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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在即,即便還有一個學期,大家也都開始忙著找實習了。按說燕大的學生工作是不愁的,就是像她們這樣考古系的冷門專業,出去了也有大把企業要的。
可她那個學姐不知道發了什麼魔怔,好好的一個燕大金融系王牌專業,偏偏要去一個剛創立沒怎麼聽過的日資企業。
現在已經是秋招的時間了,雖然離大一的她們還有些遙遠,沈詩夢還是好奇的問:“哪家公司?”
孟平秋皺了皺眉頭,“聽說是叫平京拍賣行,之前半點風聲都沒聽過。”
蘇妙一怔,問:“是哪裡的公司?”
“聽說原來是在青市的,短短几個月好像發展不錯,最近在京城有了根據地。但就算這樣,我覺得還是比不上來校招的那些大公司。”
袁寧兒隨即開口了:“平京拍賣行啊,那可是現在日本風頭最盛的蘆屋家控股的,好像還是他們年輕的當家人直接管理。蘆屋家現在只剩這一個嫡系掌權人,資本又雄厚,雖然現在還沒什麼名氣,將來的發展卻不一定比那些大企業差。”
沈詩夢好奇了:“你怎麼知道的?”
袁寧兒在床上仰著頭看手機,有一搭沒一搭地說:“我家是做生意的,經常跟拍賣行打交道,對這方面就了解一點,不過他們家公司剛辦,還沒正式接觸過。”
“說起來拍賣這行可不好進,在內地沒一點根基就開得起公司,還能發展的這麼快,已經很不簡單了。”
沈詩夢聽得腦袋一點一點,忽然感覺自己跟書呆子一樣,什麼都不知道,看來得緊追一下企業發展史了,畢竟她以後不想找本專業工作。
蘇妙卻想到了之前秦昊跟她說的那件事。
之前秦氏拍賣行取得了雲翁字畫的拍賣權,剛以八千萬的價格拍出高價取得開門紅,雲家那邊就傳來滅門的消息。
看現場的痕跡,跟會陰陽術的蘆屋家是脫不了干係的。
第64章
屏風後的藝伎彈著弦琴, 停頓起伏,卻帶著種獨特的韻律, 挑人心弦。蘆屋三郎細長的眼睛眯了眯,極為享受的樣子,手裡捏著酒杯,嘖了嘖嘴。
“好酒, 好酒, 多謝款待。”
對面的西裝中年男人笑著探了探身,又給他滿上一杯, 神色間儘是阿諛奉承:“蘆屋大人既然喜歡, 那就多喝,這樣的美酒,只有蘆屋大人才配得上。”
蘆屋三郎卻笑了,指尖在杯沿一抹, 道:“酒是好酒, 可惜酒色誤人,不宜多喝。”
“蘆屋大人說的是, 能有這樣的魄力,怪不得年紀輕輕就執掌蘆屋家大權!”
“不必奉承我,請我來有什麼事, 說吧。”
男人呵呵一聲,姿態顯得有些低:“家父如今病重,臥床在醫院,眼看著就要分家產, 我在家中的兄弟里實在不算出挑的,要是我那個弟弟失去繼承權……定有重謝。”
蘆屋三郎的唇邊暈開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點了點頭:“眼看著這麼多錢財從老先生手裡傳下來,卻要跟其他人瓜分,確實可惜,可惜。”
“是這個道理呀!”男人如見了知己,一下打開了話匣子,“好歹我也算家裡的老大,可在外,我那個弟弟處處搶風頭,沒幾年,老爺子還沒說什麼呢,外界就傳言他才是何家的繼承人了,我這個老大被生生架空,你說氣人嗎?!”
蘆屋三郎淡淡微笑著,看起來是個很好的傾聽者,中年男人氣呼呼說完了,懇切道:“那就這麼說定了蘆屋大人,興和苑,到時候還請您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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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老宅里,苗盼霜躺在病床上,死死盯著空無一物的屋頂。
雖然年過四十,又常年纏綿病榻,連床都下不了,但歲月似乎沒在她臉上留下什麼痕跡,嘴唇蒼白著也是美的,一種纖弱婉約的美。
丈夫張天睿身亡,女兒張千凝被拘禁之後,她也相當於被軟禁了起來。以前丈夫和女兒會偶爾推她出去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但現在,她已經很久沒見過外面的陽光了。
盯著盯著,她咳嗽起來,好像隨時都能斷了氣,外面有保姆進來:“怎麼了?快起來喝些水。剛才苗少爺送來了點補養的東西,讓您好生注意著身子,苗家……還是惦記著您的。”
保姆是苗家人送過來的,苗賀青一生手腕強硬,可到底是她親生母親,不忍心看她在這兒吃苦。
可她怎麼就忍心把自己的親外孫女送進地牢里呢。
這事兒秦苗兩家沒通知她,但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張家領頭人去世,繼承人被囚禁,這麼大的事,早傳到了她的耳朵里。
保姆往她的嘴裡送水,苗盼霜喝了些,咳嗽止住了,示意她離自己近些,氣若遊絲地附在她耳邊道:“告訴我母親,我快不行了……菩提籽,讓她去找……張家的方子裡,這東西能救我的命。”
保姆連忙點頭。
苗盼霜這形式,看著確實像快斷氣了一樣,苗老太太雖然看著冷心冷麵的,但其實對這個女兒的關心從來不少。本來想著張家醫術高超,把她嫁進來,身體狀況能有所好轉,沒想到……出了那樁子事。
床上的病美人奄奄一息,保姆有些憐愛她,輕聲安撫:“你別擔心,我趕緊就去告訴老太太。好好養身體才是要緊,別胡思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