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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疑惑間,外面傳來了一陣爭吵聲。
「這是你的工作,你怎麼能這樣呢!」
符敘聽出來這是她的小助理安萌萌的聲音,聽聲音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急的,都帶了一絲哭腔。
只聽到一個充滿奚落的聲音說道:「我看昨天她自己化得那個妝就很好,而且她提的那些個要求我也滿足不了,乾脆以後她的妝就自己化,正好我們化妝組現在人手緊,還能給劇組減少壓力。」
「你怎麼能這樣呢!」很顯然安萌萌沒有吵架的經驗,翻來覆去就只是這幾句,半天才總算是冒出來一句新詞:「如果你這樣的話,我就只能去告訴導演了!」
那聲音越發尖銳:「哼。不過就是個小網紅,傍上個富二代就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我勸你還是多關注關注娛樂新聞,上個星期你「主子」的金主還帶了一個小明星去海邊度假。你「主子」很快就失寵了,她心靈那麼脆弱,你可得看緊了,別到時候又自殺,拖累劇組——」
符敘聽了幾句就知道是自己被人記恨上了,這劇組的勾心鬥角她看得多了,內心冷笑一聲,她提高了聲音:「安萌萌,進來。」
外面立刻安靜了下來。
然後安萌萌紅著眼憤憤不平的從門口走了進來:「她們太欺負人了!」
符敘倒淡定,一邊往臉上拍妝前乳一邊說道:「這有什麼,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安萌萌癟了癟嘴,有點不服氣,又有點替符敘委屈:「可是她們也太欺負人了!她們還這麼詆毀你......」
符敘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過臉去看著安萌萌,說道:「在這個圈子裡,一向都是踩低捧高的。你要是不想被踩,就得往高處爬,只要你一直在比別人低的地方,你的自尊就不值一提,只會被人任意踐踏。只要你爬到金字塔的塔尖,才沒有人再能踐踏你的自尊,那些曾經嘲笑你、看低你、踐踏你的人也只能在塵埃中仰視你。」她說著重新面向鏡子,看著鏡子裡「許白」的臉,不知道是在對安萌萌說,還是在對自己說:「而現在,在爬到足夠高的位置之前,能忍則忍。不能忍的......也要忍。」
安萌萌也不知道是被符敘這番話震住了,還是因為符敘居然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話而被震住了,又或者兩者皆有。
半晌,她才從這番話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她眼睛明亮的看著鏡子中的符敘,重重的嗯了一聲!
符敘從鏡子裡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然後就繼續給自己上妝了。
她也不是一出道就被捧的,也坐過一段時間的冷板凳,但是她的出身讓她不會任性,受到的那些刁鑽責難和無謂的指責,她只是默默承受,她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刻在骨子裡的永不放棄的堅韌。
然而也正是因為她的出身才讓她對愛那麼渴求,那麼奮不顧身。
這世上的事情,總是有得有失的。
不過她應該感謝老天,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會。
而這一次,她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第 7 章
今天拍的劇情是在瓔珞公主大婚後,所以瓔珞公主的髮型已經不再是少女髮髻,而是偏溫婉的婦人髮髻,符敘也把妝面跟著做了調整,整個人的氣質都溫婉起來。
今天大部分戲都在室內,雖然悶熱但好歹不用曬成人干,從她「葬禮」那天下過一場雨之後又是連日高溫天氣,外面的地面是滾燙的,打一個生雞蛋上去用不了幾分鐘就能煎熟。
更何況要穿著這麼繁複厚重的戲服,頂著一頭古人髮髻,一場戲下來,身上的汗就跟下雨似的,臉上也起了一層薄汗,符敘估摸著這部戲拍完,最少也得瘦個五斤。
給她化妝的那個化妝師擺明了是要給她點顏色看看,整一天下來,連中途補妝都只是草草了事,補妝的時候整張臉更是寫滿了不耐煩。
符敘只當不知,該怎樣還是怎樣。
一天下來要不是安萌萌盡心盡職不怕辛苦不怕累前前後後忙活給她遞水扇風,她恐怕要中暑,安萌萌倒是不辭辛苦,一張臉熱的紅通通像是個紅蘋果,還嫌小電風扇的風不夠大,不知道從哪兒找了把蒲扇給符敘手動扇風,符敘說了不用她還是執意要拿著蒲扇給符敘扇風,讓符敘產生了一種自己是剝削奴隸的奴隸主的感覺,最後只好說如果這樣被拍了,會傳出她虐待助理的新聞,安萌萌這才不敢了。
中午休息放飯的時候,小易和盛放另一個新來的助理推著兩輛餐車過來。
「大家辛苦了,盛放請大家喝飲料!」
現場頓時一陣歡呼聲。
片場從導演到場記甚至是群眾演員都有。
但是發到符敘的時候,小易一臉歉意說:「不好意思,買少了一瓶。」
符敘笑的一臉和氣:「嗯,沒關係。」
小易看著符敘這和氣的笑容內心更加掙扎了,終於忍不住,趁盛放不在四周,小聲的問道:「那個,冒昧問一下,你最近是怎麼得罪盛放了嗎?」
「嗯?」符敘面帶疑惑。
小易換了個說法:「呃......就是你最近有沒有做什麼惹盛放生氣的事情?」
符敘恍然:「所以他是在生我的氣才故意這麼做的?」
「誒?」小易詫異的看著她。
符敘:「幼稚。」
小易:「......」
等到下戲符敘回到酒店也是筋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