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拉閱讀上一章

第32頁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欺負朕女兒的男人你們隨便玩,朕替你們兜著?

    曲輕裾默默的為北祿伯掉下兩地鱷魚淚,落在賀家幾兄弟手上,這位不死也要掉層下來了。

    慶德帝離開後,正殿的氣氛似乎輕鬆了幾分,曲輕裾取了一塊切成小段的甘蔗放進嘴裡,咔擦擦卡咀嚼後,掩著嘴把渣吐到宮女躬身舉著的細瓷碟子裡,又吃了幾塊才擦gān淨嘴角,略覺得有些不暢快,甘蔗就要自己咔擦一口咬下一塊再嚼比較有意思,現在這種吃飯,沒有咬下甘蔗塊時的暢快感,不過吃相倒是好看了不少。

    衛青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曲輕裾怎麼敢當著人的面吃甘蔗,也不怕吃相不雅?她眼睜睜看著曲輕裾gān脆利落的嚼了幾塊甘蔗,才開始擦嘴角後,莫名的扯了扯嘴角,“弟妹好胃口。”

    曲輕裾笑了笑,“甜的東西吃起來讓人心qíng好。”她把擦過的帕子遞給身後的玉簪,接過木槿遞上的gān淨手絹,“大嫂什麼時候也可以試試。”

    衛青娥gān笑了兩下,“我不太愛用這些零嘴。”

    “對於我來說,人生在世,吃喝二字,讓大嫂見笑了,”曲輕裾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賀珩聽到這話,不過是笑了笑,顯然沒有覺得曲輕裾這話顯得太過好吃,反倒覺得自家王妃有那麼兩分率真。

    當然,這大概要歸功於一個人看另一個人順眼時,另一個人做什麼都是好的。

    賀麒抬頭正好看到賀珩臉上的笑意,吸了一口氣,覺得牙齒有些酸涼。

    “二嫂對吃穿倒是十分上心,”秦白露笑著看了眼曲輕裾,對方一身穿著確實講究又好看。

    “這種甘蔗吃起來確實甘甜清脆,我在冬日裡也愛吃這個,”晉安公主倒是取了一塊甘蔗到嘴裡,吐出渣後道,“看來二弟妹有些愛好與我甚是相同。”說完,還對曲輕裾笑了笑。

    曲輕裾回以一笑,“這可好,日後我若是發現什麼好吃的東西,可算能找人與我一同用了。”

    晉安公主聞言看向賀珩,取笑道:“這就是二弟你不好了,怎能讓弟妹獨自享用美食?”這話說完,就見到曲輕裾臉上飛起紅霞,一時間讓晉安公主笑出了聲。

    “姐姐快別取笑了,”賀珩作揖道,“不然有人臉都能當猴子屁股了。”

    “胡說胡說,這世上哪有這般漂亮的猴子屁股,什麼詞不好用,偏用這般不文雅的詞,”皇后這會兒笑著把曲輕裾的臉仔細端詳一番,“本宮瞧著,倒是那王母娘娘的仙桃比較相似。”說完,自己便先笑了。

    曲輕裾頂著一臉嬌羞,偏頭瞪了賀珩一眼,然後開始埋頭喝茶。

    賀珩被她瞪得骨頭有些軟,起身向二人告饒,又是被一陣取笑,讓他再次明白一個道理,女人的世界男人不能參言。

    賀淵方才低頭時正好看到曲輕裾瞪賀珩的那一眼,確實有那麼點風qíng,他挑著眉看一邊苦笑一邊告饒的賀珩,眼神帶了些探究的意味。

    就在眾人笑鬧的時候,一個太監進來匯報說,北祿伯求見。

    晉安公主臉上的笑意如cháo水般退去,她整了整衣衫,冷冷的端起了茶杯。

    皇后臉色一冷,沉聲道:“讓他滾進來吧。”

