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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uáng楊躬身道:“王爺,這位玉兒姑娘說雲傾姑娘病了,想讓奴才稟告王妃,讓王妃給太醫院下帖子,請個太醫給雲傾姑娘瞧瞧。”

    賀珩皺眉,毫不猶豫的抬不便走,錢常信忙跟了上去。

    留下來的明和不屑的看著玉兒,似笑非笑道:“雲傾姑娘怕是病糊塗了,咱們府上除了王爺王妃,便只有側妃與正經妾侍能請太醫,不知她是哪面上的人能請動太醫?”

    當初被送進府時,不是滿臉清高說什麼寧做窮人,不做富人妾麼?一個被人送來的窯姐兒當真以為自己是世家小姐了,就那身份能收做通房便是給當初送禮那大人面子,還不屑做王府里的妾侍,做什麼chūn秋大夢呢?如今生個病,府外的郎中不配伺候她,還要太醫?什麼東西!

    明和嗤笑一聲,端著步子便走了,huáng楊看著神qíng呆滯的玉兒,面色不變道:“你回去告訴你們家主子,既然這個郎中無用,便換個郎中,若缺了什麼,去告訴木槿姑娘一聲,我還有要事,先走一步。”

    待huáng楊走出十幾步遠,玉兒才反應過來,她怔怔的看著王爺離開的方向,有些明白當初她被分到翠幽苑伺候時,周圍人同qíng的眼神是何意了。原來王爺根本不在乎主子,而不是主子說得那樣,什麼王爺內心甚喜主子,這都是主子臆想吧?

    若是真的甚喜主子,王爺怎麼會如此無動於衷呢?玉兒緩緩站起身,慢慢往回走,明和公公把話說得這般明白,即便主子不滿,她也已經盡力了。

    huáng楊回到正院後,便向曲輕裾稟報了這事,把事qíng從頭至尾細細說了一遍。

    “雲傾姑娘?”曲輕裾對雲傾此人,只記得那素白的衣服還有清高的模樣。

    堂堂王爺對花魁一見傾心,因花魁高潔更加qíng根深種,最後抵抗各方勢力,與花魁幸福快樂的在一起,這樣的故事是話本qíng節。

    那個傻女人當真以為賀珩是那話本中的人物了?

    “讓人送些藥材過去,叫個得用的郎中給她,”曲輕裾淡笑著道,“不過十六七歲的丫頭,往後日子還長著,犯不著讓她沒了命。”

    “王爺就是心善,您不也這麼大,何必感慨別人?”銀柳把一個套著錦緞的湯婆子放到曲輕裾手裡,“當初她那副嘴臉,可是傲氣得很呢。”

    曲輕裾笑了笑,把湯婆子捂在兩手中:“你這笨丫頭。”銀柳心計不如木槿,但是這樣xing子的人有時也有妙用,更難得的是那一片忠心,她倒聽得這樣的嘮叨。

    “這滿府上下都看著呢,”站在旁邊的木槿無奈的看了銀柳一眼,“這麼一個人對王妃來說不痛不癢,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她沒命,在別人眼裡成什麼樣了。”

    曲輕裾不管兩人的jiāo談,對huáng楊擺手道:“這事你親自吩咐人去做,就說我憐雲傾姑娘才貌出眾,讓人好好照顧她。”雲傾其人她不見得喜歡,但還不至於由著她病死,她還沒這麼扭曲的心態。

    huáng楊領命退下,心下冷笑,那雲傾姑娘不是自認清高麼,現如今還不是因為王妃憐惜才能保著命,有本事別求人,那才是真清高呢。

    翠幽苑裡,雲傾臉色蠟huáng的躺在chuáng上,聽著玉兒滿臉欣喜的說著王妃仁慈做了什麼云云,眼中恨意越來越深,憑什麼她要讓其他女人高高在上的同qíng才可保命,憑什麼她才貌雙全還比不得相貌平凡的江詠絮等人?

    喝著苦澀的藥汁,她眼中染上了濃烈的求生yù望,她不能死,絕對不能死,她要站在高處,看誰還敢同qíng她?還敢瞧不起她?!

    曲輕裾聽到翠幽苑的雲傾十分配合郎中,饒有興趣的擱下手中的筆,看著紙上翩躚的蝴蝶,端詳半天才道:“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木槿放了一個纏枝牡丹香爐到桌上,笑著道:“王妃早料到了?”

    “這樣的人,哪裡聽得憐惜這樣的話,”把畫紙隨意弄到一邊,曲輕裾開始勾勒一朵艷麗的芍藥花,“馮子矜最近不是很閒,不然怎麼能把府里的事qíng傳到敬妃那裡?”

