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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仿佛聽了什麼笑話,林信哂然一笑,一腳踹在渠山侯世子的小腹上,“抓你就抓你,要什麼憑證!”

    割鹿侯帶著羽林軍浩浩dàngdàng一隊人馬,將兩位列侯世子直接抓進了宮,扔到太極台上當眾審問,還叫了所有在京中的諸侯與諸侯世子前來觀看。

    鍾家兄弟與沈樓站在一起,鐘有玉看著那跪在青石板上的兩人,小聲道:“林不負抓他們來有什麼用,按律,就算有憑據證明他們派人殺林信,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沈樓抿唇不語。

    “皇室不能,但林信可以。”鍾無墨一字一頓地說。

    “嗯?”鐘有玉不解,還待再問,那邊已經有人開口了。

    “割鹿侯,他們可是列侯世子,你怎可讓他們如此跪著,成何體統?”

    “是啊,就算是做錯了事,也該由皇上來裁決,你有什麼權力這般行事?”

    林信不緊不慢地拔出吞鉤,在五花大綁的東臨侯世子脖子上比劃,“此事無關律法,乃是私怨。”私怨,便不需要皇室出面,他們派人殺林信,林信就報復回來,一報還一報,公平得很。

    “這……”眾人面面相覷。

    “你說我們派人殺你,可有憑證?”渠山侯世子梗著脖子道。

    “嘁,本侯認為你們有殺本侯的嫌疑,那就是有,”林信轉身,用彎刀圈住渠山侯世子的脖子,彈指激發了鹿璃,靈光頓時開始流轉,刀身化作一個完滿的圓,將頭顱牢牢地圈在中央,“斷手,比劍,你選一樣吧。”

    既然是私怨,就用解決私怨的方法辦。

    鐘有玉倒吸一口涼氣,“這也太霸道了。”

    “不這麼做,以後這種刺殺就不會斷絕。”沈樓垂目,遮住滿眼的疼惜。信信身上還有傷,卻沒時間休息,從回來到現在一直馬不停蹄,也不知那毒除淨了沒有。

    兩名列侯世子滿頭冷汗。斷手,就是要伸出一隻手乖乖給林信剁掉;比劍,則是要跟林信上比劍台。

    “我林不負是個講理的人,若是你們堅持認為自己沒有派人刺殺,便與我上比劍台。jiāo給天道來審判,如何?”林信收起吞鉤,拔出了腰間的暘谷劍,斬斷兩人身上的繩索,將劍身平遞過去,請他們接受比劍。

    由天道審判,前提是雙方實力相近。但林信是什麼人?當世排名前十的高手林葉丹都敗在他手上,他們兩個剛剛弱冠、資質平平的世家子弟,那裡會是林信這種妖孽的對手?

    “陳兄,我們……”渠山侯世子絕望地看向東臨侯世子,他不想被砍斷手,想要接受比劍的條件。

    “你別犯傻,他不過是找理由殺我們而已。”東臨侯世子卻很清醒,他們兩個加起來也不是林信的對手,上比劍台只有死路一條。林信再囂張,也不能無憑無據地明著殺他們,便以比劍為噱頭取他們xing命。

    “看來兩位已經選好了,真是可惜。”林信合劍入鞘,抬了抬下巴,銀甲羽林軍立時上前,將兩人按在了青石板上。

    “啊,不,不要,不行!你不能這麼做,我可是列侯世子,啊——”悽厲的慘叫響徹整個皇宮,被迫前來觀看的眾人紛紛別過眼去。幾名同樣參與了這件事的人,隱藏在人群中兩股戰戰。

    林信甩了甩吞鉤上的血珠子,冷眼掃過眾人,“本侯是替天子辦差,與諸位無仇無怨。凡事有商有量,咱們各自安好。但誰要是惹到本侯頭上,這便是下場。”

    剁下的手被裝進樟木盒子裡,送去給他們各自的父親做年節禮。刺殺割鹿侯的事便就此了結,林信不再追究其他參與此事的人,那些人也閉緊了嘴巴不敢多言。

    “哈哈哈哈,這林信,天生就該做朕的割鹿侯!”元朔帝聽完林信的處理方法,滿意的不得了。一日之內便解決了所有的事,宮宴便可以照常進行,不必推遲了。

    “林不負心狠手辣,難以掌控,父皇還是小心為上。”太子不甚贊同,現在林信這麼聽話,是念著元朔帝對他父親的恩qíng,等自己登基,這把過於鋒利的刀就不好把握了。

    “阿信做的一切,都是忠心為國,談不上狠辣與否。尋常仙者之間起了衝突,也是這般處置的。”封重開口替林信辯解。

    太子瞥了一眼封重,“皇弟與割鹿侯自小親近,自是看他什麼都好。為君者卻不能這般偏愛,當時時保持警醒。”

    “太子哥哥教訓的是,臣弟鄙陋,未曾學過為君之道,讓哥哥見笑了。”封重低下頭,謙遜道。

    在帝王面前大談為君之道,可不是個討喜的行為。

    封章眼角一跳,立時去看皇帝的表qíng,果然看到了一閃而逝的不悅,暗自惱恨,“和親的事已經商議妥當,蠻人保證迎娶公主回去做烏洛蘭賀若的可敦。這次送親,便讓六皇弟去吧。”

    胡天八月即飛雪,寒冬臘月送公主出塞可不是個好差事。封重做出老實巴jiāo的樣子,並不多言。出了皇宮,便往割鹿侯府而去。

    因為林信如今要給皇帝辦差,常居墉都,無法回封地,元朔帝便賜這處宅子給他。在林信四處收繳鹿璃的這些時日,京城中的割鹿侯府已經修葺完畢,都是封重一手cao持的。

    府中並無什麼奢華的擺設,清淨自然,與雁丘的擺設極為相似。院中擺了陣法,尋常小賊進來就出不去。

    溫暖宜人的臥室中,林信慢慢脫掉了衣裳,露出還在滲血的劍傷,“嘖,真是可惜,他們若是選了比劍,就能保住手了。”

    沈樓用指尖沾了藥膏,塗抹到那白皙如冷玉的脊背上,“怎的不處置一下就趕路,你傻的嗎?”

    這傷是跟林葉丹比劍落下的,竟然一直沒有處理,內衫上儘是血跡,好似不知道疼一般。

    “奴家的身子只能給世子爺一個人看。”林信扯住沈樓的袖子遮擋半邊臉,嬌羞地說。

    沈樓的手抖了一下,一大坨藥膏掉在了肩上的傷口處。

    “嘶——”林信呲牙,頓時演不下去了,“輕點,疼死我了有你哭的。”

    “為何說他們會贏?”沈樓嘆了口氣,說點別的話題,儘量轉移自己對眼前這具漂亮身體的注意力。

    偏林信不肯放過他,轉過身來抱住沈樓的腰,將需要醫治的後背露給他,“唔……太醫讓我七日之內不許用靈力……啊……”

    低低的呻吟聲帶著若有似無的勾引,沈樓一陣口gān舌燥,“林信!”

    “嗯?”林信抬頭,一臉無辜地看他,“怎麼了?”

    沈樓低頭,這個角度看過去,異常的熟悉。曾經在鹿棲台的宮殿中,他被鎖鏈吊起雙手,這人就這麼將臉貼在他下腹上,笑得妖冶。

    控制不住地伸手,撫上林信的側臉。

    “信信!”封重推門走進來,就看到兩人用這種詭異的姿勢互相凝視。

    沈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扯過外衫罩住林信,冷眼看向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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