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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她是公主便好了,那她就可以召成安伯為駙馬,與他過著對鏡畫眉,臨窗作畫的美好日子。

    然而回到王府,等待她的只有父親的憤怒,以及母親的哭泣聲。

    “你竟如此不小心,我不是早跟你說過,不可著華衣,不可奢侈,你竟是把本王的話忘在了腦後?!”惠王雙目赤紅看著康寧身上的雪緞襦裙,“去給我換掉!”

    “為什麼?!”康寧委屈地看著惠王,“班嫿一個侯府嫡女,都敢過得那般奢侈,我是堂堂王府千金,難道還不如她麼?!”

    “我才是皇室郡主,她是個什麼東西?!”

    “啪!”

    一個耳光打在了她的臉上。

    “你這是嫌棄為父無能麼?!”惠王收回顫抖的手,痛心疾首道,“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ròu,你便是不甘也好,心生妄想也好,都要給我乖乖忍著!”

    作者有話要說:班嫿:花式三百六十度躺槍_(:з」∠)_  

    第33章

    “王爺!”王妃見惠王氣得厲害,走過去扶住他的手臂,抹淚勸道:“寧兒她還小,不懂事,你彆氣壞了身體。十多歲的姑娘,誰不愛花兒粉兒,再說這衣服也只是因為意外換上的,想來是不會有什麼事的。”

    惠王頹然地坐到半舊不新的椅子上,嘆息道:“難道我就願意讓你們過這種委屈日子麼?”

    當年父皇在世時,一直十分寵愛他,甚至覺得太子氣量狹小,不堪為帝,於是想要廢了他。若不是大長公主從中周旋,這天下早就是他的了。

    “父親,”蔣玉臣扶著蔣康寧坐下,語氣凝重道,“難道我們要這麼忍一輩子嗎?我們的下一代,下下一代,都要這麼忍下去?!”

    “可若是我們不忍,你就沒有機會有下一代了,”惠王喝了一口茶,壓下心頭的無奈與苦澀,“你的婚事,我跟你母親已經商量好了。”

    “父親?!”蔣玉臣驚訝地看著惠王,“您不是說……”  

    “今時不比往日,”惠王看了眼康寧,“班家的姑娘太張揚,xing子太烈,你駕馭不了他。我們家與班家過往又有嫌隙,以班家人的xing格,寧願班嫿一輩子不嫁人,也不會讓她嫁到我們家裡來。”

    蔣玉臣聞言點頭道:“兒子也沒有想過,要娶這麼一個女人回來。兒子還是喜歡溫婉一些的賢惠女人。”

    “吾兒果真聰慧,”惠王感到十分欣慰,女兒近來雖有些不爭氣,好在兒子是個明白人,“你能這樣想,為父便放心了。”

    說到這,他又感慨了一番:“班嫿確實是個美人,不過這種當做妾侍寵一寵還好。男人娶回家做正妻的,還是要能持家賢惠,端莊大度的。”

    旁邊的王妃面色微閃,想到後院那些小妾,到底沒有開口。

    班家四口回到家,四人齊齊坐在太師椅上,癱著不想動。

    班嫿就著貼身丫鬟的手喝了半杯花露茶,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一半:“好累。”

    “姐,你知道今天會很累,為什麼還要穿腳上那雙fèng了寶石的鞋子,就不覺得沉嗎?”班恆也不用丫鬟伺候,自己捧起一碗茶便大口喝了下去。  

    “在這種重要的場合,我寧可累一點,也不能接受我不美,”班嫿指了指肩膀,“好如意,快給我捏一捏肩膀。”

    如意笑著走到她身後,替她輕輕捏了起來。

    班恆艷羨地看了班嫿,這個世道對男人不公平,他若是讓婢女給他這麼捏就是貪花好色,到了她姐這裡,就一點毛病都沒有了。

    “都去泡個澡,早些休息吧。”yīn氏看兩個孩子面帶疲色,很是心疼,也就免了一家人要在一起用餐的規矩,各回各院了。

    班嫿趴在浴桶里,整個人被熱水熏得暈暈陶陶,長長的青絲飄dàng在水中,就像是濃墨在水中緩緩化開,美顏萬分。

    “郡主,要奴婢進來伺候嗎?”

    “不用。”班嫿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上面的淤青已經徹底看不出來了,反而因為在熱水裡泡著,帶著一層淺淺的粉色。

    站在屏風外的如意見班嫿不叫人伺候,又怕她一個人在裡面害怕,便開始想著一些逗趣兒的事qíng講給班嫿聽:“郡主,奴婢今天在大長公主府,發現了一件趣事。”  

    “什麼事?”班嫿趴在浴桶邊,懶洋洋地閉目養神。

    “康寧郡主身邊的婢女與石姑娘身邊的婢女不太合,奴婢今天聽到這兩人鬥嘴呢,”如意想了想,“好像是為了成安伯的事qíng。”

    “世人皆有愛美之心,成安伯長得如此出眾,又風度翩翩,怎能不惹人喜歡,”提到容瑕,班嫿對此人印象挺好,當然重點還是因為這個人長得好,“他若不是伯爵,恐怕這會兒早被人養到府中去了。”

    如意聽到這話,想起安樂公主別莊裡那些才華各異長相出眾的面首,忍不住臉頰微紅。

    “拿衣服來,我起了。”

    婢女們魚貫而入,伺候著班嫿擦身更衣,如意上前把郡主一頭青絲理到身後,手指不小心碰觸到對方脖頸上的肌膚,她有些恍惚地想,天下男兒再俊美,也不及郡主這一身如雪的肌膚讓人移不開眼。

    她若是貴族男子,定要求取郡主,日日寵著她,只求她日日展顏。偏偏京城那些偽君子,明明每次見到郡主便移不開眼睛,偏偏扭頭又說什麼石姑娘才是真正的美人。  

    那為什麼郡主與石姑娘同時出現的時候,他們的眼珠子都黏在郡主身上,眼瞎麼?

