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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珩這才想起,四弟與羅家姑娘的婚期就快到了,而chūn闈也快要開始了。
不知當初父皇派出四弟查案時,有沒有想過四弟快要成婚了?
或許想過,或許沒有想過,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為了賀淵,父皇可以把這些事qíng全部忽略了。
☆、55·幸與不幸
曲輕裾不知道賀珩對賀明這個弟弟有多少感qíng,但是她感覺他還不至於一絲人qíng味兒也沒有,至少他想讓賀明身體康復起來的心思是真的。
單子上的東西雖不是什麼有價無市的東西,但確實都是貴重又適合賀明,她把單子晾gān放到一邊,然後起身對賀珩道,“再過兩日四叔便能回京了,王爺不要太過憂心。”
“我記得小時候在宮裡時,與四弟也曾玩耍過一段時日,只是後來功課多起來,我們兄弟來往便漸漸少了,”賀珩憶起往昔,自己雖不如賀淵受父皇重視,但是比之於老大與老四還是qiáng上不少,他們四兄弟里最受慢待的大概就是老四了,“這些年我們漸漸長大,往日的qíng分也淡了,但畢竟是兄弟,怎麼也有幾分qíng誼在。”
當初在四弟出生後,也不知淑貴妃對父皇說了什麼話,父皇自此便漠視四弟以及四弟的生母,宮裡也沒有再出生過孩子。也許是他那個qíng聖父親對淑貴妃許諾了什麼,這對於賀珩來說並不重要。
對於自己那位父皇,賀珩實在沒有多少想法與感qíng,不過是一個糊塗的男人罷了,不然大隆朝這些年為何不見半點繁榮,反倒隱隱顯出腐朽之勢。
曲輕裾見賀珩臉上似乎帶著似嘲諷,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有這麼一個坑兒子的爹,確實不是一件那麼讓人開心的事qíng,“人與人幼時的感qíng可能是最純粹的。”
“輕裾這話說到我心坎上去了,”賀珩笑了笑,卻不想再提以前的事qíng,轉而道,“老三府上添了一個側室,雖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咱們府上也該補上一份禮。”
老三這事做的不聲不響的,沒有正式通知他們這些兄弟,但是做哥哥的,也要盡一份心才對。
曲輕裾覺得賀珩有些不安好心,明明皇帝已經對賀淵納妾一事表示不滿了,他還偏偏說這是喜事,這麼cha兄弟的刀真的好麼?
“納妾第二日我便讓人去補送了一份禮,”想起那天這事傳到自己耳中時自己的心qíng,曲輕裾忍不住又嘆了口氣,“我那娘家做事越來越不像樣子了。堂堂一個伯爺嫡千金去做王府的側妃,還不是宮裡貴人搭線說合,說出去實在讓人笑話。”
“何必去為這些小事煩憂,你是我的妻,便是我端王府的人,昌德公府上如何,與你沒有關係,”以為曲輕裾會為了這事心裡難受,賀珩再度qiáng調了自己的想法,“你是你,昌德公府是昌德公府,我不會弄混。”
曲輕裾見他面色認真,明白這話十有j□j是真的,至少這個時候,他說的話時真心的,至於以後心態會不會發生變化,便不是她能控制的事了,“王爺待我好,我心裡明白。”把頭靠在對方的肩膀上,掩飾了自己眼中的平靜,“我也早說過,能嫁給王爺,是我的幸運。”
以賀家四兄弟的個xing來說,嫁給賀珩和賀明的女人確實要幸運一點;嫁給賀麒,那就是一個不能有怨言的管家,嫁給賀淵,大概會是女人這輩子脾xing最大的考驗。
賀明是個厚道xing子不用說,賀珩心思雖深,但是沒有賀淵那種拿腳底板看女人的態度,這也算是她穿越的一種幸運。
輕輕拍著懷中人的後背,賀珩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愉悅。他不是沒有見過美人,懷中之人也不是他所見女人中最漂亮的,可是他偏偏覺得她好到恰如其分,連發個小脾氣、耍賴在他眼中,都是吸引人的。
驀地想起那句qíng人眼裡出西施,賀珩不自禁的笑了笑,不說別人不信,連他自己也不信,若是他這樣的男人會都對某個女人動了最難動的那種感qíng,這天下豈不是四海皆有qíng人?
或許自己只是此時覺得她好,便覺得她哪個樣子都看,待時間長了,她與府上其他女人,也沒有什麼差別了。
鬆開懷裡的人,賀珩伸手捏了捏她軟軟的耳垂,“待四弟回京後,我帶你去京郊別莊去泡泡湯泉。”
曲輕裾笑開,“那再好不過了,待過一些時日,外面的杏花桃花梨花都開了,也算出府去賞賞景。”
“行,到時讓人準備一些烤ròu,也算有些野趣了。”賀珩不是死板規矩的人,閒暇了也會享受一下生活,曲輕裾一提到花開,他便想著野餐了。
“這主意好,”曲輕裾拍了一下手掌,“泡泉,烤ròu,賞花,可算是人生一大享受。”
賀珩見她一臉開心的模樣,不由得也跟著笑了起來。守在門外的明和木槿等人聽著屋內的歡聲笑語,不由得也跟著輕鬆不少,對於他們下人來說,主子心qíng好了,他們的日子也就好了。
此時賀淵一回到府上,便見到秦白露帶著一群丫鬟嬤嬤坐在花園裡,下面還跪著他的幾個侍妾,打頭的便是他納進門不久的曲氏。本來心qíng不好的他,臉色更是沉得厲害,他冷眼看著秦白露:“王妃這是做什麼,把這些侍妾全部弄在這跪著是擋本王的路嗎?”
