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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裡那張白紙上寫著不少漢字,以「唐宋元明清」開頭,一看就是玩筆仙用的紙。
「閃開閃開,給我個位置。就坐地上玩兒吧,路潼呢,把他叫起來,咱們這兒才五個人呢,怎麼玩!想起來了,不是玩,是怎麼把那個鬼給抓出來!」
路潼早就爬到了被窩裡,閉目養神,一副只要我不跟人說話,別人就發現不了我的縮頭烏龜狀。
秦初扯了下被子,開口道:「他睡著了。」
秦十五不太相信:「真的睡著了?」
紀讓開口:「好學生嘛,總是睡得比較早的。明天又沒課,晚上也沒作業。」
當然,他更想說的是:能不能別去招惹路潼了!沒察覺到氣氛不對嗎!整個房間的溫度都下降了!
秦初和秦十五經常招惹路潼,倒是不覺得路潼這人有多高冷。
但別的人可不一樣。
例如紀讓和胡四等,對路潼的敬畏之心可就遠遠大於他們倆了。這位傳說中的冰山美人、高嶺之花可是出了名的難搞,特別是胡四這種,從初中開始就聽著路潼的校園傳說長大的小朋友,對待路潼就跟對待畫報里的貼紙似的,有一種可遠觀不可褻玩的距離感。
說白了,就是都有點兒怕路潼。
秦初坐在床邊,秦十五搬了一張桌子過來,其餘兩人坐在凳子上。
「算了,他睡了就不喊他了。我們玩。」
秦十五看起來十分興奮。
被子裡,路潼閉著眼,企圖無視宿舍里詭異的氣氛。
秦初就坐在他邊上,桌上只有一支蠟燭燃著微弱的光,路潼翻了個身,右手撞到了秦初放在床上的手。
指尖和指尖挨著,在黑暗中的感知被放到了數十倍。
路潼不由一愣,下意識地把手往被子縮。
卻不料,秦初忽然發難,將他的手猛地捉住。
棉被下面,路潼的右手被他抓緊了。
秦十五對此毫無察覺,興奮至極的翻出一個小碟子:「一會兒我先問啊!」
他抬起來,看著秦初,忽然頓了下,問道:「你臉色怎麼這麼蕩漾?」
秦初道:「我有笑嗎?」
秦十五更加鬱悶:「沒說你笑啊。」
……不打自招、此地無銀三百兩。
路潼在被子裡掙扎了一下,沒能把手抽出來,他臉皮紅的厲害,閉著眼,眉心抽搐,在心裡惡狠狠地罵道:狗崽子。
第34章 同床共枕
秦十五雙手握緊,放在胸口合十,虔誠道:「筆仙筆仙,誰是這個世界上最帥的人?」
紀讓提醒道:「帥哥,你問筆仙的時候勞駕能用點兒心嗎,別光顧著欣賞自己的臉了,手放碟子上再問行嗎?」
秦初厚顏無恥道:「不用筆仙替你回答,顯而易見,這個答案就是我。」
秦十五炸毛道:「不算不算!重來!」
秦初另一隻手放在被子裡,跟路潼較勁兒。
路潼甩了好幾下沒甩開,反而鬧大了動靜。
秦十五探過腦袋問道:「怎麼了?」
秦初:「沒怎麼。擼貓。」
紀讓:「你在宿舍養貓啦?國際部這麼爽,要是在普通部,別說養只貓了,就是你養只雞都會被抓出來。第二天就能在食堂的早餐里見到它了。直接水葬。」
秦十五:「水葬?」
紀讓:「就是燉了的意思。」
秦初這隻貓狡猾的很,在床上很不老實。
他的手被掐了幾把,貓爪子的抓痕估計都有四五道了。
秦初另一隻手放在碟子上,整張桌子忽然開始輕微震動起來。
秦十五目瞪口呆的看著桌子:「不是吧……真有碟仙!」
他連忙去看秦初——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還沒長大,遇到一些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下意識就會尋求親爹的幫助。
只可惜,秦十五現在穿越回了十六年前,他這位親爹看起來比他更不靠譜。
秦初毫無規律地抖著身體。
原來,桌面的震動就是他弄出來的。
秦十五:「==你抖什麼?」
秦初:「看不出來嗎,碟仙上身了。」
路潼正在被子裡狂甩手臂,企圖掙脫秦初。
抖動就是從他的動作里發源出去的。
兩人暗暗較勁兒,導致桌椅都翻動起來。
秦十五:「碟仙上身?哪門子碟仙上身是你這樣的!你說說,碟仙上你身跟你說什麼了?」
秦初吐槽道:「說請你閉嘴。」
紀讓跟胡四面面相覷地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落在了秦初身上。
秦初:「有什麼問題嗎?」
兩人立刻撥浪鼓搖頭。
被子裡,路潼終於甩開了秦初,他一口咬上秦初的手背。秦初手背上當即多了一口牙印,他倒吸一口冷氣,猛地把手抽出來。
桌面上的三人:……
秦初手背上的牙印十分明顯,秦十五指著他:「這也是碟仙咬的?」
秦初面不改色:「貓咬的。」
秦十五:呵呵,你家貓的牙齒挺特別的啊。
路潼在床上裝睡不下去了,悄無聲息地坐了起來。
在蠟燭的光輝裡面,紀讓看到了路潼充滿了起床氣的臉。
他咽了咽口水:「這……路潼醒了啊。」
秦十五眼睛一亮,他擠開秦初,讓自己坐的離路潼近了些:「路潼!醒了正好,我們一塊兒玩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