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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張家人來了,他們說這不過是最普通的幻術,本來眾人一聽充滿了希望,可不知什麼原因,他們施了一通法之後又沉默下來,有個女孩兒更是朝著身邊的人發脾氣。
後面又進來一撥人,似乎跟張家人是熟識,來了就面色凝重,迅速在周圍布下一個陣法,將他們這撥人聚集在一起。
簡單的交流之後,他們就明白了。
這間墓室被施了幻術,普通人永遠只能在原地徘徊。可張家人破了幻術還是不敢出去,因為在他們的施法下,感知到這座大墓周圍正分布著十八個靈體。
這十八個靈體散發出源源不斷的怨氣,將整座大墓包裹了起來,怨氣最濃郁的地方,就是這間墓室。
那些靈體很狡猾,在這些人進入墓穴的時候隱匿了起來,可進了墓室之後,他們手裡的羅盤卻開始激烈地轉動,經過一個男人的推演,才感知到它們的存在。
結果使他們大驚失色,按照這些靈體所在的方位來推演,這個大墓早已被人布成了一個詭異無比的大陣,根據他們目前的經驗看,出去簡直毫無希望。
張千凝順風順水慣了,被這股陰鬱的氣氛包圍著,剩下的時間裡都在對新來的那撥人發脾氣。
“你們秦家不是最擅長陣法嗎?!連個陣都破不了,白瞎了祖師爺給你們的傳承!”
秦昊眸子微眯:“張小姐,請你說話客氣點。這次要不是為了你,我們也不至於身陷險境,你應該祈禱你父親再派人過來。”
普通人聽這話沒什麼問題,可張千凝卻氣得幾欲吐血。玄學界公認,在天門三道里,秦苗張三家就數她張家最弱。
上個世紀紛爭不斷,天門派分裂,亂世中三家各自奔走,這個玄學界最龐大的力量從此轟然而散。多年後三家重聚,可力量上卻分出了高下。
秦家擅長符篆陣法,戰鬥力十分驚人,玄學界人士無不聞風喪膽。苗家擅長卜卦算命,頗得權貴們青眼,被奉若神明。只有她張家,最精通的是中醫,雖然幾乎能活死人肉白骨,跟另外兩家對抗時卻沒有絲毫優勢。
近些年因為國外某些玄學勢力的入侵,三家有重組天門派的想法,可誰當龍頭老大,至今還沒定論。
自由慣了,誰都不想被約束,而這次角逐中,張家幾乎是被忽略掉的。
普通人都不知道其中緣由,所以這撥人爭吵的時候,專家班子都聽得雲裡霧裡。
不過有一件事他們聽明白了。
張千凝提出要以他們這些普通人為誘餌,殺死他們後激發他們的怨氣,用人血和冤魂破陣。就算破不了,分散那些靈體的注意力藉機逃出去也行。
苗家人首先表示反對,他們的意見跟憤怒的專家班子一樣,認為這違背了人道主義精神,是要遭天譴的。接著秦家人也明確拒絕了,他們認為這在理論上行不通,反而可能激發靈體嗜血的一面,將所有人的命斷送在這裡。
可張千凝一反往常的高貴冷漠,跟失了智一樣,這些天一直在為這件事吵鬧。
直到外面的尖叫聲響起,她才閉上嘴。
專家班子忿忿不平,他們不太了解玄學界的事,只聽說過張家。張天睿致力於復興和傳播傳統中醫文化,在幾所大學裡都有過演講,所以他們對張家印象不錯。
可沒想到張天睿的女兒竟然是個這麼惡毒且自私的角色,這跟她的外形和家世毫不相符!
悽厲的尖叫戛然而止,秦昊迅速拿出羅盤,再次進行推演,驚訝道:“有個靈體挪動了位置,陣法有變。”
此時的大墓一片死寂,仿佛重新變成了沒有動靜的墳墓,那些靈體收回了澎湃的怨氣,似乎在忌憚著什麼。
張千凝沒再繼續吵鬧,皺了皺眉頭道:“發生了什麼?”
蘇妙此時還沒工夫解答他們的疑惑,她手裡提著小鬼,掏出令牌,意念一動,永遠都一臉灰撲撲死相的小鬼忽然變得驚恐起來,在一片悽厲的嚎叫里被吸了進去。
墓室里的秦昊也在盯著羅盤,忽然面色凝重地皺起了眉,“有一隻消失了……格局有變化,陣法破了!”
一片詭異的寂靜里,專家班子有人問:“小伙子,你是說你們剛才講的那個靈體沒了?那我們是不是就安全了?”
秦昊搖了搖頭,“不確定。”
事實上他是真的不確定,那麼強大的靈體瞬間被人解決掉,誰知道是不是又出現了更可怕的東西。何況消失掉一隻,還有剩下的十七隻在,誰知道會不會鬧出什麼么蛾子。
可那隻靈體是誰解決的呢?
難道是本家來人了?
這個想法被他迅速打消,就算本家派人過來,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解決掉這個運轉了上千年的陣法。
那到底是……
墓室的門忽然被人緩緩推開,一束燈光朝著他們所在的地方打了過來。
眾人看過去,見是一個女孩兒進來了。
她留著一頭烏黑的長髮,劉海齊眉,因為是夏天,穿著一條鵝黃的棉布裙子,裸樓在外的肌膚如羊脂玉般通透細膩。最吸引人的是那雙眸子,黝黑如曜石,稚嫩里添了一絲神秘。
她見墓室里這麼多人,似乎愣了一下,才抿唇笑道:“好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