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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放語塞。
累,簡直快累死了。
可是他真的好想見她。
「幾件衣服而已,讓你公司的人過來幫你打包好寄過去就是了,你真是不怕麻煩。」許白難以理解,然後說道:「你不趕時間嗎?明天還要拍戲吧?等會兒路上肯定堵車,你還是早點去機場吧。」
盛放委屈巴巴:「我們這麼久沒見面了,一見面你就趕我走。」
許白:「……我們半個月前才見過面你失憶了?」
盛放半真半假的說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叫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
許白說道:「好了,時間真的不早了,你再拖時間等會兒趕不上飛機。」
正在此時,盛放的手機響了。
「肯定是小易打過來催你的。」
果不其然,真是小易打過來催盛放的。
「好吧,那我先走了。」盛放說著衝著許白張開手臂:「來一個臨別擁抱。」
許白無奈的走過去,輕輕抱了抱。
剛要鬆開,盛放就忽然又把她拉回懷裡,用力的抱了一下。
然後鬆開,對著許白笑的一臉燦爛:「走了!」
許白送他到門口,說道:「我是個病人,就不送你了。」
盛放毫不留情的戳穿她:「就算你不是病人也不會送我。」
許白無言以對。
盛放走出大廳,快步上車,對著司機說道:「走吧。」
「許白怎麼樣了?」小易問道,為了讓盛放和許白獨處,他連樓都沒上。
「已經沒事了。」盛放剛才還精神奕奕,一上車就立刻疲態盡顯,閉上眼:「我先睡一會兒,到地方再叫我。」然後就靠在座椅上歪著頭睡著了。
小易無語的收回視線。
忍不住再內心感嘆愛情的偉大。
盛放每天拍戲連睡覺的時間都很寶貴,今天晚上本來有一場夜戲,他特地請假從片場飛過來上海,就為了看許白那麼一眼。
在他看來一點都不值得的舉動,盛放卻毫不覺得,反而甘之如飴。
第二天許白回到劇組開工,受到了全劇組的熱情慰問。
周文澤表示:「我和黃鈺很想去醫院看你的,但是你不在,全都是我和黃鈺的戲,拍到大半夜。都沒事去看望你。」
「只是感冒發燒,又不是什麼大病。」許白說道。
周文澤誇張的說:「我聽說你燒到40度!你以為是很小的事情嗎?一不小心腦子都會燒壞的。」說完,忽然神秘兮兮的湊過來:「我聽說是導演抱你去的醫院——你們兩個是不是真的……」周文澤給了許白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許白微笑臉:「真的沒有。如果我有男朋友,你一定會知道的,好嗎。」
周文澤說: 「哇,那就是導演單戀你。好可憐哇。你給導演機會嘛,導演那麼有才華人還長得那麼帥,我都甘拜下風了。」
許白髮現自己跟不上周文澤的腦迴路,直接找個藉口走開了。
大概是聞朝言和自己忽然親近起來的關係讓他們產生了一種兩人有情況的錯覺。
劇組的拍攝又回到了正軌。
。……
卓明青把手中的咖啡杯放在了旁邊的茶几上,然後站起來往對面已經陷入了深度催眠的溫暖走了過去。
他剛走到一半,忽然停住了腳步,眯著眼看著沙發上的溫暖。
溫暖臉色蒼白,眼皮下眼球滾動了幾下,然後睫毛往上一掀,她睜開了眼。
「你是誰?」她冷冷的問,目光環視房間,目光重新回到卓明青的臉上:「這是什麼地方。」
在她睜眼的一瞬間,卓明青就知道眼前坐著的這個女人是溫暖,但又不是溫暖。
沒有人可以從他的深度催眠中自行醒來,除非醒來的人不是他催眠的那個人。
想到莊北的推斷,卓明青目光中閃過一抹精光,他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好整以暇的看著「溫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道:「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顯然這個「溫暖」沒有之前那個溫暖那麼溫和。
她徑直站起身,往他的辦公桌走去。
卓明青也不攔著,依舊坐在那兒。
「溫暖」從桌上的名片夾里發現了卓明青的名片,她捏著一張名片轉過身來,看著卓明青:「心理醫生?」
「她」出乎他想像中的鎮定。
卓明青把茶几上的咖啡杯重新端在了手裡,一圈接著一圈的開始攪拌。
「溫暖」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然後走過去拉開了厚重的窗簾,陽光灑在她的臉上讓她原本就蒼白的臉幾近透明,她眯著眼,看著外面炙熱的陽光,表情很享受:「這是我第一次在這個時間醒過來。」
卓明青詫異於她的鎮定,更加詫異她的「坦白」。
「那個警察呢?」「溫暖」拉上窗簾,重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卓明青觀察到她的坐姿和溫暖的坐姿有著微妙的區別,溫暖坐著的時候是雙腿併攏,雙手放在膝上,有些拘謹的坐法。而她則很放鬆,雙腿微微叉開,後背靠在沙發上,顯得格外的放鬆。但是這只是她的坐姿讓她看起來很放鬆,實則卓明青很容易就感受到了她此時的緊繃,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警惕與戒備,看著他的時候眼神非常具有攻擊性。
和她的主人格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