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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頭頂冒煙,“臥槽!我不就是看到你跟女同學在一起嗎?你至於這麼滿嘴機關槍?”
高興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
高燃對著高興的身影搖頭,“初二就jiāo女朋友。”
封北給他拉拉外套下擺,“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下半年高三了,連女孩子的手都沒……”
他的話聲戛然而止。
媽的,多喝了兩口酒,開始說胡話了。
高燃說,“談戀愛不光要花jīng力跟心思,還要花很多錢,我現在的錢都是我爸媽給的,等我自己賺錢了再談。”
封北,“……”
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疼死活該!
封北把高燃送進花蓮小區,他順路去看看胡韻的朋友。
明兒回縣裡,要是人還不在家,那他就沒辦法了。
高燃問幾點了,他覺得時間還早,就跟了過去。
封北在附近的小店裡買了些水果,帶高燃去了28棟506。
門外放著兩包垃圾,還有一雙開裂的女士皮鞋。
封北敲門,裡面沒有應答,“算了回吧,水果你拎回去。”
走了幾步,高燃的身形頓住。
封北側頭,“怎麼?”
高燃說,“好像有人在看我。”
封北往後看,目光停在那扇門上面,皺眉不語。
高燃折回門口,他蹲下來,透過門fèng往裡看,看到了一雙眼睛。
高燃跟那雙眼睛對視幾秒,涼意爬上腳踝,他的嗓子發gān,“小北哥,有人在家!”
封北抬手敲門,“你好,我是胡韻的朋友,她托我來看看你。”
門裡沒有回應。
高燃說,“會不會以為我們是壞人?”
封北學著少年的樣子蹲下來,也看到了那雙眼睛。
時間流逝了幾秒,高燃跟封北對視一眼,都覺得不對勁。
封北把水果給高燃拿著,他的手摸到腰後,拿槍對著門的同時,腿腳伸了出去。
門被踢開,封北用了不小的力道,像是有個人在門後堵著。
高燃的視線越過男人往裡看,眼睛一下子瞪大。
門口的地上躺著一具屍體,歪著頭,長發披散在周圍,臉朝著這邊,眼睛看著高燃。
是胡韻。
高燃渾身的毛孔瞬間炸開,提著水果袋子的手收緊,指尖發抖。
“你就站在門口,不要進來。”
考慮不破壞現場,封北自己也沒動,他垂下眼皮,看了眼屍體腦後的血跡,人剛死不久。
第57章 發現女屍
派出所接到封北的報案, 立即通知市局,帶隊的人是石橋。
經勘察, 第一案發現場不是大門口, 而是雜物間,從現場碎裂的玻璃杯跟一灘水跡來看,死者胡韻當時正在喝水。
因為那灘血跡周圍沒有桌椅等家具, 放置不了東西,除非那杯子是被死者拿在手裡。
從雜物間到門口,這條路上有一串凌亂的血滴,可以推斷出死者被兇犯從後面襲擊頭部,她掙扎著往門口逃跑, 試圖求救,卻倒在了那裡。
封北踢開門, 屍體後移了些距離, 地上拖出一條血痕。
由於封北不管這個案子,石橋沒有將詳細的屍檢報告跟勘察報告跟他明說,只說死亡時間是在晚上七點到九點之間,死因是機械xing窒息。
死者的脖子上有圈勒痕, 但只檢測出她自己的指紋,初步判定是兇犯用她的隨身物品將她勒死, 例如圍巾。
剛過十點, 夜生活仍在持續,離結束還有點兒距離。
28棟底下停著警車,不少居民在那兒議論紛紛, 506對門跟隔壁都出來了,包括樓上樓下,他們半是好奇,半是恐慌。
小區里從來就沒出過命案。
封北眯著眼睛吞雲吐霧,兩天前在火車上遇到胡韻,她說要去T市,托自己來探望一個住在花蓮小區的舊友,這兩天究竟發生了什麼,遇到了什麼人,讓她親自從T市那邊跑到這裡?
高燃提著水果的手冰冷,他靠邊站,儘量不妨礙到警方查案,“小北哥,我記得胡小姐是有一條圍巾。”
封北夾開煙問,“有嗎?”
高燃說有,他的語氣篤定,“那天在火車上,我去接水來著,發現她把包落在水池邊了,就提醒了她一聲,當時她拉開包的拉鏈把半包紙巾放進去,我隨意瞥了一眼,看見她的包里有條圍巾,她應該是上車後拿下來了。”
封北已經習慣少年敏銳的觀察力,“圍巾的款式,顏色。”
高燃回憶了一下,“紫色菱形格子,格子是黑色的。”
封北彈彈菸灰,“你學文,成績會比學理要容易提上去一些。”
高燃不以為意的撇嘴,“我不愛背課文。”
他把話題扯回去,“那條圍巾肯定會被兇手毀屍滅跡,查不到什麼線索。”
“案子的事兒讓石橋隊裡的人來處理。”封北看看手機,“不早了,我送你去你小叔家。”
高燃說又不遠,就在小區里,離得近,“等會兒。”
封北看出少年眼裡的東西,他很熟悉,畢業那會兒剛到局裡,自己也是這樣,對案qíng特別執著,有那股子信念支撐著,幾天幾夜不睡覺都不覺得疲憊。
石橋底下的人在問街坊四鄰。
鄰居們對506的住戶態度兩極分化,男同胞們都很平和,說沒怎麼碰到過,不熟,不清楚是做什麼的,更不曉得她跟哪些人打jiāo道。
女同胞們卻是一致的鄙視,輕蔑,甚至是嘲諷,像是在評價一件臭氣衝天的垃圾。
“那女的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人。”
“就是,這麼死冷的天,我們都裹的嚴嚴實實的,就她穿個裙子晃來晃去,騷得很,不是出去勾|搭男人,鬼都不信。”
“我三次遇到她,三次都從她身上聞到很濃的香味,噴的那種香水可是高級貨,鐵定是哪個相好送給她的。”
“她屋裡死了個人,我看十有八九跟她脫不了gān系!”
一個剛加班回來的中年人被問,他脫口說了一句,“開按摩店的。”
樓上蹬蹬蹬衝下來一個婦女,揪著他的耳朵就罵,“說!你是不是常去她那兒?”
其他人都往這邊看,中年人的臉一陣青一陣紅,氣的一把拿掉妻子的手,“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你要臉?”婦女罵得起勁,好像看準了她男人跟506的住戶有一腿,“你他媽要臉,能知道那騷|貨開按摩店?”
她開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前兩樣,尖著聲音哭罵,“大傢伙都不知道,就你知道,姓王的,你了不起啊,太了不起了,今晚你要是不把話給我說明白了,我跟你沒完!”
“神經病!”
中年人沒臉待下去,罵了句就推開妻子回家。
見一個警員跟在後面,看樣子是要繼續問qíng況,婦女一口氣卡在嗓子眼,急急忙忙往家跑,生怕跑慢了一步,錯過她男人在外胡搞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