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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敘只是淺淺一笑,對著其他人微微點頭示意,然後起身,酒氣一下子衝到頭頂,符敘眼前一花,身體晃了了一下,連忙抓住椅背。
「沒事兒吧?」導演皺著眉頭看她,表情似有暗示。
然而符敘此時卻是酒氣上頭已經燒得有點不大清醒了,沒有留意到導演眼中的暗示,只是微微搖了搖頭,然後往門外走去。
「你好,請問洗手間在哪邊?」
出了門,符敘就問站在門口的服務員。
服務員是個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男孩子,看著符敘愣了一下,然後指了指走廊另一頭:「直走右拐有指示牌的。」
「謝謝。」符敘微微一笑。
她此時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表情了,她以為自己只是同往常一樣微微一笑,其實卻是笑的異常燦爛,被酒意暈染過的眸子帶著一種朦朧的美感。
「不客氣。」男孩子臉都紅了。
符敘就朝著走廊那頭去了。
在洗手台洗了把臉,才覺得臉上的熱度暫時減退了一些,但腦子裡的熱度卻居高不下。
撐著洗手台閉著眼睛緩了半天,符敘才緩緩睜開眼,看著鏡子裡滿面緋紅的自己,輕聲喃喃道:「符敘,你也會有這麼一天啊......」
☆、醉酒
隨手扯了一張擦手紙擦乾了臉上的水跡,符敘最後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臉,再次認清了自己是任人搓圓搓扁的「許白」而不再是那個呼風喚雨的「符敘」的事實。然後轉身往外走去。
然而冷水並沒有讓她身體裡作祟的酒精安靜下來,酒精的作用在符敘的身體裡越演越烈,等到走到包間外,符敘腦子裡保留的最後一絲清新在提醒她,已經到極限了,她的手按在門把上,正準備鬆開,與此同時,門把手被人從裡面扭動,門從裡面被人猛地拉開。
符敘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前一撲,就撲進了一個人的懷裡。
那人條件反射的摟住了軟趴趴的符敘,沒有讓她就此摔倒在地,然而眉頭卻不耐的蹙起。
符敘驚了一下,腦子裡清醒了一瞬,她伸手撐住對方的胸膛想要站起來,卻是手腳發軟渾身無力,就連腦子裡最後那一點清醒的意識也迅速被醉意侵蝕,她醉醺醺的抬起頭,醉眼朦朧中,她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她嘴唇微微動了動,聲音幾不可聞。
然後在男人懷裡徹底醉暈過去。
也因此沒有感覺到男人瞬間僵硬的身體和眼中划過的不敢置信。
「怎麼回事?」
房間內,項天歌起身走了過來,當看到醉倒在聞朝言懷裡滿臉緋紅的女人之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嫌惡,這個女人居然找他找到這裡來了,因為他的注意力被符敘吸引,所以並沒有發現聞朝言的異常。
「原來跑到這裡來了。」正在此時,項天歌聽到一道熟悉的「浪蕩」的聲音,轉頭一看,就看到一個賀荀正從不遠處走來。
「賀荀?」項天歌有些意外的看著他:「你怎麼在這兒?」
「吃飯。」賀荀矜貴的下巴衝著聞朝言懷裡的符敘抬了抬:「和她一起。」
等項天歌挑起眉,賀荀才揚起一個惡作劇般的微笑:「還有其他人。」
「那我就把人先帶走了。」賀荀說著從聞朝言的懷中把死狗一樣的符敘給接了過來,對著聞朝言說道:「小聞導,節哀順變。」圈裡人都知道聞朝言和符敘關係甚篤,然而賀荀的餘光掃過屋內正喝得熱鬧的一幫人,眼中閃過一絲譏削,所謂的相交甚篤看來也不過如此。
「先走了。」對項天歌招呼了一聲,然後就半摟著符敘走了,走出兩步又突然折回來,對項天歌說道:「對了,別擔心,她只是喝醉酒走錯房了。」他說著衝著牆上的門牌號抬了下下巴:「我們在206。」然後才攬著符敘的腰走了。
項天歌聞言側頭看向牆上的門牌號——209。
挑了挑眉,真的只是巧合?
「你認識她?」一直沒說話的聞朝言忽然問道。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關注娛樂新聞啊。」項天歌調侃道,他當然知道聞朝言問的不是賀荀,瞥了一眼那邊被賀荀半抱半摟帶走的符敘,語氣輕佻:「前女友。」
然後拍了拍聞朝言的肩,轉身回了包間。
聞朝言看著賀荀和符敘離開的方向,緩緩垂眸,剛剛應該是他喝多聽錯了,那個人現在已經化成了灰裝在冰冷的骨灰盒裡,不復存在了,他自失的一笑,抬眸時臉上的神情已然盡斂,面無表情的朝著走廊盡頭走去。
......
被攬著的符敘突然雙腿一軟倒了下去,賀荀一彎腰就把符敘打橫抱了起來,似乎有些訝異她的重量,又顛了顛,嘀咕了一聲:「這麼輕。」符敘貼在賀荀胸前,被賀荀顛的那一下有些不舒服的在賀荀的衣服上蹭了蹭,賀荀低頭看她一眼,她臉上已經燒得跟煮熟的蝦子沒什麼兩樣,賀荀輕笑了一聲,抱著她徑直走過206的包間繼續往大廳的方向走去。
剛走到大廳,有人突然從後面抓住了他的手臂。
賀荀隨之轉身,看到來人之後眉毛一揚,說道:「有事?」
盛放看了一眼賀荀懷中雙眼緊閉滿臉通紅的符敘皺了下眉,然後說道:「把她交給我吧,我送她回去。」
賀荀卻沒有把符敘交出去的意思,只是問他:「你和她是什麼關係?男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