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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聞朝言的探詢的目光,孫銘搖了搖頭:「我先觀察一下午,晚上咱們兩再細聊。」
許白下午發揮失常,吃了好幾次卡。
周文澤都被嚇著了:「小白你怎麼了?是不是人不舒服啊?」
許白至今保持著劇組吃卡最少的記錄。
結果一個下午就吃了三張卡。
簡直前所未有。
「許白你沒事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黃鈺也關切的問道。
許白很想說把那個站在聞朝言邊上的死胖子弄走她就正常了。
許白只好說:「我胃有點痛。」
周文澤就主動跑去跟導演說暫時休息一會兒,然後又是倒開水又是找人要吃的給許白。
許白喝著熱水,慢慢地開始鎮定下來。
她滿腦子都是孫銘最後那個意味深長的笑。
而且知道孫銘無時無刻不再關注著她,她腦子裡的弦是繃緊了的,偏偏今天是一場重頭戲,許白總是不能完美的入戲。
許白知道孫銘絕對不是聞朝言請過來當什麼所謂的表演指導的,聞朝言起了疑心,這點在今天看到孫銘的一瞬間許白已經確認了。
孫銘就是他請過來證實自己的疑心的。
她現在的一舉一動都感覺被無形束縛住了,以至於無法集中精力在戲上面。
但是越是這樣,反而越容易讓孫銘看出什麼來。
孫銘不是一個唯物主義者,相反他是他們之中最迷信的一個,每年還會上山拜一次佛,經常說要不是放不下對肉的執念早就成為佛家的俗家弟子了,特別是對佛家說的今生因來世果,投胎轉世那一套深信不疑。
這大概也是聞朝言會讓他過來的原因,因為也只有他,才不會覺得聞朝言瘋了。
這也是為什麼許白重生之後最怕見到的人是他了。
他對自己有著非常足夠的了解,而且他很信鬼神那一套。常人發現許白身上的異常可能會想到她是自殺之後脫胎換骨。
孫銘卻不一樣,他會更加相信許白是被鬼附身了。
許白現在深深地後悔以前取笑過孫銘的「迷信」,現在看起來,大概是報應來了。
是夜,孫銘鬼鬼祟祟的進了聞朝言的房間,表情異常嚴肅。
開口就說:「我現在可以理解你為什麼會有那麼荒謬的想法了。」
幾乎是孫銘這句話出口的瞬間,聞朝言就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孫銘安撫他:「放鬆、放鬆,別激動也別緊張,我話還沒說完呢。」把聞朝言穩住了,孫銘自己反倒是緊張起來說:「我先點根煙,你這反應搞得我被你弄得都有點緊張了!」然後給自己點了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順便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才說道:「她身上的確很奇怪的帶著符敘的影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兩個長得完全不一樣的人會給我這種感覺。特別是她看人的時候的那個眼神,實在是太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大章……花了太多時間看《花少》的帖子了。哭。
☆、第56章
沒等聞朝言發表什麼意見, 孫銘接著說道:「你知道符敘的眼神吧?不熟的時候跟她對上一眼心裡都要涼一下。還有啊, 今天下午我去試她, 她雖然表現的看起來很正常, 但是我總感覺不對勁,她回答我的那些問題回的太快了, 想都沒想, 好像預先彩排過一次一樣。你說, 符敘會不會是……」孫銘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 最後選了一個最恰當的:「——借屍還魂啊?」
說完這四個字,孫銘憑空生出一股寒意來。
聞朝言什麼也沒說,只是點燃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兩口, 然後在煙霧繚繞中緩緩開口:「我一直以為那只是我的錯覺。」他一度覺得自己大概是對符敘的死難以接受,所以才會頻頻把許白錯認成符敘。
第一次在影視城, 他只是看著她走過就錯認過一次。他對著她的背影叫了一聲符敘, 她當時是停下腳步了的。
第二次在飯店,她酒醉暈倒在他懷裡那一次……他分明聽到一聲「朝言」,但是他以為是他喝得太多產生的幻覺。
第三次是在慈善夜,在那個樓道里,她抬眼時的那個眼神……曾經無數次出現在他的夢裡,只不過在夢裡她的臉換成了符敘的臉。
直到現在每□□夕相處在一起拍戲,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似乎帶著符敘的影子。
符敘最喜歡吃火鍋里的土豆片和油條, 許白也是。
符敘怕狗,許白也是。
而且她的那個助理說,她以前是不怕狗的。
他和許白的每一個對視,都看到另一個人。
他不敢確定這一切都是巧合是他的臆想還是別的什麼,所以他找上了孫銘,孫銘是他和許白共同的好友,也是唯一一個不會在聽了他這些話之後說他是因為思念過度的臆想了的人了。
而現在孫銘猜測的結果卻讓聞朝言半天都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兩人沉默著抽著煙,一支抽完又點上另一支。
最後還是孫銘打破了沉默。
「還有一事兒我忘了說了。」孫銘說:「前天你和我說了這事兒以後吧,我就上網查了一下這個許白的新聞。你知道她自殺未遂的事兒嗎?」
聞朝言愣了一下,搖頭。
孫銘被煙燻得眯起了眼:「她自殺那天,和符敘自殺是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