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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上樓,準備把蔣翔給的一包牛ròugān拿出來,吃幾塊解解饞。
他拉開書包拉鏈,看到了什麼東西,手一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臉煞白。
書包里放著一個相框,是正面朝上的,照片裡的一家三口都在看著他。
高燃把相框帶回家了。
第46章 怕鬼怕的要死
劉秀在跟高建軍聊老太太的病qíng。
樓上傳來椅子倒地的聲音, 緊跟著是砸門聲。
一連串的響動突如其來,他們都嚇一跳。
劉秀蹙蹙細眉, 她起身走到屋檐下, 朝著樓梯口方向喊,“小燃,你在樓上gān什麼?是不是要造反啊?!”
高燃蹬蹬蹬衝下來, 拉開大門跑了出去。
劉秀一頭霧水的進堂屋,“老高,小燃怎麼回事?”
高建軍吃著菜,“我不是跟你在一塊兒吃飯的嗎?你不知道,我哪可能知道。”
劉秀犯嘀咕, “外套沒穿,就穿的毛衣, 鞋也沒換, 火急火燎的到底gān什麼去了?”
高建軍沒再理睬。
劉秀端走他面前的那盤醃gān豆子。
高建軍沒得吃了,他才甩出來一句,“都是大小伙子了,不會有事的。”
劉秀說, “他那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慌得很。”
高建軍吃口飯粑, “回來問問。”
劉秀不放心, 換上靴子出去找,兒子早跑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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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攤前,封北楊志幾個大老爺們兒擠在桌前, 看著漫天小雪花,吃著熱氣騰騰的拉麵。
“哎。”
楊志嘩啦撈一筷子麵條進嘴裡,滿足的嘆口氣,“這麼死冷的天,就該吃麵條。”
“火鍋才暖和。”
“火鍋?筷子在裡面撈來撈去的,吃的全是洗筷子的水,不衛生。”
“就你講究,老話說的好啊,不gān不淨,吃著沒病,仔細了並不一定就好,要我說,湊合湊合就差不多了。”
呂葉嫌棄的看楊志,“你嘴角漏水嗎?怎麼口水這麼多?”
楊志哎喲一聲,笑呵呵的說,“呂警官,我們要憑證據講話。”
呂葉指指他面前的幾點水滴,“證據在這兒。”
楊志一臉血,“那是麵湯。”
呂葉冷笑。
“不是,你冷笑什麼呢?”楊志說,“真是麵湯!”
呂葉一隻手橫在楊志面前的桌上,手背朝上,“你剛才說什麼?”
楊志重複那句話。
呂葉把手拿到楊志眼前,叫他摸一下。
楊志受驚過度,“摸、摸你?”
呂葉不跟他廢話,直接抓了他的手放在自己手上,“現在還想狡辯?”
楊志的手碰到了點濕意,他滿臉難為qíng,靠,真有那麼多口水?
“大頭啊,你只要跟葉子在一起,智商那玩意兒就會被你踩在腳下。”
封北拿著煙盒在桌上敲點幾下,“你又不是大象,說句話哪能噴那麼多口水,你摸的是葉子事先弄上去的麵湯。”
呂葉清冷的臉上多了一絲笑意,很淺。
楊志呆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咬牙切齒道,“你這女人真是……”
呂葉抬眼,“什麼?”
楊志嘖嘖,“你看看你,看看你,不穿裙子,不穿皮鞋,不戴任何首飾,頭髮那麼短,才到耳朵那裡,一天到晚冷冰冰的,哪一點像女人了?”
呂葉冷聲說,“關你屁事。”
楊志瞪過去,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兒。
有人打趣,“不怪頭兒說,你倆天天在我們一群老光棍面前打qíng罵俏,還真好意思。”
“就是,趕緊把證扯了,辦個酒拉倒,別再拖了,時間很寶貴的。”
“對啊,尤其是我們這一行,誰曉得明天是什麼樣子,既然互相喜歡,就早點把那層窗戶紙捅破,不要把時間làng費在鬧彆扭上面,不然以後你倆回想起來,會後悔的想抽自己。”
“我覺得老是猶豫不決不行,該果斷就果斷點。”
幾個光棍皇帝不急太監急,cao心的要命。
同在一個隊裡,大家也不是睜眼瞎,他倆有沒有那意思,誰都看得出來。
封北最後發話,“年底跟年後都可以,提前跟大傢伙說一聲,我們好準備份子錢。”
笑鬧聲持續了會兒,沒有絲毫惡意,都裹挾著期待跟祝福。
呂葉垂下的眼皮微動,下一秒就把碗筷放桌上,“不吃了。”
楊志不能認輸,他把面碗往前一推,咬著牙說,“我也不吃了!”
大傢伙都搖頭嘆息。
還是太年輕了,不懂什麼叫把今天當人生最後一天過。
非要讓老天爺給點兒苦頭吃,才能明白。
一人忽然咦了聲,“那不是那誰,小高同學嗎?”
“還真是,頭兒你看……”
楊志的話沒說完,封北就已經大步流星走進雪地里,向著少年奔去。
封北一把拽住少年的胳膊,嚴肅著臉問,“你怎麼穿成這樣出來了?”
高燃的呼吸急促,喘得很厲害。
封北脫了皮衣搭在少年身上,將人裹緊幾分,“問你話呢!”
高燃渾身劇烈一抖,渙散的瞳孔有了焦距,他反手去抓男人的手,結結巴巴,語無倫次,“有有有有鬼!小北哥,有鬼,真有鬼!相框跟著我回家了,鬼在我家裡……”
封北用空著的那隻手拍拍少年的後背,“慢點說。”
高燃裡面的秋衣秋褲被汗水沾濕,他的心砰砰亂跳,慢不下來,快要嚇死了。
封北顧不上被人猜疑議論,他彎下腰背低著頭,手拍拍少年冰涼的臉頰,“高燃,看著我!”
高燃抬起頭,眼神無助,隨時都會哭出來。
封北心頭一緊,他沒克制住,大手移到少年腦後,把人往胸口一摁。
高燃憋了會兒氣,緩過來一些。
等到一大一小離開視線範圍,攤上的楊志幾人才回過神來。
他們相視一眼,心裡都是同一個想法。
頭兒也太緊張那個少年了吧?
這夥人裡頭,只有呂葉跟楊志沒事人似的坐著,似乎早見怪不怪了。
但他倆沒在一個頻道上面。
楊志想的是頭兒在對著高燃時,愛心尤其多,祖國的小花朵茁壯成長。
呂葉卻不是那麼想的。
她望著那兩人離去的方向,眼裡掠過一絲擔憂。
夜晚的雪不及白天那麼猛烈,輕輕柔柔的,有些許纏綿的味兒。
牆角僻靜,高燃在裡面站著,封北在外面,為他擋風雪。
“到底怎麼回事?”
高燃將相框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沒有一點隱瞞。
封北的眉頭打結,“昨天你在電話里怎麼不說?”
高燃耷拉著腦袋,說他那會兒沒搞清楚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