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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說半天還是繞回何媛媛身上了。
目前,此女是秦十五心口的一塊心病,一日不剔除,一日就寢食難安。
秦初雖然懶得理秦十五的鬼話連篇,但是也沒趕走他。
這一點,秦十五說的是對的。
十七八歲的男孩,在這個年紀,誰沒有一個給同齡人做爸爸的偉大理想呢?
秦十五是腦子進水了也好,不好使了也罷,叫他兩聲爸爸,他也沒吃虧。
秦十五叫他「爸」叫順口了,眼見秦初依舊是那副拽的要死的撲克臉,認親失敗之後,索性曲線救國,不上趕著給人家當兒子了,開始引經據典地把何媛媛身上的毛病挑出來說了一個遍。
他說完,總結道:「總而言之,這女的就不是一個好老婆的人選,她面相不好,她克夫!」
秦初隨口回了一句:「那誰面向好?旺夫?」
秦十五心道:我他媽怎麼知道!
他一轉頭,路潼正好從二樓下來。
秦十五一看:「這人面向就好!一看就旺夫!」
主要好在哪裡……好就好在有那麼點兒像路潼。
——秦十五在氣頭上,腦子不清爽,猛地一下看用力了,還沒認出來這是他媽。
秦初轉過頭,跟路潼四目相對。
秦十五指著路潼的手軟綿綿地落了一下,看著秦初,又看著路潼,結結巴巴道:「他、他還挺像路潼的……」
秦初頷首,對路潼道:「說你呢,長得像路潼,你覺得自己像嗎?」
路潼:……
秦初轉過頭,對秦十五道:「還旺夫嗎?」
旺不旺夫不知道,秦十五覺得馬上就要「斷子」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立刻從沙發上直起身體,姿勢標準,跟軍訓差不了多少了。
他敢跟他爸沒大沒小,但是不敢跟路潼嬉笑打鬧。
路潼看起來十分之高冷,秦十五最怕和高嶺之花打交道,他對這塊領域的了解為零。
趙燕一出廚房,看到三人在客廳,大眼兒瞪小眼兒,問道:「剛才還聊的那麼熱鬧,怎麼我一來就沒聲兒了?說什麼呢?」
秦初厚顏無恥,指著路潼:「說他旺夫。」
路潼後槽牙咬在了一起,發出了咯吱咯吱地聲音:小狗崽子玩兒陰的是吧……
趙燕瞪了秦初一眼,轉頭看著路潼:「他說話就這樣,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路潼擠出一個笑來:「沒關係。克妻的說話都沖。」
趙燕:……
你這「沒關係」三個字兒是火葬場裡撿回來湊字數的吧。
秦十五道:「雖然現在說這話很不合時宜。」
他湊到秦初邊上,哪怕身處險境,也不忘自己使命,每時每刻爭取自己的出生概率:「他旺夫,你克妻,你不覺得你們很配嗎?」
秦初:「雙A配?配什麼?配鬥地主?」
他挑眉:「你覺得我的巴掌跟你的臉配不配?」
秦十五緩緩地站直身體:「我們讀書人,何必動刀動槍的,多不體面。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
秦初:「動腳呢?」
秦十五誠懇無比:「建議您也不要。」
路潼看了一眼手錶:「趙老師,時間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趙燕正愁沒話題聊,路潼先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了秦初,她鬆了口氣,隨即看向窗外:「那麼大雨,你怎麼走?帶傘了嗎?」
路潼來的時候沒下雨,他也沒看天氣預報的概念,當然沒帶傘。
這一窘狀,立刻被秦十五敏銳的捕捉到。
眼看在秦初這個鐵面無私的親爹面前行不通路子,他立刻把注意打到路潼身上來——勸不動秦初追路潼?我還忽悠不了路潼來釣秦初嗎!
秦十五浸淫《知音》、《故事匯》等多種兩性情感雜誌多年,有著豐富的戀愛儲備理論經驗,對於如何釣凱子有著深深的自我理解與參悟,並且,對於如何幫助路潼釣秦初這個凱子也有著深刻的心得。
正所謂坑天坑地不如坑爹。
況且路潼本來就是他老婆,秦十五隻是覺得路潼持崗上證的時間太晚,現在要讓路潼提前到達「秦初老婆」的崗位,所以,這也不能叫做坑爹。
這叫做跟爹戰略相持!
秦十五上前一步,正準備毛遂自薦送自己親媽回家。
——順便在路上袒露自己的真實來歷,希望偉大的母愛能夠戰勝科學發展觀,讓路潼的腦子被強烈的雌性激素給支配,無條件相信他就是路潼的兒子!
「我有傘!」秦十五從書包里拿出一把傘,對著路潼狂搖小狗尾巴:「我送你回去吧!」
「這樣好了,秦初送你回去算了。」
於此同時,趙燕也開口了。
秦十五:……
趙燕頓了一下,看著秦十五,詫異道:「你有傘?這樣也好,那你跟路潼順便——」電光火石,秦十五猛地屈膝往傘杆子上一磕,這把小傘不堪重負,「咔嚓」一聲,斷成了兩截。
他心平氣和,面不改色:「老師,太不巧了,我傘壞了。你還是讓秦初送路潼回家吧。」
趙燕聽著傘骨折斷的聲音,聽得後槽牙疼。
「你傘壞了怎麼回去,我讓秦初送你倆一塊——」秦十五做了一個「打住」的姿勢:「不必,趙老師。這麼點兒雨,我不能走回去嗎?革命先烈走兩萬里長征路都沒喊過一句苦,我淋點雨算什麼?我對得起我共青團團員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