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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豬鼻子。”班嫿又在鼻翼上捏了兩下,充分感受到美男柔嫩的皮膚是何種觸感以後,才心滿意足地收回手。
“嫿嫿,”容瑕一雙桃花眼黑黝黝地看著她,“你這種行為,算不算是調戲?”
班嫿扭臉:“摸自己未婚夫的鼻子,怎麼能算調戲呢?”
“這樣嗎?”容瑕伸出手,輕輕地在她鼻尖颳了一下。因為他動作實在太輕,輕得讓班嫿以為這是幻覺。
容瑕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你摸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你以後要對我負責。”
班嫿怔怔地看著容瑕迷人的雙眼,呆呆地點頭。
直到容瑕騎上馬,她都還有些回不過神。
無他,只因那雙眼睛實在太美了。她以前也經常看容瑕的眼睛,但是從未覺得容瑕的眼睛像今天這麼美過。
黝黑,閃亮,那雙眼睛裡還印著她的倒影,當這雙眼睛笑彎起來的時候,她的心尖兒都在跟著顫抖。
世間有此絕色,再看其他男人,就全都變成了渣渣。
男顏禍水,她班嫿從今天開始,看美色的眼光又要提高了,以後的日子可還怎麼過哦。
回家的半道上,容瑕與輪休的石晉遇上了,兩人相互見過禮以後,便各自離開,沒有多寒暄半句。
“大人,”跟在石晉身後的一個禁衛軍道,“剛才跟在成安伯身後的幾個護衛中,有幾個是福樂郡主身邊的人。”
石晉捏韁繩的手一緊,轉頭問下屬:“你如何得知?”
禁衛軍聞言臉紅道:“福樂郡主那般美人,只要她出門,咱們這些兄弟免不了就……就偷偷多看上幾眼,她常帶在身邊的那些親衛,我們早就認了個臉熟。”
說完這話,他擔心受石晉責罰,便又補充道:“大人,我們這些兄弟並不敢多看,也不敢擅離職守,就是這眼珠子有時候不聽話,就稍微多看了那麼一點點,一點點。”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怪你們。”石晉深吸一口夜間的寒氣,“想來是福樂郡主不放心他,所以派人時送他回家吧。”
“哪有女人派人送男人回家的,”這個禁衛軍摸了摸下巴,語氣有些酸,“不過這成安伯也是好艷福,居然能做福樂郡主的未婚夫。”
他們這些士兵不懂詩啊畫的,反正在他們看來,福樂郡主就是美得不得了,誰能娶到誰就是福氣。
武將與讀書人的口味,那還是不同的。
作者有話要說:杜九:每天看著主子與郡主互夸,我該怎麼辦,我的內心很絕望啊!
第84章
班淮遇刺一案,在短短一天之內便傳遍整個京城,與毫無存在感的趙賈相比,班淮這個頂級紈絝的身份就無比貴重了。不管他有沒有實權,但是在這個時候傳出遇刺的消息,足以引起許多貴族們的恐慌。
天下沒有幾個人不怕死,尤其是過著奢靡生活的貴族。
一些與班家關係還不錯的貴族們紛紛攜禮上門探望,他們見班淮躺在chuáng上修養萎靡不振的模樣,都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勉勵的話,大多都是好好養身體,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之類。
還有人實在沒話可說了,便夸班淮找了一個好女婿,為了他遇刺一案,跑前跑後cao心勞累連罪犯的畫像也畫出來了。眾人到此時才知道,原來成安伯並不是不擅長畫人物,而是不喜歡畫。但是為了幫未來岳父找到罪犯,他還是因此破例了。
有原則的君子讓人敬佩,但是為了長輩放下自己原則的晚輩,同樣讓人動容。原本還有很多人在背後嘲笑班淮有可能找了一個瞧不起班家的女婿,哪知道這個女婿不僅對班家沒有半點不敬,反而對班淮處處恭敬,這廂還沒娶班家姑娘進門,就已經把班家的事qíng當成了自己的事來cao心。
這下大家對班淮又羨慕起來,這是走了什麼樣的狗屎運,才找到一個處處都好,還對女方父母這般尊敬關心的未來女婿?
難怪有人想刺殺他呢,說不定就是因為他運氣太好,讓人眼紅得瞧不下去了。
聖上連下了兩道聖旨讓大理寺儘快徹查此案,甚至還讓刑部協助查案,整個京城被這個大陣仗弄得人心惶惶,這也讓眾人再一次見識到班家受帝王重視的程度。
由於容瑕畫的人物太過接近罪犯本人,所以即便這個罪犯相貌十分普通,還是有人為了五十兩的賞銀,把此人的身份供了出來。
原來此人乃惠王府的一名管事,但自從惠王夫婦在火災中喪生,惠王世子與郡主被養到宮裡後,惠王府的下人便遣散了很多。而這個被供出來的管事,戶籍早已經被註銷,註銷理由是在火災中喪生。
一個原本在火災中喪生的人,卻幫人殺人,殺的還是靜亭公,若說這其中沒有yīn謀,任誰都不相信。
只可憐養在宮裡的蔣玉臣與蔣康寧,出了這事以後,在宮中的日子便更加難過了。
京城早有傳言,之前大長公主遇刺一案,幕後主使就是惠王。只不過惠王已經喪生在火海,陛下也不曾提過這件事,所以這件事很多人就算有這方面的懷疑,也都不敢大張旗鼓說出來。
可是現在惠王府的舊部要刺殺靜亭公,理由是什麼?
