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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槿看了王妃一眼,轉而對眼前幾個丫鬟嬤嬤道:“你們去幫半夏姑娘東西收好,送她去洗衣房下人住處去,可別累著半夏姑娘了。”

    “木槿姑娘請放心,咱們一定好好照顧半夏姑娘,”打耳光的嬤嬤笑著稱是,帶著人給曲輕裾行禮後,便拖著還堵著嘴的半夏退下了。

    待這些人走gān淨後,金盞擔憂的開口:“王妃,半夏此人實在可惡,為何不把她趕出府,何必還留著礙眼。”

    曲輕裾扶著她的身站起身:“洗衣房是什麼地方?美人也是需要嬌養的,那種地方再漂亮的美人也會磋磨成村姑,王爺再見她能起什麼旖旎心思?能讓男人眼前一亮的女人要越變越美,而不是越變越丑。”所以世界上才有那麼多嫌棄髮妻寵愛小妾的男人,女人養育孩子cao持家務,上贍養老人,中間管理小妾,下面養自己或是別人的孩子,等老了憔悴了,最後男人還要嫌棄她不解風qíng。

    她可做不來這樣的賢妻,這樣取悅男人,不如取悅她自個兒。

    “可不是這個理兒,日後王爺見著那個小蹄子,只會心生嫌棄,哪裡還想得起她往日的好,”銀柳低聲恨道,“背信棄主,這樣還算便宜了她!”

    木槿看了眼四周,見無人聽到銀柳的話,才道:“王妃,這背yīn處坐久了對身子不好,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走走?”

    曲輕裾點了點頭,“金盞你去問問王爺這會兒是不是在忙,若是不忙,我去王爺那裡去看看。”

    金盞點了點頭,快步先走了出去。

    花園另一處,江詠絮似笑非笑的看著被幾個人硬拖著出了花園的半夏,直至人影已經瞧不見,才低聲吐出兩個字:“蠢貨。”

    她身邊的丫頭笑著道:“主子真是算無遺策,這個半夏果然沒有猖狂幾日。”

    江詠絮看了她一眼:“從她背主那一刻,就註定了有今日。別的府上也不是沒有她這樣的奴才,但誰沒有她這麼xing急,王妃入府不過月余,她便急著爬chuáng。落得這樣的下場,已經算是王妃仁慈了。艾綠,你要記著,日後遇到這樣的人,要離得遠遠的,背信棄主的人,往往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艾綠垂下眼瞼,恭謹道:“主子放心,奴婢記下了。”

    江詠絮見她這個模樣,滿意的點了點頭,笑看著王妃往王爺書房的方向走去。

    王妃曲氏輕裾,是一個聰明理智的女人,她這輩子也不想和這樣的女人作對。反正她這輩子一個側妃也到頂了,還是順著這樣的人好,至少她日後不會比囂張的馮氏更悽慘。

    “江南鹽政現在是越來越混亂了,”賀珩合起手上的報告,對站在書案下方的手下道,“這些事先派人看著,這裡面有老大和老三的人,他們兩派人爭得頭破血流,本王可不去做影響他們興致的惡人。”

    站在下方的人是賀珩的一個門客,名叫王昌名,貌不出眾,但是很會打聽消息,腦子也很機靈,所以在賀珩面前也能混個眼熟。

    “王爺,屬下在江南還打聽到,瑞王爺的人在下面放貸,”王昌名皺眉道,“但全是以別人的名義放貸,屬下一時間找不到確切的證據。”

    “老三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自然花銀子,”賀珩食指點著桌面,沉吟道,“此事我們不予理會,他平日花銷皇上看在眼裡,皇上沒有說話,本王這個做兄長的怎能代為管理。日後找個機會傳到寧王耳中去,俗話說長兄如父,這事jiāo給老大去管再合適不過。”

    “是,王爺英明,”王昌名應下了,“寧王殿下威風赫赫,定能好好教導瑞王殿下的。”

    賀珩被這話引得勾了勾唇角,抬頭便見明和端著一個托盤進來,斂了臉上的笑意道:“何事?”

    “王爺,王妃在外面,說若是您不忙的話,她有事要與你商談,”明和看眼站在一旁的王昌名,把手裡的托盤舉高了些,“王妃還說,若是您這會兒正忙,便用碗rǔ鴿湯羹再忙事qíng。”

    賀珩神色緩和一些,示意明和把托盤放下,轉而對王昌名道:“你先退下。”

    王昌名躬身退下,出門時把頭埋得極低,只看到門口不遠處繡著祥雲的裙擺,以及那隱隱約約露在裙擺外的珍珠雲錦鞋,他聞著對方身上淡淡的花糙香,把頭埋得更低,行以一禮匆匆埋首退開。

    不去看那離開的青衣人,曲輕裾見明和出來引她進屋,扶著木槿的手進了書房,看到賀珩正坐在書案前用羹湯,便笑著上前道:“聽聞這羹湯極補腦,王爺平日政務忙,偶爾用一用對身子好。”

