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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北揮手讓她出去。
鄭佳惠說,“五年前你跟我說你有喜歡的人,這五年裡我沒見你身邊有哪個人,看你過的不好,只有一種可能,她並不是沒有意識到,是真的不喜歡你,既然不喜歡,你過的好不好,她也不在乎,不如對自己好點。”
封北不耐煩,“出去出去。”
鄭佳惠看了看男人,想說什麼,又沒說出口。
封北去會議室,在拐角被一隻手拽住。
高燃將男人禁錮在牆壁跟自己的胸膛中間,膝蓋抵進去,笑眯眯的說,“這幾年你們一直都有聯繫?”
這個姿勢讓封北倍感不適,他抬手按住青年的肩膀將人甩開。
高燃伸手去抓,封北抬臂擋開,倆人在拐角jiāo手,只持續了不到兩分鐘。
封北將青年摁在牆上,手掌下的身體年輕堅韌,充滿了爆發力,已經不能小覷,剛才他本來只是隨便應付,後來動了真格才把人制住。
高燃的氣息輕喘,眼睛黑亮,“小北哥,下次我會贏你。”
封北撤回手,若無其事的離開。
高燃抹把臉,垂頭理了理微亂的警服,他還介意著鄭佳惠的出現,自己缺席了五年,對方一直都在,怎麼想都不舒服。
開會的時候,高燃也在,他坐在角落裡,手撐著下巴,明目張胆的看著男人。
封北全程視而不見。
大家都被分了任務,高燃除外,一個個都忙的要命,沒人管閒事。
趙四海要跟封北去靖西路,“小高,你在局裡待著,誰有個需求你就幫一下忙,我回來再帶你去張姐那邊。”
高燃刷手機,嘴上說好,餘光往男人身上瞥,真要把他調去二線,那一天下來,見面的機會就少多了,他不去二線,不能去,怎麼都不能去。
車一開走,高燃也走了,他去了A大。
門衛那裡沒有收穫,高燃就在校園裡轉悠,土木男女比例嚴重過失調,模樣清純漂亮的美女等於是個香餑餑,多的是人惦記,方艷不但在系裡有名,學校里也有名氣。
她出事,話題的熱度很大,校內上不斷有帖子出現,刪了又有,唏噓,感嘆,惋惜,憤怒,同qíng,好奇,各有各的態度。
高燃坐在樹後面偷聽幾個女生說話,聽到了一些東西,譬如校外有人開車來接方艷,她是二奶。
真實度一時半會兒不能確定,高燃去了郝遠的宿舍,人正好在裡面。
高燃一來,宿舍另外倆人都拿異樣的目光看郝遠。
郝遠一臉難堪,“該說的我昨天都已經說了,還來gān什麼?”
高燃說,“出去聊。”
郝遠往前走,兩個男生都避開,他的臉漲紅,“cao|他||媽|的,你們躲什麼躲?不是我!”
高燃把煙掐滅,笑了下說,“嫌疑犯還在找,我來是想問郝同學一點事。”
兩個男生都鬆一口氣,打哈哈的說就知道不是。
郝遠譏笑。
高燃跟郝遠上了天台,視野空曠,太陽火辣,熱氣混著灰塵往臉上撲。
“知道方艷跟你jiāo往前是個什麼qíng況嗎?”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誰會揪著不放?談戀愛談的是當下。”郝遠踢著石頭子,頓了頓說,“她認識一個社會上的,名字我不清楚,只聽過她在接電話的時候喊那個人三哥,我不知道這個事對案子有沒有幫助。”
高燃記下三哥這個人,“你們平時不互看手機?”
“她的我不看,我的她想看就看。”郝遠悶悶的說,“我不是很在意這個。”
高燃提了早報的事。
郝遠是個明白人,也想得開,“兇手抓到,案子破了,那些人的嘴巴就能閉上,在那之前隨他們說去吧。”
他抓抓頭,把碎長的劉海chuī上去,“我的校內短時間都不會再上了,裡頭沒法看。”
高燃說不看好,網絡bào力很難壓制。
“昨天我見到你,覺得你眼熟,上課看到高興,才知道是怎麼回事。”郝遠看看青年的臉,“他有個哥,應該就是你吧。”
高燃說,“堂哥。”
郝遠詫異的睜大眼睛,“只是堂哥?我們都以為是親的。”
高燃眼神詢問。
“他女朋友,前女友看了他的手機,問哥哥是誰,他就跟人分手了。”郝遠說,“上課時候發生的事,鬧的動靜挺大,我們私下裡討論過,覺得他是不喜歡別人接觸自己的家人。”
“……”
高燃去了靖西路,他買一杯冰綠茶邊走邊喝,原本是想著看能不能碰到趙四海跟那個男人,碰巧逮著一正在作案的扒手。
那扒手是個帥哥,明明可以靠臉蛋吃飯,卻要搞技術活拼業務。
高燃聯繫了派出所,他跟著民警去了帥哥的老窩,發現幾十部手機擺在地上,其中有一部像是在哪兒見過,一翻昨天保存的照片才恍然大悟,就是方艷的手機。
左上角缺了兩個口,應該是摔的,底下蹭掉了一層漆,幾處的位置跟照片裡一模一樣。
高燃跟趙四海匯報qíng況,“趙哥,死者被害那晚有人在昌平路見過她。”
趙四海在那頭問,“你擅自行動?”
高燃撓撓額頭,他口述事qíng經過,“我在局裡呆著悶就出來逛街了,看到扒手偷人小姑娘包里的手機……”
趙四海聽他說完,“寫份檢討給我。”
高燃說行,“封隊在你邊上嗎?”
趙四海說不在,“你把人帶回去,讓小王審。”
扒手的口供很快就拿到手。
據扒手jiāo代,當晚他在昌平路碰到孤身行走的方艷,看她打了個電話把手機丟包里,拉鏈沒拉上就順手偷走了手機。
扒手還沒走多遠,就見一輛黑色的轎車開過來,他往後看,發現方艷笑著上了那輛車,喊了聲“三哥”。
當時還沒到十一點。
警方開始一一排查昌平路上的所有監控,天黑前查出那輛車,根據車牌號找到車主,對方自稱車被盜了。
監控畫面很模糊,封北把畫面放到最大,只能辯出死者方艷在副駕駛座上,開車的是個男的,平頭,臉上戴著一副墨鏡,上半身是件深色圓領T恤。
後面的趙四海咦了聲,“封隊,嫌犯的T恤左邊領口下方有個標誌,是哪個牌子來著?國外的好像,查一查。”
高燃說,“那是仿的,真貨的標誌在右邊,金絲線繡的,要jīng致很多。”
趙四海說笑,“小高連這塊都有接觸?”
高燃說,“我弟弟喜歡,我就跟著關注了一下。”
其實壓根就不需要去關注,高興一年四季,從頭到腳,從裡到外全是品牌,夏天他穿那個牌子的衣服最多,老在眼前晃,想不注意都難。
況且有一年暑假,高燃給高興洗了十天衣服,吃西瓜比賽輸了兩秒。
電腦前是怪異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