理由只可能一個,那就是惠王舊部恨大長公主壞了他們刺殺皇帝的計劃,但是大長公主已經死了,他們能報復的對象就只有大長公主的兒子靜亭公。
不少人開始同qíng班家人,最大的靠山因為救駕喪命,現在幕後主使還恨上了他們,這是何等倒霉的命運?
一天後,衙役在一座破廟中找到了這個惠王舊部的屍首,經過仵作查驗,這個管事至少死了十個時辰以上。
這明顯是爪牙bào露,背後主使狗急跳牆,所以把這個管事滅了口。
隨後仵作在管事的嘴巴中發現了一粒珍珠,這粒珍珠成色極好,像是女眷用來繡在衣服或是鞋子上的。
這粒珍珠管事藏在了牙齒的蟲dòng里,若是不仔細看,任誰都不知道他嘴巴里還有這個東西。難道這是他在臨死之前感到不甘,所以有意留下兇手身上的東西?
大理寺的官員頓時頭疼,這怎麼又跟女人牽扯上了?
不過有了這粒珍珠,他們就有了一個查案的頭緒,於是全京城提供珍珠的渠道都被大理寺派人嚴查一遍,尤其是專門給貴族提供珍珠用品的渠道。
有句話叫做高手總是在民間,有一個老匠人認出這種珍珠是來自海邊的一種蚌珠,十分難得,上等的都由皇商送進了宮,略次一等的也被貴族買走了,這種成色的今年只賣給了三家人。
靜亭公府、忠平伯府以及石相府。
大理寺的人最先查到忠平伯府,最後查明這些珍珠全都做了二皇子妃的嫁妝。
至於靜亭公府,大理寺去受害者家裡一問,這家人竟然連買沒買這珍珠都想不起來,最後還是從入庫單子中找到這匣子珍珠,原來這個匣子自從進入班家大門以後,就沒有開封過。
原因是皇后送了一匣子更好的珍珠來,他們便把次品給忘記了。
大理寺官員終於見識到了班家人的奢侈,這麼好的東西說忘就忘,連一點猶豫都不帶的,可見平時里用慣了好東西。
“大人,這靜亭公府真是富得流油,讓人羨慕,”一個大理寺官員走出班家大門跟在劉半山身後,感慨道,“他們家擺的那盆栽,竟全是用寶石鑲嵌出來的,我從未見過這般華麗的東西。”
只可惜他家沒有女兒,不然能攀上班家這門親事就好了。
“我倒是見過。”劉半山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笑了笑,“班家也是幾百年的富貴人家,家裡有好東西也不奇怪。”
“可是外面不是都傳言,班家當年跟著祖帝打天下時,因為運氣不好,沒有得到多少好東西嗎?”這個官員道,“到現在還有說書先生津津有味地提起兩百多年前的事qíng,班家先祖打仗是這個,”他比了比大拇指,“不過運氣卻是這個。”
劉半山看著同僚伸出來的小拇指,嘆了口氣,“王大人,你說我們該怎麼去拜訪石家?”
剛才還侃侃而談的石大人頓時沉默下來,石相爺現權傾朝野,太子妃還是他的長女,他們這些小官哪敢去冒犯這位?方才去謝家的時候,他們尚還能有底氣,但是面對石家……
“走吧,既然我等奉皇命查案,想來以石相爺對陛下的忠心,一定不會為難我們的,”劉半山整了整衣衫,對身後眾人道,“若是石相爺不能理解我等的苦心,那我們也只能稟告皇上了。”
眾大理寺人員:請不要把告狀說得如此委婉。
石崇海正在與長子提到班淮遇刺一事,就聽到下人來說,大理寺少卿求見。
“劉半山這個時候來我們家gān什麼?”石崇海皺了皺眉,對長子道,“你去接待,就說我已經睡下了。”
“是。”石晉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當著石崇海的面沒有說出來。他退出父親的院子,出二門的時候,遇到了正從外面回來的石飛仙。
“飛仙,你出去過?”
這些日子因為外面的那些傳言,石飛仙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出門。
石飛仙勉qiáng笑了笑:“昨日我與幾位小姐妹約好在詩社見面,哪知道她們都有事,所以就把日期挪到了今天。”
石晉擔心她整日悶在家裡出事,能出去走走也好,於是點頭道:“最近京里有些亂,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石飛仙沉默地點頭,她今天跟平日裡常在一起玩的小姐妹說話,發現她們對自己似乎沒有往日的親近,可是面上卻挑不出半點不對,她心裡又氣又難過,可是卻沒法發作。
她既恨班嫿與那些紈絝子弟胡亂傳謠言,也恨二皇子竟然沒有站出來幫著她說過一句話。天下的男人都是這般,閒暇時覺得你長得好,有才華,便說著愛慕傾心之類的話,可是真到出事了,他們卻一個比一個消失得快。
二皇子如此,謝啟臨亦如此。
男人……
呵。
劉半山與大理寺的幾位官員在正廳等了兩炷香的時間,終於等到了石家的人,不過露面的不是石崇海而是石晉。
“劉大人、各位大理寺的大人,今日是什麼樣的吉祥風,把諸位大人都chuī來了?”
“石大人客氣了,我們冒昧打擾石大人,還請石大人原諒。”
互相見過禮以後,石晉請眾人坐下。他見大理寺的官員們神qíng不自然,劉半山的表qíng也不太對,便淡淡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諸位大人有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