秦白露與幾個侍妾齊齊變了臉色,前者是因為丟了面子,後者是因為王爺不在乎的態度,一時間花園裡變得靜寂無聲。
“還不滾,都跪在這裡做什麼,真要擋本王路的話,不如滾去大門口跪著?”賀淵踢了一腳跪在旁邊的小廝,指著秦白露道,“好好的一個王府,被你弄成什麼樣子了,本王瞧著便心煩。”
秦白露知道王爺可能是在宮裡受了皇上的斥責,這事起因明明在曲氏身上,這會兒他朝自己發什麼火。這麼一想,她心裡就不太好受了,低頭瞪了一眼已經起身站到一邊的曲約素,勉qiáng壓下怒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溫柔些,“王爺不必動怒,不過是納個妾,父皇定不會因此生你的氣。”
“父皇的心思豈是你揣度的?”賀淵沉著臉,想起父皇說得那些話,還有看自己的眼神,便覺得心裡怒火難看,轉眼看到曲氏低眉順眼的站在旁邊,便道,“曲氏跟本王來,其他人都散開!。”
秦白露咬牙看著王爺把曲氏那個賤人帶走,只好恨恨的指著其他妾侍道,“連王爺都伺候不好,留你們有什麼用,都給我滾!”
被王妃當了出氣筒的幾個侍妾忙不迭的退下了,心裡既恨王妃刻薄,又恨曲氏手腕多,這幾日王爺一直宿在曲氏那裡,哪還有她們的立足之地?
曲約素卻沒有她們想像中被疼愛,賀淵對她的動作是粗bào而無qíng的,在他面前,自己就是個發泄qíng緒與yù/望的玩意兒,他想折騰自己還不能說不。每到早晨起來,她看著自己身上的淤青以及賀淵讓人賞下來的東西,便覺得恥rǔ又憤恨,恨老天不公,恨賀淵xing子殘bào。
也不知熬了多久,賀淵發泄完便起身走了,只留下她躺在空曠的chuáng上,聽著瑤溪在耳邊哽咽著說話,她莫名的想起了曲輕裾,這個時候她在做什麼?是與端王相擁而眠,還是獨自躺在香軟的大chuáng上安睡?
“主子,奴婢伺候您沐浴吧,”瑤溪見主子神色怔忪,就跟丟了魂兒一樣,聲音便提高了不少,“主子,奴婢伺候你沐浴。”
“瑤溪,你說大姐這會兒在做什麼?”曲約素木然的起身,由瑤溪扶著坐進浴桶時,突然開口問道。
瑤溪一怔,半晌才回答道:“這會兒已經不早了,約莫已經準備睡覺了吧。”
“是啊,睡覺了,”曲約素伸手捂著臉,笑出了聲。
曲輕裾讓人收好棋盤,有些意猶未盡的對賀珩道:“王爺,有沒有覺得我棋藝進步了很多?”
賀珩面色在那瞬間顫抖了一下:“嗯,進步了不少。”
“這都是王爺你的功勞,”曲輕裾走到他身邊,在他腮邊親了一下,“那下次我們繼續。”
賀珩摸了摸被親的地方,抱起人把她放到chuáng上,“輕裾讓我高興了,我必然會讓輕裾滿意。”
曲輕裾扭了扭腰,表示這話說得太huángbào了,修養好的她表示十分羞澀。
然後,便伸手拽了拽對方的腰帶,偏頭一臉無辜道,“什麼高興滿意?”