    這一瞬間,曲輕裾覺得皇后御姐范兒十足,她偏頭朝門口看去,就見一個長相十分儒雅的男人微躬著身進來,單從面相看,確實是一個容易讓女人產生好感的男人。所以,世界上專門發明了一個詞語來形容這種男人,那就是衣冠禽shòu。

    “小婿見過母后,見過諸位弟弟。”

    “誰是你弟弟,本王是誰都能叫弟弟的?”賀淵嗤笑一聲,懶洋洋的靠坐在椅背上,一副懶散的模樣,“快別往臉上貼金,你不覺得丟人,我還覺得閃眼睛呢。”

    曲輕裾默默咽下嘴裡一口茶,這賀淵的嘴就是一把刀子,這刀子上面還淬了毒。

    北祿伯也沒有料到自己剛進來就被人發難,可是對方是王爺,他只能硬生生的忍下了。

    “就這窩囊模樣,也敢到外面拈花惹糙,瞧著都髒爺的眼睛。”賀麒又痛快的補了一刀。

    “大哥此言差矣,弟弟幾年前見北祿伯時,他尚是儀表堂堂,配長姐也勉qiáng能看,”賀珩chuī了chuī茶杯里的茶梗,不緊不慢道,“如今才知道,北祿伯是個演戲的好手,只怕京城裡的名角兒也比不上他,不然怎麼敢怎麼能欺瞞我們皇室這麼些年?”

    拿戲子比北祿伯,曲輕裾覺得賀珩cha得一把好刀,虧得他開口第一句時,北祿伯還向他投she出希望的眼神。

    其實這哥幾個都是cha刀不見血的好手吧,曲輕裾gān咳一聲,看向晉安公主道,“長姐不必難過,人生誰不遇見一兩個噁心玩意兒呢,可別因為這些東西影響了心qíng,髒了眼。”總覺得在這個時候,不補上那麼一刀,有那麼點淡淡的不合群啊。

    就連衛青娥與秦白露這會兒也開始一致對外了。

    “其身不正,行為不檢,實在不堪,”秦白露不屑的移開視線,一副不想看到噁心物體的表qíng。

    衛青娥話說得倒是比較溫婉,她面無表qíng道:“北祿伯大人做這些事時,可想過公主與你的孩子,如今寒了公主的心才想著補救,可是覺得我皇家的人好欺負?”

    開口說話的人身份都比北祿伯高,北祿伯聽著這些話雖然覺得侮rǔ,甚至對晉安公主也心生恨意,可是也只能跪在正殿中央請罪。

    晉安公主看著眼前這個窩囊男人,當初在荊州時,可不見他這般誠心悔過,甚至還為了那麼個女人跟自己翻臉,現在怕了就擺出這麼一副樣子,她當初怎麼就看上這麼一個男人?

    有些噁心的移開自己的視線,晉安公主起身道:“母后,女兒有些累了,先回後殿休息休息。”說完,不再看北祿伯,扶著宮女的手轉身便離開了正殿。

    北祿伯心頭一涼,知道此事無法善了了,只好重重的向皇后磕頭,述說自己如何的懊悔,如何想改邪歸正,又念叨公主如何如何好,他是這般這般想念當初二人感qíng好的時候。

    “本宮覺得老二說得不對,這北祿伯不是什麼唱戲的名角兒,他是茶館裡說書的,瞧這話一套一套的,不清楚的還以為我們皇家小題大做呢,”皇后冷笑一聲,“你也不用磕了,別濺血在我魁元宮的地上。快些滾出去吧,本宮瞧著你心煩。”

    沒有一個母親能對出軌的女婿有好臉色,皇后這行為已經算是好涵養了,若是放在普通人家,只怕北祿伯早被打得他媽都不認識了。

    曲輕裾看著北祿伯被太監qiáng行拖了出去,諷道:“幸好外甥與外甥女沒見著他這個樣子。”

    賀珩聽到這句話,想著那兩個還不到十歲的孩子,嘆了口氣,“和離了也好,總比有這麼個父親qiáng。”他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昌德公府,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

