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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並不是皇上生母,只是當年皇上與顯王都養在太后名下,皇上登基後,就被尊封為母后皇太后。太后平日裡並不太愛cha手後宮裡的事,與皇上也維持著母慈子孝,這些年皇上對太后倒還算尊敬。
“啟稟太后、皇后,顯郡王與顯郡王妃來給你們請安了。”太后身邊的趙嬤嬤此時滿臉笑意的走了進來,朝著兩人行禮道,“可否要召見。”
還不等皇后開口,太后已經滿臉是笑道:“快讓他們進來,哀家還想看看孫媳婦長什麼樣子呢。”
皇后坐在旁邊抿嘴輕笑,也轉頭朝門口處瞧。這些孫輩中,太后一直比較喜歡顯郡王,就連太子也比不上顯郡王在她心中的地位。不過太后沒有什麼實權,顯郡王又是個喜好詩文不好政事的才子,皇上與她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顯郡王妃貌若無鹽的傳言她是知道,不過瞧太后的樣子,就知道她對宮外的傳言一無所知,不然哪還有心思等著見孫媳婦。
皇后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聽到太監傳報顯郡王與顯郡王妃到了後,微微側身,讓自己的坐姿變得更加端莊。
可是不多時,皇后臉上的笑意就變得勉qiáng起來。
跟在顯郡王身後的女子梳著艷麗的飛仙髻,鬢邊cha著一隻奪目的金步搖,襯得那如雪的肌膚更加柔嫩,那身團花裙像是活了似的,把穿著裙子的人襯托得猶如仙女下凡,讓人只注意到她,別的全看不見了。
這等姿色的女子……皇后有些恍然,都說皇上後宮絕色無數,可是比起眼前這位顯郡王妃,宮裡那些女人也不過是美艷有餘氣勢不足的庸脂俗粉罷了。
等顯郡王帶著王妃給太后行過拜禮後,皇后才緩過神來,她看著被太后抓著手不放的顯郡王妃,在心裡嘆了口氣,皇上這次可算是失策了。
不過這樣也好,這樣的姿色進了郡王府好過納進後宮。這樣的女人如果成了后妃,只怕她這個皇后也會沒了立足之地。更不提若是太子見到這等姿色後起了別的心思,那更是會成為一樁千年醜聞,最後皇位會花落誰家,就難以預料了。
太過美麗的女人,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種災難,不然世間又何來紅顏禍水這句話?顯郡王娶了這麼一個女人,是福是禍只怕還難以預料。
“好好好,”太后仔仔細細的打量了華夕菀一遍,連說了三個好,然後對晏晉丘道,“你這個王妃哀家很喜歡,日後可要好好待人家,若是知道你讓人受了委屈,哀家定不饒了你。”
晏晉丘一揖到底道:“皇祖母你且放心,孫兒定會好好待夕菀,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太后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轉頭拉著華夕菀在自己身邊坐下,拍著她的手背道:“哀家多少年沒見過這麼標緻的女兒家了,這通神氣度就是不俗。”
華夕菀笑著任由太后拉著自己的手,柔聲道:“郡王爺待孫媳很好,請皇祖母您放心。”太后似乎與自己預想有些不一樣,原本她已經做好太后不喜自己容貌的準備,現在看來倒是她想多了。
太后聽到這話,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了:“你們小兩口感qíng好,哀家瞧著心裡也高興。”說完,就賞了一堆東西給華夕菀,其中不少都是有錢都換不來的好東西。
儘管知道太后素來偏愛顯郡王,但是瞧著這一幕後,皇后心裡仍舊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當初太子娶了太子妃來拜見太后,也不見太后有這麼熱qíng,賞的東西數量雖然差不多,可那些玩意兒能與這些太后珍藏的東西比?
不過儘管心裡不高興,皇后面上也沒有露出半分,反而時時附和著太后的話,並且把原本打算好的賞賜加重了兩分。
“若不是顯郡王妃這些年身子弱,從不曾參加過宮中宴席,不然本宮早就喜愛上這般標誌的姑娘,”皇后在太后喝茶的空隙道,“顯郡王好福氣,娶得如此佳人。”
“承皇后娘娘您的吉言,”晏晉丘朝著廣陽殿方向一個拱手,“全靠聖上隆恩,臣侄才得以娶得如此賢妻。”
皇后說華夕菀的容貌,晏晉丘話里卻著重一個賢字,偏偏還拿了皇帝來堵皇后的話,讓皇后無處反駁。
皇后是在後宮待過多年的女人,自然不會因為這麼一句話便失了儀態,反而笑著點頭道:“皇上與本宮是你的長輩,自然要為你著想。原本還擔心你家王妃身子弱,今日見她神色不錯,本宮也就放心了。”
晏晉丘是男人,自然不會一直與皇后鬥嘴皮子,他又謝了一句恩後,便坐在一邊不再開口。
華夕菀在這個時候恰到好處的開口道:“侄媳幾年前因為不小心生了一場大病,父母遍訪名醫才得以活命。因為大夫說侄媳的身子需要靜養,所以這些年一直在府中不得出門。到了近一年才痊癒。這些年因身子不爭氣,不能得見太后與皇后娘娘鳳顏,實在是侄媳這些年的憾事。今日能窺得鳳顏,才知太后比想像中更加慈祥尊貴,皇后娘娘比想像中更加美麗端莊。”
這話等於是把她體弱的名頭摘去又說明這些年不見外人的原因?
