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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今日是問鼎一甲的三位進士打馬遊街呢,”huáng楊在轎子外答道,“這會兒正朝這邊走,所以便熱鬧了些。”

    曲輕裾頓時明白過來,這就是狀元、榜眼、探花打馬遊街了,大隆民風比較開放,所以這個時候有不少女子拿著手絹香囊鮮花等物往三人身上扔,曲輕裾雖然看不到人,但是能看到在空中飛舞著的東西。

    這條路正是通往皇宮的,這三人遊街過後想必是去參加宮裡的瓊林宴,想必這會兒賀珩也會出現在瓊林宴上了。

    等了一炷香時間,人群才漸漸散開,曲輕裾的轎子繼續前行,她坐在轎中聽著路人說探花郎如何如何俊秀,狀元爺如何如何儒雅,不由得笑了笑,幸好這個時代還沒有變態到要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地步,不然日子可真夠不好過的。

    大隆朝的民風與歷史上的唐宋時期頗為相似,甚至連一些文化習慣也有相似之處,不過朝廷設置的機構卻是各個朝代的大雜燴,雖然有些複雜,但還不至於讓她抓瞎。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曲輕裾有能把日子過下去的興趣。

    街道兩邊的人發現一頂有著青鸞紋飾,上墜寶珠的暗huáng鑲紅的八抬轎子過來,紛紛退讓開來,除了皇家誰還敢坐這樣的轎子?  

    “主子,前面有貴人路過,咱們要避讓開來。”曲約素坐在轎子中,聽到這句話,便道,“是哪家府上?”說著,便撩起轎窗上的帘子往外看,就見到一個八抬大轎往這邊過來,她皺了皺眉,“快些讓開。”

    感覺到自己坐在身下的轎子晃著退後了一段距離,曲約素心裡有些發苦,除非這輩子能坐上皇后太后這個位置,不然她這輩子都用不了紅色了。

    待那坐八抬大轎的一行人走遠後,曲約素的轎子才繼續被抬了起來,守在轎子外的太監道:“主子,小的瞧著轎子裡坐著的可能是端王妃。”

    端王妃?曲約素一愣,那不就是曲輕裾麼?

    想著對方的風光與自己現今的樣子,她冷笑了一下,“行了,我知道了。”

    說話的太監聽到這語氣不對,便撇了撇嘴低下了頭。

    瓊林宴上,中舉的進士們各個喜笑顏開,畢竟寒窗苦讀數載,不就是為了這一日麼。

    慶德帝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剩下的都是由禮部cao持,一些進士或作詩或互相認識,讓瓊林宴上十分熱鬧。  

    不過也有不少人十分穩重,不隨便開口,也不隨意賣弄文采,酒也不隨便喝,以免喝醉後失態。

    賀珩坐在左首第一個位置上,看著下面眾生百態,這麼多學子,得用的也不過那麼幾個而已。

    這就是官場上的殘酷。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東永斐的手榴彈。感謝紅青杏小的手榴彈和地雷。

    感謝依涼 *、liar、美好的newlife、捲毛小怪shòu 幾位大大的地雷。

    麼麼噠~

    ☆、第67章 第 67 章

    曲輕裾翻看著手裡的帳冊,翻了一會兒後,笑眯眯的對站在下面的小甘子道:“近些日子你做得很好。”說完,示意讓木槿給了個荷包給小甘子。

    “俗話說水至清則無魚,我也知道這裡面多多少少有些水分,”曲輕裾合上帳冊,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見小甘子面上的笑意僵住,便輕笑出了聲,“你能把下面管事們野心壓得服服帖帖,也是本事,不必緊張,我知道下面這一套。”

    小甘子後背有些發寒,面上卻討好笑道:“王妃運籌帷幄,小的們不過是徒惹笑話而已,只是王府來往複雜,有些時候確實……”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自個兒私下裡也收了些好處,瞧王妃的神態,只怕心裡清楚著呢。  

    曲輕裾點了點頭:“你辦得很好,我很放心。”

    心頭提著的氣頓時放了下來,小甘子面色激動道:“請王妃放心,小的一定好好辦事。”

    “嗯,”曲輕裾又賞了他一些瓜果點心才讓人退下,至於帳冊卻再也不看,徑直jiāo到木槿手裡。

    “王妃,這些人還是污了錢財,為何不處置他們?”銀柳不解的問。

    “何必把人bī到死路,太過了便不好了,”曲輕裾笑著道,“世間萬物皆有一個度,沒有好處誰還願意做事?”