    ☆、48·兄弟?(改BUG)

    北祿伯被拖出魁元宮後,賀家幾兄弟各自低頭喝茶,聽著自家媳婦兒說話,兄弟三能不開口,絕對不多說一句。

    賀淵與賀麒兩人的矛盾,幾乎已經擺到了明面上。最近老四與魏炆廣奉命親查江南的案子,誰知出京城才幾日,就遭遇刺殺,魏炆廣與老四都受了傷,留在了當地休養,太醫院的太醫也派出了不少,這會兒勉qiáng留住了命,可是朝堂上卻暗cháo洶湧。

    誰會這麼膽大包天的刺殺欽差,敢做這種事的人,要麼是亂黨,要麼就是位高權重之人。大隆朝已經傳世百多年,沒有所謂的反朝廷的亂黨,那刺殺者只會是位高權重所派,那麼此人為什麼會去做這種事?

    朝上已經有人在猜測此事與瑞王有關,可是此事已經jiāo給寧王去查,寧王這次的口風格外的緊,竟是一點消息也沒露,瑞王似乎也沒有因為這事有什麼不同,所以眾人又覺得瑞王應該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畢竟這樣的行為幾乎是與皇上對著gān了,瑞王再受寵再囂張,還不至於到這麼地步。

    皇后心裡清楚在座三兄弟之間的恩怨,見時辰已經快到午時後,便道:“難得你們三兄弟聚到一起,本宮瞧著高興,一起去用頓飯。”

    三對夫婦跟著皇后到了飯桌前,不一會兒就有人把公主還有兩個孩子帶過來了。大的賀城不過七八歲的樣子,穿著一件紅色的錦袍,身上還掛著一個長命鎖,看起來十分可愛。小的賀萱約莫五歲的樣子,眼睛大大的,一張笑臉十分可愛,兩孩子擱在一起,還真有點金童玉女的感覺。

    “見過皇奶奶,見過諸位舅舅舅母,”兩個小孩規規矩矩的行禮,看得出晉安公主把他們教養得很好,就連曲輕裾這種覺得小孩子鬧騰的,都覺得十分喜歡。

    “城兒萱兒都長這麼大了,”見過兩人的衛青娥笑著給了兩人見面禮,笑著對晉安公主道,“上次見兩個孩子時,萱兒還不大走得動路呢,如今也成了懂事的姑娘了。”

    晉安公主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不過是個皮孩子,哪裡有你誇的那麼好。”

    曲輕裾長就備好了見面禮,聽到晉安公主這麼說,便道:“長姐可不能這般埋汰兩個孩子,我瞧著兩個外甥可是喜歡得不行。”說著,便對兩個孩子招手道,“城兒萱兒過來讓二舅母瞧瞧。”

    賀城與賀萱乖乖的走到曲輕裾面前,小心的打量這位二舅母,臉蛋變得紅撲撲的,賀萱小心用手拉了拉曲輕裾的袖擺,“二舅母好。”

    “萱兒好,”曲輕裾彎腰把賀萱抱起來放在自己膝蓋上,從木槿手下拿過一塊墜子掛在萱兒脖子上,“這是二舅母給你戴著玩的。”

    賀萱埋頭拿起墜子看了看,原來是一朵盛開的蓮花,雕得栩栩如生,而且整個玉石像冰一樣透明,漂亮極了,很適合給女子戴。

    晉安公主發現這個墜子竟是冰種玉石雕刻而成,這種玉石極其難尋,比琉璃還要漂亮,極其珍貴,沒有想到二弟妹竟是拿這麼好的東西給孩子做見面禮。

    “二弟妹,她一個小孩子,哪裡用得著佩這般珍稀的玉,”晉安公主這話半是客氣,半是真心。

    “咱們皇家的女兒,戴什麼也稱不上珍稀,”曲輕裾笑著摸摸賀萱的包包頭,“咱們萱兒粉雕玉琢的,我還怕這玉配咱們家姑娘俗氣了。”說完,又從木槿手裡拿過一塊玉佩,“來,城兒,這是給你的。”

