷口是為了打開儲物戒指割的吧?其實你不一定要事事用它,想要什麼東西,就跟管家說,他會幫你弄來的;買了什麼東西,也不用放進去,像前天的海產那樣,叫管家幫你裝好箱,過兩天一起帶上船就行了。為了拿點東西把手指傷成這樣,你爺爺知道了,一定會罵我。」
明娜傻笑幾聲,心裡非常贊成這句話。不過,尤坦伯伯怎麼會知道她打開戒指需要流血?
她這樣問了,尤坦臉色一白,支吾道:「是……是你爺爺以前告訴我的……」
哎?爺爺以前不用流血就可以打開戒指啊,為什麼會告訴尤坦伯伯這件事?
尤坦額上冒出了冷汗,忙道:「好了,時間很晚了,你早點休息吧,我先走了。」說罷摸摸明娜的頭,就出了房門。
明娜也覺得有些困,打了個哈欠,打算去找西比拉道聲晚安,誰知保姆說她已經睡了,只好回自己房間去。
書房中,尤坦和兩個得力下屬以及科賓四人,齊齊圍著剛剛用一枚臨時趕造的戒指換回來的儲物戒指,藉助明娜流的血以及科賓聽來的咒語,打開了連接儲物戒指的空間洞口。
一般人都不知道,其實科賓記憶力很強。他從小沒受過教育,憑藉這出色的記憶能力以及殷勤討好,才從資深的船員們身上學到許多航海知識,從一個小小的船工,拼搏到今天離三副只有一步之遙的程度。那天蕭天劍在石室中教孫女咒語,大概是因為心情太過激動,並未發現科賓悄悄潛入了石室過道一側的墓室中。石室寂靜,蕭天劍又沒降低聲量,還重複了好幾回,因此科賓記得清清楚楚,現在剛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