    “王妃怎麼確定是她?”木槿猶豫一下道,“瞧著敬妃也不是很看得上她們兩人。”

    “敬妃那樣的人,既想打壓不討她喜歡的我,又不想真的讓側妃壓過我,所以她定會在某個側妃那裡了解到我一些事,但又不想那個側妃失了規矩,所以當日在鍾景宮中,她會那麼輕易的免了我伺候,而讓兩個側妃從頭站到尾,”曲輕裾揮著筆,很快描出一支桃花,“江詠絮是個聰明的人,所以定不會做這種得罪我的事,那麼最可疑的就是馮子矜了。”這個時代,婆婆待兒媳可能是天底下最奇怪的心態了,很多時候她們喜歡自己欺負兒媳婦,卻又見不得別人讓兒媳婦沒臉。要不然怎麼說女人心海底針呢?

    木槿聽了這話,細細一想,也覺得有些道理,但是想起敬妃有時對王妃的故意為難,木槿還是覺得敬妃這個婆婆不好伺候。

    一朵簡單的水仙圖躍然紙上,曲輕裾沒了作畫的興致,讓旁邊的金盞收了畫,笑看著木槿沉思的樣子:“你也不必太過憂心,敬妃此人雖難對付,也不是沒法對付。”對付腦dòng開得太大的人,天然呆是大殺器,她不是天然呆,總能扮呆。宮裡的女人愛用嘴刀子戳人,光裝聽不懂就能氣死她。反正無亂如何,敬妃這會兒也不敢真的動她,她還怕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上午好,這裡是存稿君。有大大說我不看留言,在這裡我想解釋一下,大家的留言我都細細看過,很感謝大家的喜歡,但因為時間少,所以不怎麼回留言。可能部分追文的大大發現我大多凌晨更新,因為我基本晚上才有時間碼字。所以我才決定把文放在存稿箱,把時間設置到上午發出,避免某些追文的大大跟著熬夜,熬夜是女人大敵,大家要對自己好一點啊~(@^_^@)~

    很感謝大家的支持與喜歡,有人喜歡是我福氣,有人不喜歡是我做得不好,在此給大家鞠躬,真的非常感謝。

    ☆、共浴

    書房中,賀珩合上手中的密信,瞧著已經完全黑下來的天色,道:“來人,掌燈去正院。”

    候在門口的明和聞言示意旁邊的小太監去拿氣死風燈,又親自提了一個垂珠宮燈,靜靜的站在旁邊,等著王爺起步

    。

    書房與正院隔著一個花園,賀珩走到花園邊上,看到假山石旁隱隱約約站著一個人影,白乎乎的影子瞧不清是誰,只隱隱聽到一個女聲念著一首詩。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

    “誰在那?”賀珩面無表qíng的看著那個人影,明明暗暗的燭光印得他瞳孔上多了一絲光亮。

    “王爺?!”聲音一頓,顯得有些驚慌失措,一個穿著淺色廣袖束腰袍的女人眼眶泛紅的跪在賀珩面前,她的發間只cha著一支白玉釵,纖細的身影跪在地上,顯得楚楚可憐。

    明和看了眼面無表qíng的王爺,開口道:“雲傾姑娘怎麼在此處?冬日夜寒,你病體剛愈,還是多穿些。”

    賀珩勾了勾嘴角,瞧著雲傾身上那算不得厚實的衣服,舉步繞過雲傾便走,本覺得有些意思,可是瞧著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突然又覺得沒什麼滋味了,這還不如當初她故作清高時有些味道。這清高的女人突然變得諂媚,總讓人覺得沒意思。

    雲傾看著王爺走開,咬了咬牙開口道:“王爺。”

    賀珩回頭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女人,突然開口道:“你可還記得當初本王要收你做通房時,你如何說?”

    “奴說,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雲傾抬起頭,看著賀珩,眼中滿是深qíng。

    “那你現在又是做什麼?”賀珩饒有興致的把雲傾從頭到腳打量一番,最後把視線留在那白皙的脖頸上。

    “奴真心欽慕王爺,”雲傾眼淚在眼眶中閃爍,“若知道會到到今天這一步,奴當初就不該在王府留下。”

    “嗤,”賀珩挑了挑眉,對明和道,“明日記得提醒本王,把這個女人提為通房,讓人送她回去,這大晚上的,別驚著人。”說完,轉身往正院方向走去,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雲傾。

    明和笑看雲傾一眼,“奴才記著呢。”說完,便跟了上去。

    待所有人皆離開後,雲傾才站起身,擦gān眼角的淚,睜大眼睛看著王爺離去的方向,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明亮。

    賀珩踏進正院,免了下人的通傳,直接進了曲輕裾住的房間。一進門,就看到曲輕裾手裡拿著一枚玉葫蘆墜子在燈光下看,眼神是他不曾見過的沉靜,仿佛時光都停在了她的目光中。

    他知道這枚玉葫蘆是王妃生母田氏留下的,這些日子王妃也一直掛在身上,見她這個樣子,以為她是在思念生母,便開口道:“王妃,怎麼今日還未入睡?”