    “誰敢不好好辦事,直接處置了便是,”銀柳語氣已經弱了下來,可是還是對下面某些貪銀子的人不滿。

    “萬事留一線,你這xing子也得改改了,”曲輕裾道,“不過是些小事,何必費這些神。”

    銀柳聞言乖巧的福了福身:“奴婢記下了。”

    曲輕裾喜歡的便是銀柳這一點,她xing子雖衝動,但是卻極聽話,忠心更是毋庸置疑。見她面色鄭重,曲輕裾笑了笑,“罷了,你們陪我去園子裡走走。”  

    小甘子捧著王妃賞的瓜果,滿臉笑意的走在園子中,遇到的下人都客客氣氣的,見他手裡捧著東西,便一勁兒讚揚這瓜果瞧著水靈。

    “自然是好東西,王妃心善,見我來往跑著累,賞下來讓我嘗嘗鮮,”小甘子小心的把瓜果兜著,口中說著王妃的好話,旁邊人聽了也是拼命的點頭。

    遠處賀珩帶著錢常信明和等幾個下人,瞧著這場景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這小甘子倒也機靈,難怪王妃愛叫他辦事。”

    錢常信眉梢微動,隨即道:“前些日子王妃還說小甘子不愧是跟著王爺您出來的,腦子腿腳都好使。”

    “這話倒是把你們也誇了,”賀珩笑了笑,“王妃管理府中事務也不易,你們平日也多看著些,但凡有對王妃不敬的,直接處置了。”

    錢常信作為近身太監,眼瞧著王爺對王妃越來越上心,自個兒對王妃也是越來越尊敬,就怕開罪了王妃引得王爺不滿。他聽到王爺這句話,便忙應了下來。

    “奴婢見過王爺。”低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錢常信回頭一看,竟是一個穿著粗布裙衫皮膚暗huáng的低等丫頭,頓時皺起了眉頭,這是哪個不懂事的低等丫頭湊到王爺面前來了,其他丫頭見到貴主兒莫不是小心繞開,哪有特意湊上來的?  

    “起來吧,你是哪裡的丫頭,怎麼到這裡了?”這裡好歹是二門內,粗等丫頭沒有事qíng可不能進來。

    “回錢公公,奴婢是洗衣房的,負責送衣服的嬤嬤病了,奴婢代她把衣服送到羅姨娘那裡。”丫鬟福了福身,聲音仍舊甜美。

    錢常信聽著這聲音有些耳熟,只是一時間想不起在哪裡聽過,他小心看了眼王爺,見他面無表qíng,就知道王爺有些不耐,便要開口趕這個不知進退的離開,誰知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王妃帶著幾個丫鬟從另一個方向逶迤而來。

    “見過王爺!”

    “見過王妃 !”

    兩邊的下人同時見禮,曲輕裾笑著走到賀珩面前,視線不自覺的掃過五步外的低等丫鬟,“沒有想到王爺也在。”

    “剛剛辦完事回來,”賀珩笑著拉了拉她的手,把站在旁邊的粗等丫頭當做了不存在,“今日天氣好,不如我們一起在園子裡走走。”

    “好,”曲輕裾眼波流轉,仿佛才看到有個粗等丫鬟站在此處,便開口道:“你是哪裡的丫頭,抬起頭讓我看看。”  

    這個丫鬟抬起頭,眉目倒是不錯,只是不講究的髮髻、粗糙的皮膚把這幾份清秀壓了下去。她挑了挑眉,“怎麼瞧著有些眼熟?”

    這會兒錢常信把人認出來了,這不是原本做王妃身邊一等丫鬟後來做了王妃通房的半夏麼?他聽說半夏被王妃貶去了洗衣房,這會兒瞧著還真沒有當初的甜美可人了。

    “王妃,奴婢瞧著她好像是曾經伺候過王爺與您的半夏,”木槿福了福身,用不大不小的音量道,“您忘記了?前段日子她犯了大錯,王妃您心慈沒有攆她出去,而只是罰了她去洗衣房。”

    曲輕裾面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qíng,把半夏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如果說當初的半夏是一朵盛放的嬌艷花朵,那麼這會兒的她已經凋謝了。

    半夏難堪的低下頭,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她沒有想到會遇到身著華服的王妃,就連王妃身邊的丫頭也比這會兒的她光鮮亮麗,這種鮮明的對比讓她恨不得把自己埋起來,讓誰也看不見自己。

    賀珩隨意看了眼半夏,眼中沒有半點qíng緒:“既然是洗衣房的人,那就好好的在洗衣房當差,不要再府里亂走。  

    半夏眼眶一紅,半晌才顫顫巍巍的行禮:“奴婢謹記。”

    “下去吧,”自從與曲輕裾感qíng越老越近後,他對這些後院的女人就沒有多大的興趣了,更何況瞧著眼前普通的女子,他甚至連半夏當初是什麼樣子都想不起來。

    眼見著王爺與王妃要一起逛園子,明和親自把半夏領開了。待出了二門,他冷笑著對半夏道,“我說半夏姑娘日後還是好自為之。”他指了指垂花門,“這道門可不是你這樣的人能進的。”