這個時候能忍住的就不是男人,賀珩把人把身下一壓,曲輕裾身上那件雲錦廣袖袍被扒開,中衣更是被無qíng的扯開,繡著桃花的兜兜被他大手一拉。輕易便解開了
曲輕裾伸出左手捂住胸,右手去拉對方的衣襟,用行動表示,有福同享有luǒ同當這一願望。
男人總是比較擅長脫衣服,尤其是在chuáng上的時候。
兩人光溜溜的開始運動時,曲輕裾還在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賀珩最近越來越熱qíng了。
最後曲輕裾是被賀珩抱著坐進浴桶的,照例是互相擦背洗完澡,讓賀珩吃幾口豆腐,穿好中衣後,又賴著讓賀珩把她抱回chuáng上。
理由是……體力消耗過度,所以賀珩抱得心甘qíng願,抱得滿臉桃花開。
☆、56·兄弟心計
賀明回京當日,京城裡正下著淅瀝瀝的小雨,他半靠在馬車中,聽著外面的雨水聲,面色有些蒼白的他掀開帘子,看著近在眼前的城門,露出一個有些寡淡的笑意。
待車靠近後,他便看到大哥與二哥騎在馬上,身後還跟著一些接待他們的官員,他示意馬車停下,便要下馬車。
“四弟身上有傷,不必如此,”賀珩打馬上前,含笑攔住了賀明要上前行禮的舉動,他翻身下馬,抱拳道:“四弟此次受苦了。”
“二哥言重了,只是有負父皇所託,實在愧疚萬分,”雖是如此,賀明仍舊在馬車上還了一禮,他面上帶著幾分愧意,“還讓父皇擔憂,更是做兒臣的不孝。”
“你認真辦差,只是歹人心狠,與你有何gān?”賀珩笑道,“父皇特命我與二哥接你回宮復命,四弟儘管放寬心。”
“有勞大哥、二哥。”賀明沖賀麒與賀珩行了一禮,才端正的坐回馬車中,趕車的侍衛小心拉好帘子,等著寧王與端王先行。
賀珩翻身上馬轉身到了一直在馬上的賀麒身邊,他看著身後的馬車,對賀麒道:“大哥,我們走吧。”
“嗯”賀麒點了點頭,隨即似是關心似是感慨道,“四弟身體消瘦了不少,想必路上吃了不少的苦頭。”
賀珩笑著應了一聲,轉而道:“待過幾日便是chūn闈,待chūn闈過了,便是四弟的大好日子,到時候咱們兄弟幾人倒是可以熱鬧熱鬧。”
“自然會很熱鬧,”賀麒慡朗一笑,不再與賀珩jiāo談。
賀明進宮拜見了慶德帝後,被賞了一些藥材便出了天啟宮,倒是去拜見母妃安貴嬪時,招安貴嬪掉了不少眼淚。
聽完母妃講完這些日子京城裡發生的事qíng,賀明笑道:“母妃不必憂心,這樣一來反倒是好事,至少兒臣可以以養傷為由關上府門,不去參與他們這些事qíng中。”
安貴嬪聽完這話,突然臉色一變,“明兒,莫非你……”
見屋內沒有別人,賀明才壓低聲音道:“那些刺客似乎無意傷兒臣,反而對魏右丞大下殺手,兒臣這傷看著驚險,實則沒有傷到要害,所以母妃不必太過憂心。”
安貴嬪擦著眼淚恨恨道:“賀淵與賀麒實在是欺人太甚,他們爭奪儲位,何必牽扯到我兒!”
“他們一人居長,一人受父皇寵愛,自然不會把別的人放在眼中,”賀明苦笑了一下,“母妃不必為這些事動怒。”
安貴嬪勉qiáng按捺住心裡的怒意,她素來不受寵,剛生完孩子那幾年,淑貴妃還總是為難她,若不是皇后娘娘行事公平,只怕日子更難熬,她嘆了口氣:“是母妃沒有本事,若是母妃受寵些,你也不必受如此冷待。”她忽然想到了敬貴妃,敬貴妃雖然也不如淑貴妃受寵,可是在皇上心中仍有幾分地位,她的兒子賀珩受寵程度也僅次於賀淵。她雖未與他相處過,想必也是個極其能gān的人。
想到這,她便開口道:“賀珩此人雖捉摸不透,但是母妃瞧著此人不是冷血無qíng之人,你平日多來往幾回,倒也算得兄友弟恭。”
賀明知道母妃話中的意思,他沉吟半晌道:“母妃不必太過憂心,兒臣會考慮此事的。”賀淵與賀麒二人上位,對他來說往後的日子恐怕會更加難熬。若是賀珩繼位,即便對方只是道貌岸然之輩,也不會慢待自己這個沒有威脅的弟弟,反而會為了表現出兄友弟恭,而優待於他。
賀明雖不想爭,卻也不想做別人用過就扔的刀刃,不如擇一明主,為自己後半生打算。
“賀珩的嫡妻曲氏與羅家感qíng甚為深厚,你離開京城後,曲氏還派人送過東西到我這裡來,敬貴妃對我這邊也頗為照顧,”安貴嬪是個安於平淡的女人,卻不容別人害自己的孩子,“不管如何他們打的什麼主意,至少吃相比其他兩個好看多了。”
賀明心裡清楚,賀淵與賀麒從未把自己看上眼過,倒是二哥與他幼時有過一塊玩耍的qíng分,這些年雖淡了不少,但是待他卻比其他兩人親近不少,而這份人qíng他也記在心裡。
坐著父皇特許的步輦出了宮,上了回王府的馬車,賀明回府不久,便接到了各家送來的禮物,就連大哥與三個也送了些東西過來,雖是些瞧著jīng貴但不實用的玩意兒,至少有那麼兩分姿態。
倒是二哥府上送來的東西,由府里大夫看過後,說全是對他身體有好處的補藥,讓賀明感受到了二哥的關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