    “王爺來了?”曲輕裾把玉葫蘆掛回脖子上,起身走到賀珩面前,看了眼候在門外幾個熟悉的宮女太監,便笑著道,“今日這麼晚了,以為王爺不會來了。”

    “長夜漫漫,沒有王妃在身邊,本王可是無心睡眠,”賀珩上前把人摟進懷裡,埋頭親了親曲輕裾額頭,“來人,伺候沐浴更衣。”

    大大的浴桶里飄著熱氣,水面上還撒著花瓣,曲輕裾被賀珩帶進桶中,二人赤/luǒ相對,在浴桶中體會一番何為肌膚相親。

    賀珩手划過曲輕裾白皙的胸,食指微勾了勾那小巧的玉葫蘆,低沉笑道:“輕裾這個樣子,真是讓人忍不住,”說完,俯身含住那潤澤的唇,他不愛與女人親吻,但是與王妃這般親近,倒覺得有那麼兩分滋味。

    借勢坐在賀珩的屈著的腿上,曲輕裾伸手環住賀珩,把柔軟的胸靠進賀珩懷裡,一頭披散的青絲飄散在水中,映襯著那艷麗的花瓣,說不出的旖旎。

    溫熱的手掌划過光潔的背,慢慢的往下,點燃了炙熱的火。

    一場歡愉過後,兩人皆覺得十分盡興,賀珩隨手套上一件內衫,彎腰把曲輕裾從有些涼的水中抱了出來,把人往chuáng上一放,親自拿著布絹替她擦起頭髮。

    男人在j□j滿足後,總是格外的溫柔,這一點特質在端王賀珩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體現。

    曲輕裾用內衫裹著身子,任由賀珩殷勤表現,她打了個哈欠道:“王爺今日怎麼這麼晚過來?”

    “處理了些事qíng,就晚了,”賀珩見頭髮擦得差不多,又換了塊布絹隨意給自己擦了擦,兩人相互擁著坐進被窩中,在等待頭髮gān之前,開始聊起一些小事來。

    “我聽聞你把幾個壞事的管事都收拾了一場?”賀珩突然開口道,“那幾個人實在是不像話,你對他們也仁慈了些,這種人直接杖斃便是。”

    “人命哪裡就這麼不值錢了,”曲輕裾笑了笑,“我瞧著他們現今辦事也挺老實,吃一塹長一智,他們日後能好好做事,也是王府的一大善事。”

    “那些犯上的奴才,你用不著心軟,”賀珩對曲輕裾處理後院的事qíng了解得一清二楚,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能把後院管下來還能讓人感恩戴德,就是本事,他賀珩要的也是這樣的王妃。

    “鬧出人命對我們端王府也不好,”曲輕裾明白賀珩的用意,所以道,“這樣便可以了。”

    賀珩聞言便不再繼續這事,轉而提及曲輕裾脖子上的玉葫蘆:“這玉葫蘆倒是什麼jīng致可愛。”

    曲輕裾聞言摸了摸玉葫蘆,笑容淡了兩分:“這是妾母親生前留下的,一直被繼母掌管著,當初想盡各種辦法,也不能從繼母手中奪回來,如今妾成了端王妃,她便眼巴巴的送了上來。”這話即捧了賀珩,又cha了梁氏兩刀,對此曲輕裾完全沒有壓力。

    “這梁氏心xing倒是歹毒,”賀珩沉下來臉色道,“如今有我護著你,看她還敢猖狂,以往幸而有舅舅護著你,不然我哪裡能得如此賢妻。”

    稱田家的為舅舅,稱昌德公為公爺,雖說他為皇室人,怎麼稱呼都不為過,只是這雙重標準也忒明顯了些。

    “舅舅與舅母一直都護著妾,不然妾嫁入王府哪裡能有那一百二十抬的嫁妝,還有那些地契房產鋪子,皆是先母留給我還有舅母添妝當日給我的,”曲輕裾輕笑一聲,“妾既不幸又幸運,至少還有個一心護著妾的舅舅。”

    “舅舅仁厚,”賀珩笑著把人擁進懷裡,“如今你是王府的主子,平日沒事也可以邀請舅母到府里來走走,我也想見見兩位表弟。”

    “王爺不嫌棄舅舅家,妾日後有機會定讓表弟們拜見你。”曲輕裾抬頭看著端王,笑顏如花,仿似對賀珩親近自家舅舅很高興。

    “自家兄弟,談什麼拜見,”賀珩對祥清候府是很滿意的,家風嚴謹,行事有禮,這樣的人家才不墮世家之風,所以稱祥清候為舅舅,倒是十分心甘qíng願。

    曲輕裾聞言笑容不變:“他們哪裡敢真與王爺您稱兄道弟,王爺不知,妾那兩位弟弟整日裡讀書弄得十分迂腐,日日嘴裡掛著天地君親師,要他們無視您的地位,比讓他們不讀書還難呢。”

    “這才是知禮人家,”賀珩聽出曲輕裾對田家的親近,拍著她的背道,“日後與田家有什麼來往,你儘管做主便是,都是自家親戚,不必過於拘束。”

    曲輕裾自然應了,至於怎麼做,就是她的事了。以田家的家風,自然是忠於皇帝的,賀珩有什麼想法她不敢興趣,但是她卻不想真的讓田家捲入這種事qíng。

    她曲輕裾不是什麼良善人,但卻知道以德報德,以怨抱怨,她莫名占用這個身體,就要承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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