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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放冷笑:「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讓你回家吃自己?」
小易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了,把枕頭丟還給盛放,連忙提著那袋髒衣服出門去乾洗店了。
盛放黑著臉坐在床上,用力砸了一下手裡的枕頭,然後冷哼一聲自言自語道:「喜歡她?我又不是有病!」
符敘提前一個小時到了片場,因為晚上是拍大婚之夜,所以髮型換成了比較簡單的髮髻,喜服也換成了簡單的一套,金冠也不用戴了,只是一層大紅色薄紗罩頭,輕紗後面符敘的臉若隱若現,造型做起來還是比較簡單的,造型師做好造型就出去了,聽到外面的動靜慢慢熱鬧起來,符敘連忙開始化妝。
晚上溫度比之白天要降下不少,再加上小涼風吹著,倒讓人覺得拍夜戲反而是一種享受了。
......
屋內跳躍的燭光中,瓔珞公主頭上罩著紅色頭紗靜靜地坐在床沿,等著新郎。
紅燭已燃過半,吱嘎一聲,隨著下人的低喊聲。
江淮一身酒氣步伐不穩踉蹌著走了進來,不小心踢倒了桌子邊上的圓凳。
他卻恍若未覺,一步步徑直走向床邊。
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瓔珞公主緊張的捏住了身上的喜服。
然後眼前驟然一亮,頭上大紅色的罩紗被掀開。
導演在監視器看著裡面的畫面。
盛放牽住罩紗一角,隨手一揮一揚。
紅紗緩緩從半空中飄落,符敘在滿室溫暖的燭光中緩緩抬眼,鏡頭推了個特寫,燈光倒映在她的雙眸中,綻出一朵絢麗的燈花,導演在心裡贊了一下符敘的眼神,然後把目光移向盛放,這個時候,盛放應該一臉冰冷,然而鏡頭裡,盛放卻非常奇怪的愣了一下,雖然只是一瞬間的畫面,但導演還是皺起了眉頭。
「卡!」
導演把頭從監視器後面探了出來:「盛放,怎麼回事啊?精神集中一點!」
盛放看嚮導演:「不好意思,我走神了,再來一條吧。」再看向符敘,符敘卻是連看都沒看他,只是彎腰把地上的紅色罩紗撿了起來,然後重新蓋在自己頭上。
盛放抿了抿嘴,轉身走了出去。
場務小跑過來把剛剛被踢到的凳子歸回原位。
導演:「各部門注意,再來一條!」
再來一條拍的就很順利了。
這一拍就拍到十點半。
下午只吃了一份沙拉,而拍戲時一件消耗量巨大的工作,符敘此時也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正打算下戲以後帶安萌萌去吃宵夜。
卻看到小易正推著餐車在給劇組的工作人員發宵夜:「盛放請大家吃宵夜!」
現場頓時一片歡呼道謝聲。
與此同時,片場的工作人員和一些演員都有意無意的往符敘那邊看去。
在所有人意料之中的,劇組人人有份,依舊獨獨缺了符敘那份。
而符敘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反應。
然而這只是劇組工作人員表面上看到的。
事實上是,符敘的確被盛放的挑釁挑起了怒火,實在是她一餓心情就不好,而偏偏盛放還要在這個時機上來激怒她。
於是後果是被符敘堵在了換衣間裡。
「你幹什麼?!」盛放一臉警惕的瞪著一手撐著門的符敘,同時身體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然而化妝間裡的換衣間空間狹窄,這一退就直接貼上了牆。
符敘淡定的低頭把換衣間的門鎖上,然後一抬頭,對著盛放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和你好好談談。」
「你要談什麼?我們出去談。」盛放說道。
「外面不方便,這裡挺好。」符敘說著往前走了一步。
「你要幹什麼?!」盛放見符敘逼近,忍不住再次質問道,此時他和符敘的距離只有兩掌之隔,把換衣間裡的空間壓迫的更加逼仄。盛放的背緊貼在牆上,喉結艱難的上下滾動了一下,看著符敘近在咫尺的臉莫名有些緊張,他想起那天晚上符敘想要「勾引」他,她終於裝不下要露出面具下的真實面目了?現在她打算要做什麼?總不該要在這裡......盛放的臉忽的泛起一絲不正常的潮紅。
「我要向你道歉。」符敘說。
......盛放腦子裡少兒不宜的遐思忽然被打斷,他看著符敘,愣了一下。
符敘接著說道:「我為我那天晚上的醉酒鬧事打擾了你而道歉。」
盛放臉上的泛紅一下子就消退的一乾二淨,他嗤的冷笑一聲,鳳眸居高臨下的睨著符敘,似乎覺得符敘說的話很可笑。
卻聽到符敘說道:「其實盛先生大可不用擔心,事實上,你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盛放的鳳眸眯了起來。
符敘說:「如果我之前的某些舉動讓你產生某種誤會,那我在這裡說一聲抱歉,但那並不是「我」的本意,我可以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發生類似事件,請你放心。」
盛放笑了。
完全是氣笑了。
如果不是前幾天晚上她看他的眼神露骨到根本不存在任何誤會,那天的飯局又見她裝醉倒在賀荀懷裡,他簡直都要以為自己是真的誤會她了。
盛放刻薄的譏諷道:「你可真是天生做演員的料。」
符敘見盛放的神色,顯然是根本不相信她的說辭,A方案行不通,看來只能用B方案了。符敘頓了頓,嘆了口氣,然後十分誠懇的說道:「好吧,我承認,之前「我」是對你.....」符敘斟酌了一下用詞,然後說道:「的確有一些想法。但是我現在已經明確知道你不喜歡我,所以我知難而退,現在已經對你沒有任何的企圖和不好的想法。我現在只想安安靜靜拍完這部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