皇后眉梢微挑,笑得滿臉慈和:“身體能夠大安便是天大的好事,如今你成了自家人,要見太后娘娘與本宮,又有何難?”
“可不是,”太后笑著道,“日後你想哀家了,儘管進宮便是。”說完,就取了一個吊牌給華夕菀,“這是福康宮的牌子,你日後進宮來見哀家也不必遞牌子,直接拿了這個牌子到福康宮就行。”
華夕菀豈會不知這等於是皇宮大門通行證,她再三推辭不受,不過最後還是在太后堅決態度下,收下了這個有些燙手的東西。
她雖然還不太清楚後宮各陣營勢力,但是直覺上太后與帝後關係並不像傳言中那麼好,這位老太太待晏晉丘這個孫子也許有幾分真心,至於這份真心有多少,她暫時還看不出來。
太后這一手玩得也有些無賴,她要給晏晉丘通行皇宮的牌子,偏偏當著皇后的面大大方方給,讓皇后有苦說不出,只能眼睜睜的看,連一點錯處都找不到,畢竟太后是當著她面給的,若是她不願意,可以直接開口。既然不開口,就說明她是默認了。
可她怎麼可能直接開口駁了太后的面子?
太后這招簡單粗bào,偏偏卻是針對帝後很好的一種方式。
華夕菀摸著手裡的玄鐵令牌,在心裡嘆了口氣,膝下無子無女,卻能把後位做得穩穩噹噹,並且還能收養兩個皇子,最後成功成為太后的女人,又怎麼會是簡單的?
作者有話要說:有讀者大大不知道男女主有沒有dòng房,所以我在上章添加了一段內容,表示男女主dòng房過=。=
至於dòng房經過,就省略了=,=
感謝土豪GaIn大大的潛水炸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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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漂亮王府 ...
拜見完宮裡的三大巨頭,兩人就出了宮。上馬車後,華夕菀把令牌遞到晏晉丘面前:“太后娘娘的令牌十分珍貴,還是由晉丘保管比較妥當。”
晏晉丘看了眼令牌,沒有伸手去接:“太后喜歡你,自然是希望你拿著令牌常去看她老人家的。由你保管,我放心。”
華夕菀不再堅持,笑著把令牌收下,理了理腰間的配飾,似笑非笑道:“太后真是個和善的長輩。”
“幼時因母親體弱,我曾在太后跟前養過幾年,”晏晉丘笑容和煦道,“她待人一向慈祥和藹。”
華夕菀聞言想起了一個傳言,據聞顯王妃出身詩書世家,嫁給顯王一年後便生下了晏晉丘
的胞姐,兩年後又懷上了晏晉丘,誰知道在她的孕中,顯王就讓一個側室有了身孕,在晏晉丘出生半年後,那個庶子也出生了。
顯王與顯王妃之間究竟有沒有因此出現矛盾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顯王妃生完孩子後,身體一直不好。在晏晉丘兩歲那年,就被送進了皇宮,由太后代為撫養,直到六歲那年顯王妃病重,晏晉丘才從宮裡出來侍母。顯王妃病逝前,顯王請封晏晉丘為王府世子。
雖然不知道顯王妃心裡有沒有怨,但是她覺得身為一個女子,尚在孕中就知道自己丈夫讓別的女人懷上了孩子,總歸是意難平的。
華夕菀想說能養在太后面下,很有福氣,可是看著晏晉丘臉上的笑,她突然不想開口了。馬車內安靜下來,她聽著馬蹄聲,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態靠著車璧,等著馬車到王府。
晏晉丘等了片刻,沒有聽到華夕菀說話的聲音,看向她時,就發現她已經靠著馬車墊子睡著了。回想昨天夜裡,他把持不住的瘋狂,嘴角露出幾分真實的笑意。
“郡王爺,郡王妃,王府到了。”木通在馬車外揚聲通報。
晏晉丘偏頭見華夕菀睡得正好,正打算伸手去抱的時候,華夕菀睜開了眼。
“到了?”華夕菀扶了扶鬢邊的髮釵,掀起帘子看了眼車窗外,緩緩的揉了一下腰跡,“現在還不到午膳時間,不知晉丘可否陪我逛逛王府”
