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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似的,多大的人了,鬧脾氣還要扔東西,怎麼不跺跺腳?
秦初踹翻了椅子,又在桌上掃視一圈。
這個書桌都是路潼在用的,上頭都是他的書,自己的書桌乾淨的如同一面鏡子,根本沒什麼好砸的。
他找了半天沒東西扔,路潼忍住笑意:「你砸完了嗎?」
秦初把自己砸在床上,弄出一聲巨響,翻了個身,想到路潼還不當回事兒,在那兒看笑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秦初說:「我生氣了!」
路潼謙虛:「看的出來。」
秦初心中的煩躁感不停地翻滾往外冒,他站起身,居高臨下,雙手抱臂,對路潼宣布:「我們冷戰吧。等你想明白我為什麼生氣之前,我們都不要再見面了。」
路潼:「?」
……秦大小姐的腦迴路實在與常人不同。
至少路潼活到現在,還沒見過這麼宣布冷戰的。
秦初用腳踢開地上亂七八糟的書本,走到門口。
路潼連忙站起來:「你要去哪兒?」
秦初:「隨便去哪兒,我們現在冷戰,不要跟我說話。」
路潼說:「好吧。」
他拿出手機,沒過一會兒,秦初的手機就響了。
來電顯示路潼,他下意識接通電話,路潼站在他背後,問道:「那能打電話嗎?現在可以問你了嗎,你要去哪兒?大晚上不睡覺,準備跑出去借酒消愁嗎。」
秦初掐斷電話,回頭看著他:「不用你管。」
他打開門,人出去,然後「砰」的一下把門砸上。
這種表達自己生氣的方式,跟路潼在家裡做的那套如出一轍。
路潼嘆了口氣,彎腰收拾地上的狼藉。
過了十秒不到,門忽然被打開。
路潼抬起頭,秦初又出現在門口。
「冷戰結束了?」路潼詫異:「會不會太快了?你要不要堅持的久一點?」
秦初冷漠:「誰跟你說冷戰結束了,我只是回來提醒你一句。」
路潼:「願聞其詳。」
秦初威脅他:「我告訴你,只能冷戰,絕對不準提分手。」
路潼心裡一跳,沒等他說話,秦初又發脾氣把門給砸上了。
這一次,比剛才那一次聲音小了一些。
果不其然,下一秒,秦初又打開門。
路潼已經習慣了。
秦少爺在門口毒舌道:「剛才砸的聲音太小了,不足以表現我的憤怒。」
說完,這回砸的更響,「砰」的一聲,搞的整個走廊都聽見了。
行為極其幼稚,路潼把地上的書抱起來,扶著額頭,不知道想起什麼,低聲笑了起來。
他彎著腰在地上撿東西,背對著門,卻不料,門又打開了。
這一回打開的動靜很小,吱呀一聲,不似剛才的大開大合,這回是緩緩打開的。
門開了一條縫,秦初的一隻眼睛就在門縫裡無比怨念地盯著路潼。
路潼:?
門被打開了:「我想了一下。」
秦初雙手插著口袋,高貴冷艷地掃了一眼地面:「我先把我的東西撿起來再走,免得你亂收拾。」
路潼把手裡摔成了好幾節的變形金剛放在他書桌上。
「你要自己收拾也行。」
秦初聽完,在地上挑三揀四的找了幾個四肢尚還健全的手辦,一面偷偷摸摸地觀察路潼。
他哪裡會做家務,弄了半天,地面上的狼藉一點兒也沒收拾乾淨。
路潼認命的把剩下的用掃把掃在一起,實在拼不起來的就扔到了垃圾桶。
秦初在房間裡坐著,磨磨蹭蹭地修補他的手辦,等路潼洗完澡之後,他還在嘀咕那截拼不起來的手臂。
路潼盯著他的背影,這時候,忽然福至心靈的頓悟了:「秦初。」
秦初沒好氣道:「幹什麼,拼完這個就走,少跟我說話。」
路潼開口:「小夜燈被你砸碎了,我一個人睡不著,你留下來吧。」
秦初登時就撒手不管他的手辦了,但是撒手的太迅速,仿佛就在等路潼這句服軟的話。於是,連忙又撿起來,此地無銀三百兩,彆扭道:「隨便。」
他心裡想:是他讓我留下來的。而且砸碎了路潼的小夜燈是我的錯,他都這樣求我了,不留下來顯得我沒理。
又想了一下,秦初皺著眉頭嘀咕:「我沒砸小夜燈啊。」
路潼的東西,他一個都沒敢亂扔。
路潼鬆了口氣,終於把這個祖宗給暫時穩住了。
他折騰了半天,也累了,躺在自己床上就想睡覺。
秦初自從和他在一起之後,自己的床已經沒了,每天晚上都蹭路潼的床睡。如今「冷戰」的時候睡自己床,翻來覆去都睡不好。
他翻身的動靜太大,路潼好幾次快睡著的時候都被吵醒了,如此反覆,脆弱的神經繃成了一根弦,最後忍無可忍:「秦初,你過來睡,別在那兒翻煎餅。」
秦初動作一頓,冷哼一聲,沒什麼底氣道:「可是我們現在正在冷戰。」
路潼受不了他了:「存檔行嗎!先存檔,有什麼事明天在冷!」
秦初連忙從床上翻身而起,輕車熟路的鑽進了路潼的被子裡。
路潼被他摟著腰,落進秦初懷中,終於等到對方安靜了,不在製造噪音了,於是很快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