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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周文澤直接把柯基抱了過來給許白看:「小白!看看我的狗!」
卻見許白臉色一變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一邊後退一邊大驚失色的喊道:「別抱過來!」
周文澤還茫茫然的往前走了幾步:「怎麼了?」
「狗、狗!我怕狗!」許白又退後幾步,全然沒有了平時的淡定。
周文澤哈哈大笑:「你不是吧!這是個小狗來的,不咬人的!KOKO,跟姐姐打招呼。」說著還舉起柯基的一條前腿對許白揮了揮。
許白:「你別過來啊。」
「原來你那麼怕狗的!」周文澤嘲笑她:「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呢!」
許白:……
她的確什麼都不怕,除了狗以外,除了剛出生的奶狗沒那麼大的威脅力,只要可以跑起來的狗她都怕得要死。狗就是她的死穴。
眼看著周文澤帶著狗走開了,許白鬆了口氣。
安萌萌奇怪的說道:「許白你怎麼會怕狗呢?你以前不是還養過狗嗎?我在你以前的微博上看到的。」
許白正在想著應該如何解釋這個BUG,冷不丁的餘光帶過旁邊,頓時僵了一下。
聞朝言正站在不遠處看著她,也不知道站在那裡多久,但是距離是足以聽到安萌萌剛才的話的距離,他的臉上沒什麼特別的神情,但是看著她,眼眸幽深。
許白心中升起一陣不詳的預感,她怕狗是朋友間公開的秘密,聞導家有隻大狗,她每次去,聞導都會提前讓助理把它帶走。
聞朝言這段時間一直以來的默默觀察已經引起了她的警惕心了,但是這種生理本能反應是無法偽裝的。
如果聞朝言之前就已經開始懷疑她,那現在恐怕會更懷疑。
如果之前沒有懷疑她,那現在應該也開始懷疑了。
許白這麼一想,殺了周文澤的心都有了。
周文澤抱著狗回到車上的路上忽然感覺到背後一陣陰冷。
仿佛是為了證實許白的猜想。
第三天,劇組來了一個人。
一個聞朝言和她共同的朋友。
一個很會洞察人心的人。
一個許白現在最怕見到的人。
「我是孫銘,朝言的朋友,現在在中戲當老師。」身材發福憨態可掬的男人非常友好的和許白打招呼道。
孫銘笑容可掬,卻讓許白背後寒毛都豎了起來,臉上卻不顯露半分,恰當好處的禮貌和疏離:「孫老師你好。」
孫銘一邊笑,一邊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許白:「你好你好。」
對方臉上熟悉的異常狡詐的笑容讓許白壓力倍增。
孫銘,聞朝言的半個師兄兼好友,中戲的傳奇人物,學了兩年表演,覺得自己演戲肯定出不了頭,半路轉去學了導演,畢業以後留校任教,居然還是教人表演。他做人八面玲瓏,這種人不少,但是能做到像他那樣不惹人討厭,還不顯圓滑的人卻不多,所以孫銘還是學生的時候就在學校十分出名,整個中戲沒有他不認識的也幾乎沒有不認識他的。這麼多年在圈裡人緣甚廣,什麼一線大腕見了他都得叫一聲孫老師。
沒正兒八經的演過一部戲,但是熱衷客串,不少電影裡都有他的鏡頭。他說這是為了熟悉一下業務,如果連自己都不會演戲還怎麼教學生演?
算起來,許白有好幾年沒見他了,還記得他老婆仙女一樣的人物,卻燒得一手好菜,那時候她和聞朝言沒少去他家裡蹭飯吃,大概是當了老師以後不需要刻意管理身材,這些年越發圓潤了,只不過五官依稀可見當年的追風少年。
許白對孫銘的一個字評價那就是——精。
做人成了精。
中戲流傳著一個傳說,你將來能不能紅,讓孫老師看一眼就知道。
他觀察入微,在憨態可掬的外表下有一雙能夠洞察人心的眼睛。
而現在,這個人精正對著許白笑的一臉「不懷好意」:「小許,接下來咱們可能得相處好長一陣,多多指教啊。」
許白笑了笑,沒有泄露自己的情緒:「孫老師太客氣了,是您指導我才對。」
孫銘呵呵笑兩聲,忽然問:「哎,小許你認識符敘嗎?」
許白心裡咯噔一下,穩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說道:「當然,我是她的影迷,她的電影我都看過。」
孫銘依舊是笑呵呵的:「我和符敘是認識多年的好朋友,也是奇怪,我剛才乍一眼一看,差點看花眼,把你看成符敘了。」
許白故作驚訝:「是嗎?不會吧?從來沒有人說過我和她長得像的。」
孫銘笑容不減:「這麼仔細一看,是不像。」他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讓許白有種不詳的預感。
「他們兩個是認識的嗎?」周文澤好奇的看著那邊「相談甚歡」的兩人問道。
黃鈺看了一眼那邊,他的感覺一向敏銳,總覺得那邊的兩個人看起來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和諧」,氣氛不知道為什麼,莫名的有些微妙……
「導演是不是對我們不滿意?」周文澤疑神疑鬼的問:「不然怎麼突然請了一個什麼表演老師過來?不會是特地給我請的吧?我最近吃卡少很多了……」
黃鈺打斷周文澤:「我們對一下下場戲的詞吧。」
「啊?好。」周文澤成功被黃鈺引走了注意力。
孫銘和許白「交了回手」回到了聞朝言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