    還不等婢女把頭髮擦gān,班嫿便已經趴在chuáng上睡沉了過去。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宮裡來人說陛下要宣她跟班恆兩人,班嫿才起chuáng臨鏡梳妝。

    班嫿也不知道陛下宣她gān什麼,不過當她與班恆走進大月宮正殿,看到哭得傷心yù絕肝腸寸斷的長青王后,就大致猜到了一點。

    “臣女見過陛下。”

    雲慶帝看著離自己三四步遠的小丫頭,她的眼睛還時不時往長青王身上晃悠,便道:“嫿嫿,你看什麼呢?”

    “陛下,長青王殿下怎麼了?”班嫿看了看長青王,又看了看雲慶帝,“您罵他了?”

    “朕哪兒捨得罵他,還不是一些心思yīn險之輩,來壞我兄弟二人的感qíng,”雲慶帝狀似無意道,“當日你也在場,說說那八哥是怎麼回事?”

    “八哥?”班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臣女也不太清楚,那天長青王殿下興沖沖地帶著臣女跟弟弟看八哥,哪知道這隻八哥長得醜,臣女就說了句沒有陛下您這兒的鸚鵡好看,那八哥就莫名其妙叫起長青王萬歲了。”  

    雲慶帝低頭喝茶:“嗯,後來呢?”

    “後來我就回家啦,”班嫿往皇帝面前走了一步,“陛下,您可得好好查一查,辦這種事的人心眼太壞了。我前段時間見您這裡的鸚鵡有些眼饞,還想買一隻來養著玩呢,哪知道出了這種事,那我還是不養了。”

    “為什麼不養了?”雲慶帝見她憤憤不平地模樣,心qíng便好了幾分,“難道又是月錢不夠了。”

    “陛下,您怎麼還提這事呢?”班嫿嘴一撅,“這都幾年前的事兒了,長青王跟王公公還在呢,您給臣女留點面子唄。”

    “好好好,不說不說。”雲慶帝看向王德,王德臉上掛著一抹無奈的笑,往後退了兩步。

    “那你說說,為什麼不敢養鸚鵡了?”

    “這也要怪您,”班嫿抬頭看雲慶帝,“您總是給臣賞東西,升爵位,嫉妒臣女的人可多了,萬一哪天有人暗算臣女,讓臣女買回一隻回說福樂郡主萬歲的鸚鵡,那臣女得多冤枉。明明天下的萬歲,就只有您一個,臣女這輩子,就讓陛下您愛護著就好。”  

    “這什麼說法,等你以後嫁了人,愛護你的就是你夫君,朕可不做cha手小夫妻家事的惹人嫌長輩。”

    “陛下,您可是我的娘家人,要幫我撐腰的。”

    “陛下,成安伯到了。”一個藍衣太監走了進來。

    “宣。”雲慶帝揮手讓太監退下,對班嫿無奈笑道,“你呀,你呀,整日就想著讓朕幫你欺負人了。”

    “您是臣女最大的靠山麼,不找您找誰啊。”班嫿小聲嘀咕,聲音不大,但是卻剛好夠雲慶帝聽見,頓時惹得雲慶帝大聲笑了起來。

    站在角落裡的王德看了眼走進來的成安伯,往左後方移了一小步,頭微微埋了下去。

    長青王查到賣鳥人的時候,賣鳥人已經死了,死亡原因是喝多了酒,掉進河溝里淹死的。與他親近的人都說,那隻八哥是他養的,平時十分稀罕,都不讓旁人碰一下摸一下。

    可是一個普通的賣鳥人,又怎麼會教八哥說“長青王萬歲”這種有可能給他找來殺手之禍的話?  

    他在家裡苦苦思索了兩天,思前想後才發現,竟然是班嫿所說的“告狀”最保險。當今十分多疑,像他這種身份的人,家裡必定安cha了眼線,這件事若是瞞過去了還好,若是瞞不過去,那他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

    所以今天一大早,他就抱著鳥籠子以及查到的那些東西,跑到宮裡來訴委屈了。

    一番見禮之後,雲慶帝又問了一遍成安伯當年的事qíng經過,見於班嫿所說的無誤以後,便對長青王道,“朕看這些人是因為朕信重你,才會想出如此yīn毒的法子離間我們堂兄弟之間的感qíng。你且放心,朕會派人徹查此事,給你討回一個公道。”

    雲慶帝雖然多疑,但是他有一個特點,那便是他認定了一件事以後,就不會再往其他方面想,所以當他寵愛一個人的時候,就給盡好處,比如說班嫿。但他若是不喜一個人,那對方做什麼,他都會覺得不那麼順眼,並且還會覺得對方別有用心,比如說惠王府一家。

    長青王在他心裡,屬於勉qiáng可信且比較老實的堂弟,所以這件事洗清嫌疑後,他並沒有對長青王有什麼負面看法,相反還賜了一堆東西讓他帶回去,以示自己對他的信任。

    實際上,他又相信誰呢,皇室的親王郡王,全都被關在京城這個巴掌大的地方,空有食邑卻沒有封地治理權,都是些富貴閒人罷了。

    “對了,”雲慶帝抬頭看向站在班恆身邊的容瑕,“容卿今年二十有三了吧,你年前就出了孝期,婚事也該考慮了,可有心儀的女子?”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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