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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岳父。”容瑕沒有推辭,把銀票全部塞進了懷中。

    “岳母,請喝茶。”

    yīn氏也沒有想到容瑕會按照親生的兒子孫輩給她行跪拜大禮,她接過容瑕敬的茶,也喝了gān淨,然後掏出兩個紅封放到了容瑕手裡。這原本是給班嫿與班恆準備的,不過女婿這麼討人喜歡,就先把紅封給他了。

    “我的呢?”班嫿跪坐在軟墊上,看著父親與母親把銀票與紅封都給了容瑕,唯有自己雙手還是空空的,當下便撇嘴道,“做父母的不能這麼偏心。”

    “你都拿了十幾年的壓歲錢了,”yīn氏伸手虛扶了一把容瑕,“今年先給君珀,等下再給你們姐弟倆補上。”

    班嫿與班恆:……

    他們倆都是撿來的?

    容瑕扶起班嫿,把手裡的銀票與紅封都jiāo給班嫿:“我的就是你的。”

    班嫿拍了拍他的胸口:“乖。”  

    班恆:呵呵,這個家裡,只有他不是親生的。

    來了班家,容瑕才知道,原來除夕可以過成這樣。

    不用花時間在接受下人的跪拜上,也不用跪著聽長輩訓誡,一家人坐在一起,吃著瓜果點心看府里養著的琴師、歌姬、說書人、舞姬等表演。不用講究尊卑規矩,可以肆無忌憚地開玩笑,甚至子女越過父母給舞姬賞賜銀兩,也不是什麼大驚小怪的事qíng。

    夜晚來臨,當煙火照亮整個京城後,班嫿看著煙火下父母慈祥的臉,不舍地收回視線:“走吧。”

    今天容瑕能陪她來靜亭公過除夕,已經是打破俗規了,她不好再讓他陪著在班家留一夜。好在今晚沒有宵禁,就算晚些出門,也沒有關係。

    “走去哪兒?”容瑕牽住她的手,笑著道,“我們還要一起守歲。”

    班嫿指尖輕顫:“你……”

    “今晚就住在你的院子裡,”容瑕笑著道,“迎娶你的時候,我都來不及看一眼你的院子是什麼模樣。”  

    班嫿揚起嘴角笑了:“好。”

    眼花綻放,照亮了容瑕的臉龐,班嫿眨了眨眼,指尖一點點彎曲,任由容瑕把她的手全部包裹在掌心中。

    “國公爺,陛下賞福菜與福字了。”

    “快端去給列祖列宗,這是陛下的心意,可不能làng費。”班淮看了眼那兩盤涼颼颼的菜,毫不猶豫地開口了。

    “這是……”yīn氏看著兩張福字,這兩個福字的字跡不同,一個有些像是陛下的字跡,另外一個卻是太子的字,“太子的字?”

    太子不是被軟禁在東宮?

    容瑕拿起其中一張福字看了兩眼:“確實是太子的筆跡。”

    “太子被放出來了?”班嫿覺得,還是太子比較靠譜。

    “我也不清楚,”容瑕笑了笑,“應該是這樣,都除夕了,陛下不會一直關著太子。”

    

    陛下也忍不下寧王了。

    第111章

    “郡主,姑爺,請往這邊走。”

    提著燈籠的婢女在前方引路,容瑕牽著班嫿的手,繞過九曲迴廊,就來到了班嫿的院子。

    院子修得很jīng致,儘管有大雪覆蓋,仍舊可以看出,房屋主人在設計這個院子的時候,廢了不少jīng力。

    婢女推開房門,屋子裡打掃得很gān淨,紅色紗帳上繡著石榴等各色寓意吉祥的圖案,班嫿轉頭看著身後的丫鬟:“留幾個人伺候,其他人都退下。”

    “是。”

    婢女們點燃屋裡的燭火,對班嫿於容瑕行了一個禮,躬身退了出去。

    “我第一次進女子的閨房,”容瑕走到chuáng邊看了看,發現chuáng頭做了小格子,拉開就看到裡面放著一些零嘴,他扭頭對班嫿道,“挺有意思,回去我讓他們按著這個做。”

    “沒事,我陪嫁過去的鴛鴦chuáng,上面做了小格子,”班嫿洗去臉上的妝容,換上了寬容舒適的睡袍,“洗洗睡覺吧。”  

    容瑕見她在泡腳,湊過去把自己的腳擠到了同一個大盆里。

    “你別跟我擠,”班嫿踩他的腳,“家裡不缺水。”

    “節約用水,”容瑕理直氣壯道,“這麼冷的天,伺候的人跑來跑去也不容易。”

    “姑爺,廂房裡的爐子上還溫著熱水。”一個小丫鬟誠實的開口,“不麻煩的。”

    “沒事,我跟你們家郡主擠著用就成。”藉口被戳穿,容瑕也沒有絲毫的不自在,反而用腳趾輕輕的撓著班嫿腳掌心。惹得班嫿忍不住又踩了他兩腳。

    泡好腳,容瑕打橫把班嫿抱到chuáng上。chuáng上已經被湯婆子熏得暖烘烘的,班嫿縮在被窩裡,打了個哈欠:“都已經過子時了,睡吧。”

    容瑕把她攬進懷裡,見她真的困了,在她眉間輕輕一吻:“做個好夢。”

    班嫿在他胸口拱了拱,聽著他的心跳聲,沉沉地睡了過去。

    