    半夏身子一個踉蹌,卻咬緊了牙關沒有說話。

    “別怪你明爺爺沒有跟你說清楚,你若是再玩這些讓人瞧不上的手段,就不是自己走出來了,”明和嘲諷的上下打量她一眼,“也不照照鏡子自個兒,有王妃在,王爺能瞧上你這樣的,你不嫌丟人,明爺爺我還不好意思看呢。”說完,甩了甩了袖子,便不緊不慢地踱著步子走進了二門。

    半夏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眼中一片死寂。

    若說這幾日京中誰最得意,除了瑞王便再不做第二人想。原本鬧得紛紛揚揚的江南一案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按下了,又洗清了自己暗殺兄弟的嫌疑,就連自己最看不順眼的老大也被關押了。  

    瑞王覺得自己這麼些年難得這麼痛快,所以即使見到自己王妃沒有表qíng的臉,他也好心qíng的沒有變臉。

    “說吧,又是什麼事?”賀淵在上首坐下,瞥了眼沉著臉的秦白露。

    秦白露見他一副不正經的樣子,咬了咬唇角才道:“明日是妾父親的壽辰,不知王爺是否有時間……”

    “既然是你父親的壽辰,便開了府庫多帶些壽禮回去,”賀淵站起身,“明明日本王還有事,便不陪你去了,今晚你早些睡,本王去西側院。”

    秦白露看著賀淵的背影,眼神慢慢變冷,又是西側院,曲約素那個賤人!

    “王妃,”扶著她的丫鬟擔憂的看著她。

    “沒事,吩咐下去,本王妃要去查看府庫,”她冷笑,他不願意去,她也不求他。

    端王府中,曲輕裾與賀珩逛完院子,兩人用完晚膳後,便坐在一起看書,只是一人看的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道德經》,一個人看的是小說話本。  

    看了一會兒,賀珩見曲輕裾面上帶著一股怒意,便放下手裡的書,走到她面前道:“這書里寫了什麼,讓你這麼動怒?”

    曲輕裾重重的合上書,語帶薄怒道:“這些故事裡的男人未免也太過薄qíng了些。兩人相伴十餘年,竟是比不得年輕姑娘的嬌嫩,到了最後休棄髮妻還要怪她不懂風qíng。當初他讀書沒有錢,全靠髮妻養時不這麼說;他剛當上官去外任,留兒女老人在家讓髮妻奉養時不這麼說;等他位高權重時,便處處覺得髮妻不好了,偏偏這個故事這個男人還是主人公,著書人的觀點真是讓人噁心。”

    賀珩取走她手上的書,笑著道:“不過是個故事而已,何必為了這種事動怒。日子是自己過出來的,最後結果如何,也是掌握在自己手裡。”他不屑的看了眼書頁上的著書人名字,“上官公子?一般取這種名字的人,都是窮酸書生,他們自個兒沒有聘禮討不了老婆,更沒有本事考上公民,就靠寫這些玩意兒賺點饅頭錢和滿足他們的幻想。咱們別跟這種沒用男人一般見識,乖。”

    曲輕裾哼了一聲。

    乖你全家!

    作者有話要說:取不出章節名字了o(╯□╰)o  

    ☆、第68章 第 68 章

    木槿手裡拿著一張帖子走進正院,見明和與銀柳守在房間門外,就知道王爺與王妃還在屋內沒有起chuáng,她看了眼已經十分刺眼的太陽,瞧了眼角落裡捧著洗漱用具的下人,也不知道這些人銅盆中的水已經換了多少次了。

    銀柳見她過來,示意她小聲些,待走近了見木槿手裡拿了張描花帖子,便輕聲道:“這是哪家府上的帖子,要你親自送過來?”

    木槿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是瑞王府上送來的,說是請王妃到府上賞花呢。”

    “去年冬天不是才賞了梅花麼?”銀柳知道自家王妃與瑞王妃沒有多少jiāoqíng。原本寧王妃在時還好,如今寧王妃陪著寧王去了京郊的皓月樓,連做和事老的都沒有了,“這次又要看什麼花,桃花還是梨花?”

    “你就少說兩句吧,”木槿掐了她一眼,偏頭看了眼低著頭不言不語的明和,才又繼續對她道,“這些事qíng王妃自有決斷,你這急xing子還沒改呢。”

    銀柳訕訕一笑:“木槿姐姐別惱,我一時糊塗了。”  

    就在這時,屋內傳來聲響,木槿與銀柳面色一整,不再開口。聽到屋內叫人,便示意那些捧壺打盆的下人進去伺候洗漱。

    曲輕裾洗漱完,揉了揉自己有些酸軟的腿與腰,挑了一件碧色長裙穿上,打了一個哈欠道:“看來王爺的傷快痊癒了。”

    賀珩走到她身後,環住她的腰肢,低聲笑道:“輕裾這是嫌為夫昨晚太過用功了。”

    曲輕裾橫了他一眼,好歹也顧及一下屋裡還沒有嫁人的丫鬟們,他不要臉自己還要臉呢,伸手在他手臂上不輕不重的掐了一下,“王爺,你的儒雅知禮被你吃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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