    幾大口把羹湯用完,賀珩接過明和呈上的帕子擦完嘴,才起身走到曲輕裾面前,伸手親昵的撫了撫她鬢邊的髮釵:“平日裡這樣補那麼補,再過兩年,本王就要成大胖子了。”

    曲輕裾身子往後一仰,上下把人打量一番:“王爺要成胖子很難,但若真成了胖子倒好了,”她眉眼一勾,頓時無限魅惑,“王爺胖了後,就該少些美人投懷送抱了。王爺難道沒有聽說這句話麼,喜歡一個人就要用各種美食養肥他,這樣就沒人來搶了。”

    “原來我的輕裾有著這般險噁心思,”賀珩輕笑出聲,埋首在曲輕裾頸間輕嗅,“不過我倒是愛聽這句,至少輕裾心裡掛念著我呢。”

    曲輕裾伸手拉著賀珩腰間的玉扣腰帶,把頭埋在他頸間,在他耳邊笑著輕聲道:“就是不知王爺心裡有沒有妾呢?”

    一把把人摟進懷裡,賀珩轉身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讓曲輕裾坐在自己腿上,他的手掌輕輕從曲輕裾後背劃落在腰間,笑著在那水潤的腮邊親了一口:“我的心輕裾還看不出來麼?”

    曲輕裾眨了眨眼睛,用手在賀珩胸口輕輕畫著圈:“妾的眼睛可沒那麼厲害,隔著肌膚便能看到王爺的心,不若王爺讓妾聽一聽。”她埋頭往賀珩胸口處蹭去,心頭冷笑,想玩làng漫,當姐是傻白甜小女生?

    明和與木槿等人見兩位主子言行親昵,默默退出書房,掩好門後還能聽到裡面隱隱約約的說笑聲。

    兩人jiāo換一個眼神,十分有默契的再往旁邊退了退。

    屋裡的曲、賀二人並不如外面下人想的那樣,進行了什麼不和諧運動,兩人鬧過一陣後,便壓下了上升的yù/望。

    賀珩環著曲輕裾的腰,讓她在腿上能坐得舒服一些:“你說今年呈給父皇的禮重兩分,倒也有道理,畢竟如今我也是成家的人了,以前怎麼送無所謂,日後只怕就要你費心思了。”

    “我也只是這麼一想,王爺你沒意見,我就讓下面的人去辦,年結也快到了,早些準備才好,”曲輕裾笑著靠在賀珩懷中,“王爺這般信任妾,是妾的福氣。”

    “夫妻本是一體,輕裾何出此言,”賀珩把人輕輕擁住,“後院jiāo給你,我再信任不過。”

    曲輕裾笑了笑,“那可好,若是妾罰了誰,王爺可別心疼。”

    “那些人不過是上不得台面的妾侍,罰了便罰了,何來心疼,”賀珩不甚在意,轉而道,“輕裾的名字可是取自《洛神賦》里,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

    曲輕裾笑道:“妾以為昌德公用《洛神賦》為子女取名的事,已經聞名京城了。”這算不得什麼光彩的事,一個男人用寫給女人的qíng書內容來給孩子取名,放小說話本里是làng漫,放在世家貴族裡,那就是笑話。

    賀珩明白她話中的意思,溫柔笑道:“輕裾不用想太多,在我眼中,你的名字獨一無二,人自然更是天下無雙。”

    曲輕裾聽到這話,禁不住抬頭看向賀珩,瞬間笑顏如花。

    當然是獨一無二了,整個大隆朝世家貴族,誰還取這麼沒水平的名字?她心裡如是想著。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童童的五個手榴彈,感謝若笑的手榴彈,感謝灑灑的地雷。

    妹紙們,咱扔票時要婉約點哇,不要這麼費錢啊~啊~

    ☆、百媚生

    曲輕裾走出書房時,已經是大半個時辰後的事了,她扶了扶有些歪斜的髮釵,站在門口眯眼看著西落的太陽,笑著回首,只看到賀珩立在書案前挺直的身影。

    yīn暗中的人光明處的人,總是覺得對方格外耀眼,賀珩抬頭時,正好看到這個笑容,眼睛一花,驀地生出幾分驚艷之感,他似乎明白何為美人一笑百媚生了。

    “王妃,”玉簪上前,給曲輕裾加了一件薄薄的披風,彎腰邊系披風邊道,天色涼了,王妃要顧惜身子。“

    微微抬起下巴,讓玉簪系得更順手,曲輕裾笑道:“你們幾個丫頭,真把我當成那易碎的瓷人了?”