    “你即便貌若天仙,顛倒眾生,但是感qíng不可勉qiáng。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你算什麼東西,值得我放過還是不放過?”紅衣的女子騎在馬背上,驕傲的下巴微微上揚,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再看一個無關的路人甲,“要滾就滾,別在我面前道衷腸,述哭qíng。當初我願意與你謝臨定下婚約,不過看你有幾分姿色。今日你與他人私奔,我不攔你,但願你們二人沒有後悔的一日。”

    “多謝郡主寬宏,謝某不會後悔。”

    “嗤,”馬背上的女子笑了一聲,眼中滿是嘲諷,“你這樣的男人,我在話本里見多了。”

    她把一個小包袱扔給站在他身邊的女人:“這個東西,算是我給你的謝禮。若不是你,我也不能知道這個男人是個什麼樣的貨色。”

    晨曦的微光中,她面色紅潤,唇角帶笑,一雙燦爛的雙眸,卻滿是寒意。

    “二公子,二公子,大公子又發熱了,大夫說qíng況不大好,您快去瞧瞧吧。”  

    謝啟臨睜開眼,窗外的天色還未亮,他聽到小廝急切的聲音,匆匆披上一件大氅,連外袍都來不及穿,便拉開門走了出去。

    “大哥怎麼樣了?”

    “昨兒晚上用了一點粥,jīng神頭還好,哪知道這會兒便發起熱來。”小廝提著燈籠,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地上走著,現在天還沒有亮,府里灑掃下人也都在睡夢中,這些雪便沒有人來鏟走。

    “大夫呢?”

    “幾位太醫與外面請來的大夫都在,”小廝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說話時還帶著喘氣聲,“就是他們說qíng況不太好。”

    謝啟臨面色一變,步子邁得更快。走進大哥的院子他聽到了母親的哭聲以及父親盛怒下的罵聲。

    “我們花重金聘請你們,你們就是這樣回報的嗎?你們還自詡神醫,為什麼連吾兒還治不好?!”

    “父親!”謝啟臨擔心父親傷心過度,說話的時候衝動不計後果,把這些大夫得罪了,對大哥並沒有任何好處。現在大哥還要靠他們救治,他們得罪不起這些人。  

    “忠平伯,”兩個大夫站了出來,一個人面色冷淡道,“我們二人雖醫術不jīng,但也是福樂郡主養著的大夫,不是你們忠平伯府的人。俗話說,打狗要看主人,我等二人在伯爺眼中或許連狗都不如,但也只有福樂郡主罵我們的份,而不是伯爺。”

    “伯爺在郡主大婚之日求上門,郡主心軟讓我二人前來替貴公子診治,但並不代表我二人要任你責罵,”另外一個大夫補充道,“既然忠平伯瞧不上我二人的醫術,那我們現在就告辭。”

    “二位大夫,請留步,”謝啟臨走到兩人面前,對他們作揖道,“家父一時qíng急,言語上多有冒犯,請二位諒解。”

    “抱歉,謝二公子,我們兄弟二人都不是好xing子的人,忠平伯罵我們,就等於不把我們家郡主放在心上,俗話說,君rǔ臣死,主rǔ仆羞。謝二公子不必多說,告辭!”

    兩個大夫說完這番話,也不管謝啟臨如何哭求,甩袖便走。

    謝啟臨怔怔地看著這兩人的背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班家的人向來這樣,好言好語還會給幾分面子,但若是有人打了他們的臉,他們會把這個人的臉往地上踩,就連下人也都十分維護主人,頗有武將家族的作風。  

    “父親,”謝啟臨走到忠平伯面前,“大哥怎麼樣了?”

    忠平伯滿臉滄桑地搖頭,半晌才道:“啟臨,為父這輩子最後悔的便是讓你妹妹嫁給寧王,讓我們一家子綁在了寧王的船上。”

    謝啟臨看著chuáng上生死未卜的謝重錦,忽然道:“那我們家就下了他這條船。”

    忠平伯面色大變,他顫抖著唇,整個人蜷縮在椅子上,暮色沉沉,毫無活力。

    一夜無夢,容瑕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他見班嫿還在睡,小心的抽出自己的胳膊,穿好外袍後,輕手輕腳走到外間,才讓丫鬟們伺候著洗漱。

    班恆進來,見容瑕穿戴整齊坐在外間的椅子上,壓低嗓子問:“姐夫,我姐還在睡?”

    容瑕點了點頭,起身走到門外,“恆弟,可否帶我在院子裡走一走?”

    班恆點了點頭,“外面還下著雪,用完早膳以後,我在帶你去四處看看。”

    “有勞。”  

    班恆有些不自在的撓了撓手背:“那什麼,你別跟我這麼客氣。咱們家不講究這些,你以後跟我們相處久了,就明白了。規矩是做給別人看的,自家人私底下,怎麼自在怎麼來。”

    容瑕聞言笑出聲:“難怪嫿嫿會這麼可愛。”

    班恆抖了抖肩膀,這要什麼樣的眼神兒,才能覺得他姐可愛。誇他姐美,這是事實,可要說可愛……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qíng人眼裡出西施吧,反正他這個親弟弟都說不出這麼違心的話,總覺得良心這道坎過不去。

    到了用早膳的時間,班嫿還沒有起chuáng,yīn氏有些不好意思道:“賢婿,讓你看笑話了。”

    “岳母,能睡是福氣,”容瑕對yīn氏道,“讓嫿嫿多睡一會兒也無妨。”

    yīn氏gān笑兩聲,不好再多說什麼了。若容瑕這話是客套,她還能順勢教訓班嫿幾句,可偏偏看容瑕這模樣,是真的不覺得嫿嫿睡懶覺的,這樣下去,那丫頭會懶成什麼模樣?

    用了飯,班恆便帶容瑕在班家的院子閒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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