“美人所願,必不可辭,”晏晉丘掀起帘子走出馬車,然後在眾下人的目光下,扶著華夕菀的手,等她下了馬車後,才鬆開自己的手:“府上有幾處不錯的景致,我陪你走走。”
木通見兩人似乎要在王府里走走,忙叫身邊的人吩咐二門以下的粗等下人迴避,免得衝撞了郡王妃。
雖然因為規制的問題,晏晉丘繼承王位後把王府一些越矩的地方鎖了起來,不過被鎖的也是邊緣的一些建築,真正好看的東西都還留著。
一路行來,華夕菀果然看到了一些美輪美奐的建築,身邊又有會說話的木通講解,倒也挺逗趣。等進了垂花門後,華夕菀笑著對木通道:“難怪郡王爺看重你,若是我身邊有這麼個機靈的人,必定也是要重用的。”
“不敢當郡王妃這一聲贊,不過是盡到下人的本分而已,”木通恭謹的行了一個大禮,“但凡王妃有什麼吩咐,小的定會盡全力去辦,只盼郡王妃別嫌小的粗笨。”
“能說出這種話的,又怎麼會是粗笨人,”華夕菀笑了笑,抬腳跨進垂花門時,手被晏晉丘扶住,她回頭就看到對方臉上體貼的笑意。
“謝謝,”頂著身後一gān下人的視線,華夕菀沒有把手抽出來,任由晏晉丘牽著她往假山林中走,誰知兩人剛走假山邊上,就聽到有兩個丫頭在jiāo談,隱隱似乎還提到了王妃這兩個字眼。
木通本yù出口斥責,但是看了眼停下腳步的郡王妃,心下一個猶豫,隨即沉默的站在了一邊。
“我見過的貴人也有好幾位了,還是盛郡王妃最好看。”
“好看又怎麼,身份也比不上我們家王妃……”
“你傻呢,難道不知咱們家王妃相貌普通?”最開始說話的丫頭說到這裡,把聲音壓低了一些,“我聽說就是因為咱們家王妃相貌不好,皇上才把她賜給我們家郡王的。”
“你別胡說,皇上的心思豈是你知道的,”聽到這話的丫頭被下了一跳,連聲音都跟著顫抖起來,“要是被郡王聽見了,看你怎麼辦?”
說話的丫頭這時也有些後悔,有些底氣不足道:“郡王與郡王妃此時不在府上,怎麼可能聽見我們說話,你別自己嚇自己……”她剛說完這話,就看到假山後露出一片雨過天青色袍角,當看清假山後面的人是誰後,她嚇得腳下一軟,連哼都不敢哼一聲,噗通跪在地上。
華夕菀看了眼身旁面上不見怒色,又不開口說話的晏晉丘,又看向兩個嚇得面如土色,全身瑟瑟發抖的丫頭,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被嚇成這樣了還敢在背後說這些話,這膽子也真夠大的。
“郡王饒命!郡王饒命!”
說華夕菀閒話的丫鬟開始一個勁兒的磕頭,砰砰兩下就磕出血來,但是即便如此,這個丫鬟動作也沒有放輕,反而磕得更加厲害了,仿佛若是磕慢了,小命就保不住了一般。
看著被鮮血染紅的青石板,華夕菀開口道:“好了,不必磕了。”
滿臉是血的丫頭磕頭的動作微微一頓,顯然儘管華夕菀發了話,她也不敢確定究竟要不要繼續磕頭求饒命。
“既然郡王妃不喜歡你磕,你就別惹得郡王妃不高興,”晏晉丘看著石板上的血跡,微微皺眉道,“王府的規矩是什麼,你們這些在內院伺候的人應該清楚。”
滿臉是血的丫鬟全身一軟,嚇得趴在地上,就連聽她說話的那個丫頭也滿臉絕望。當下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她猛的向前爬了幾步,朝著華夕菀的方向砰砰磕了兩下:“郡王妃,奴婢失儀,求郡王妃饒命!”
她嚇得滿臉是淚,滿眼哀求朝華夕菀看去,下一刻卻僵住了,求饒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半晌後才跪趴在地上:“奴婢有罪。”
華夕菀看了眼這個剛才勸另一個丫鬟不要亂說的丫頭,輕咳一聲:“晉丘,我見這個丫鬟還知道些規矩,不如對她從輕處罰?”
“既然郡王妃替你發了話,那麼你自己去刑房領二十個板子,若是日後再犯,就數罪併罰,”晏晉丘朝木通擺了擺手,示意這個丫鬟可以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