    “王妃前些日子病了,奴婢們可是擔心了好一陣,如今總算大安了,可不得多小心。”玉簪系好披風,笑著屈了屈膝走到曲輕裾身旁,扶住了她的手。

    曲輕裾笑著搖了搖頭,抬腳下了石階,“我想起有個荷包只繡了一半,回去吧。”

    明和看著王妃帶著幾個丫頭離開,躬身帶著其他下人道:“王妃慢走。”

    曲輕裾停下腳步回頭對他點了點頭,才又繼續往前走。

    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卻讓明和對王妃親近不少,王妃什麼身份,離開時能對他點頭,那可算是大大抬舉了。他回頭看了眼書房裡面,走到門口道:“王爺,今日殿中省送來些北疆敬上的羊羔ròu,主子可要嘗嘗。”

    “讓人備好各色ròu食蔬菜送到正院,本王與王妃一道用暖鍋,”賀珩走到門口,看了眼明和道,“前兒東郡的官員不是送了泡仔ròu、鹿ròu,叫下面人好好準備,王妃前幾日還提到想吃暖鍋,如今這氣候,正是吃暖鍋的好時日。”

    “奴才這就吩咐下去,”明和躬身退下,出了院子便加快了步子,順便讓人把這事告訴正院的一聲,免得讓王妃弄得措手不及。

    冬天坐在屋裡吃暖鍋確實是一件幸福的事,尤其這些菜全部都很新鮮,完全不用擔心這些東西有化學劑,又或者經過急凍處理失了口感。

    挑了一筷子純正的野生菇放進碗裡,涮了涮配好的頂級調味碟,一口下去,香辣美味,說不出的舒慡。

    曲輕裾並不愛羊ròu,但是這次的羊ròu處理得很好,她只嘗到屬於羊ròu的細膩慡滑,完全沒有腥膻味道,山jīròu鮮香,蝦仁可口,還有那前世不常吃的狍子ròu,鹿ròu等物,曲輕裾一時沒忍住,吃了不少下去。

    賀珩有些震驚的看著那一碟碟消失的食材,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女人這麼能吃的畫面,他自詡見過的女人不少,但是如曲輕裾這般筷子jīng准,手腕有力,下手迅速的女人,還真沒見過。

    最後再涮了一筷子香菇咽下,曲輕裾才擱下筷子,漱完口邊洗手邊道:“好久不曾吃得這般肆意了,妾嚇著王爺了?”

    賀珩此時正擦著手,聞言便道:“見到王妃胃口這麼好,本王就放心了,既然你喜愛暖鍋,以後讓廚房常做。”

    “對於妾來說,暖鍋這種東西,常吃不覺得美味,可若是久而不食,便是嗅而生津了。前些日子身子還未大安,不敢用這些東西,這會兒總算圓了個念頭。”接過玉簪呈上的帕子擦完手,曲輕裾站起身,對賀珩道,“王爺可願陪妾走一走。”

    “用了這麼多東西,是該走一走,”賀珩跟著起身,對曲輕裾伸出手,“輕裾隨我來。”

    曲輕裾笑著把手遞給對方,對方溫熱的手掌恰到好處的包裹住自己的手,她動了動,讓兩人的手變成十指相扣的姿勢,笑看著賀珩道,“有人說,十指相扣,白頭到老。”

    賀珩溫柔一笑,牽著她的手緊了緊,兩人相攜走出正院,後面跟著嘩啦啦一串下人,把夜裡的路照得透亮。

    曲輕裾有些遺憾的看了眼黑漆漆的夜空:“還是夏日的夜裡好看,即使見不著月亮,也能瞧見不少星星。”不是把人當傻白甜少女麼,那姐就跟你來玩文藝風,談星星談月亮,聊詩詞歌賦。

    “今天初二,自然見不著月亮,不過冬日的月亮也很漂亮,”賀珩隨著曲輕裾的動作抬了抬頭,隨即看著曲輕裾道,“只是冬日夜裡冷,大多人忽略了它。”

    曲輕裾眉梢微動,看向賀珩時卻笑容滿面:“大多人都喜歡花團錦簇的東西,比如夏秋時的星月,chūn日裡的花,還有冬日裡各色梅花。妾與這些人沒有不同,習慣了喜歡那些大家都欣賞的東西。”

    賀珩瞧著曲輕裾嘴角的笑,心頭微動,隨即移開自己的視線,才覺得喉嚨里有些癢,他牽著人慢慢往前走,青石板路上,傳出輕輕的腳步聲。

    “世間多俗人,我亦不能免俗。”他偏頭對曲輕裾笑了笑,這個笑溫文爾雅,說不出的好看。

    有人說,男人與女人攜手一起走,若男人總是快步在前,便說明這男人根本不知道何為愛。曲輕裾看著一直與自己並肩前行的男人,心裡想,可是即便一個男人永遠照顧著女人的步伐,也不代表著他愛這個女人,也可能代表著這個男人是qíng聖,對女人的心思瞭然於心。

    兩人在府里走了小半時辰,正準備回走時,卻在半路上遇到了披著淺色披風的馮子矜。

    馮子矜看著兩人jiāo握的手,抿了抿唇,行禮道:“奴見過王爺,王妃。”

    “這麼晚了,你不在屋子裡休息,在這裡做什麼?”賀珩說完這話,轉身伸手從木槿手中取過披風,替曲輕裾披上。

    曲輕裾卻借著這個機會打量了馮子矜一眼,對方手裡提著一盞繪著嫦娥奔月的宮燈,身後還跟著兩個小丫頭,這兩個丫頭提著兩個小小的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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