    賀城看了看晉安公主,見公主沒有阻攔,接過來作揖道:“謝謝二舅母。”他攤開手掌心,是一塊墨玉雕成的蝙蝠,蝙蝠寓意福氣,送給小孩子極為合適。

    晉安公主看出二弟妹的見面禮都是花了心思的,這兩枚玉的雕工非常的好,玉質又十分難得,一般地方都找不到,她對賀萱道,“萱兒,快從二舅母身上下來,別壓著你二舅母了,坐母親這裡洗手準備用膳。”

    賀萱跳下曲輕裾的膝蓋,笑著跑到晉安公主身邊,挨著坐下了,賀城也跟著老老實實的挨著妹妹坐下了,看得曲輕裾一陣感慨,前世的那些熊孩子們真應該好好跟人家學學,這差距也太大了。

    衛青娥早見過兩個孩子,禮送得輕一些倒是無所謂,倒是秦白露心裡有些尷尬了,她與曲輕裾都是新嫁娘,第一次見到兩個孩子,曲輕裾先於她送了禮,她原本準備好的見面禮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想到曲輕裾可能是故意跟自己過不去,秦白露又暗暗的給曲輕裾記上一筆,硬著頭皮把東西送了出去。晉安公主倒是態度如常的道了謝,但是她卻覺得,晉安公主明顯與曲輕裾要親近幾分。

    宮女們捧著茶盅銅盆擦手的錦帕魚貫而入,曲輕裾與賀珩坐在一起,洗手漱口完畢後,又有不少的宮女太監魚貫而入,一道道蒸炒煎炸的美食流水般擺了上來,端盤子的宮女各個手指白皙,端著細白的碗碟,看起來漂亮極了,讓人看著便更加有食yù。

    這讓她想起前世某末代皇帝寫的回憶錄,現在的場面大概就跟那回憶錄差不多,或許還要更加講究一些,畢竟此時是大隆朝的鼎盛時期。

    其實貴族用飯什麼都好,就是食不言寢不語這一條,讓曲輕裾有那麼點不習慣,前世她基本邊吃飯邊打電話或是給藝人安排行程,到了這裡幾乎是養老的節奏,手機電腦通通沒有,害得她就只能看書習字加畫畫,本來對下棋有點興趣,可是賀珩陪自己下了幾次就不願意了,人生頓時有些寂寞無聊了。

    用完午膳,皇后也沒有留三兄弟,三兄弟便帶著自家媳婦兒出魁元宮了。

    一出魁元宮大門,賀淵便帶著秦白露與另外兩兄弟分開了。賀麒與賀珩也不以為意,待看不到賀淵背影后,賀麒才道:“今早京城外傳來消息,四弟的傷好了些,只是手臂可能要留下些毛病,到了冬天就會隱隱做疼。”

    賀珩嘆了口氣,對著天抱了一下拳:“幸而老天保佑,四弟沒有出現大事,不然咱們兄弟幾個日後玩耍便要少一個人了。”

    “可不是嘛,”賀麒語帶怒意道,“這歹人也真是太膽大包天了,連皇子丞相也敢刺殺,這可是代表父皇的欽差!”

    走在賀珩身邊的曲輕裾眉梢動了動,隨即面色恢復如常。

    “大哥一定要查出背後指使之人,替四弟與魏右丞討回公道。”賀珩對賀麒抱拳,“大哥可是辛苦了。”

    “此事已經有頭緒了,”賀麒回了一禮,“何談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

    賀珩聽了這話,笑了笑沒有接話。

    賀麒也不管他接話與否,抱拳道:“哥哥我還有些事要辦,先走一步。”說完,大步向另外一條道上走去,衛青娥向賀珩微微福身便快步跟了上去。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已經是最後一章了 »

第32頁

你剛剛閱讀到這裏

返回
加入書架

返回首頁

書籍詳情 返回我的書架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