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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有說話聲,小護士被王長佑幾句話逗樂,害羞的滿臉通紅。
“知道調||qíng,看來過天把就能出院了。”
王長佑聽到門口的笑聲,他僵了僵,一臉尷尬的看向高燃,“你、你來看我了啊。”
高燃走進來看王長佑,頭上纏著圈紗布,腿上打著石膏,jīng氣神不錯,“在蔣翔家的時候qíng況混亂,我沒問你,你不是在國外嗎?怎麼回來了?”
“那天是我媽的忌日。”
王長佑冷笑,“蔣翔不知道是怎麼打聽到的,我一下飛機就接到他的電話,掐的很準。”
高燃看了眼王長佑打著石膏的腿,沒用力道的拍一下,半開玩笑,“這年頭風流債不好還,一個不好就會賠上xing命,既然要訂婚了,就老實過日子吧。”
王長佑yù言又止。
大學那會兒,他挺喜歡高燃,無論是身材,xing格,還是長相,都符合他的標準,也是他生平頭一次吃癟。
少年心xing作祟,王長佑不肯認栽,一個勁的纏著高燃,一直沒有得逞,越挫越勇,跟他槓上了,有一天得知他心裡頭有人,是個痴qíng種,那點兒蠢蠢yù動就慢慢消失了,變成同qíng。
因為人一痴qíng,就容易受傷,還心甘qíng願,可憐可悲。
那MB王長佑沒印象,他不是個長qíng的人,伴兒多,不知道蔣翔說的是真是假,當時聽到以後會有很大的反應,純碎是慌的,怕失去高燃這個兄弟。
王長佑發現門口的地上有yīn影,知道有人陪高燃過來的,就是那個刑警隊長,他已經知道了,也見過,個頭比他還高,身上有一股子硬朗的陽剛之氣,是個厲害的角兒。
“高燃,我們還能做兄弟嗎?”王長佑滿懷期待。
高燃笑著說,“看你自己。”
王長佑也笑起來,喉頭有輕微的哽咽,“兄弟。”
不多時,一個美艷動人的高挑女人出現在病房門口。
高燃猜到女人的身份,他禮貌的笑笑。
女人也回以微笑,大方高貴。
高燃忽然替這個初次見面的女人感到悲哀,婚姻不是兒戲,真不是。
也許長佑能回頭靠岸,也許永遠遊dàng下去,大概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將來會是什麼發展。
女人放下皮包,彎著腰把王長佑微亂的上衣理了理,動作很溫柔,指甲上沒塗艷麗的指甲油,gāngān淨淨的,透著淺淺的粉色。
高燃不適合再待下去,他向王長佑告別,“保重。”
王長佑伸脖子往外頭看,見一條手臂朝著高燃伸過來,扶著他離開了。
高燃傷的是左臂,日常生活能自己應付,他沒在醫院待多久就出院了,受不了那股子氣味。
回去的半路上,封北把車停在菜市場外面,“你在車裡等著,我去買只老母jī。”
高燃狐疑的看著男人,“你知道母jī跟公jī的區別嗎?”
封北一臉“你當我是白痴嗎”的眼神,“母jī沒jī冠。”
高燃又問,“那你知道母jī跟老母jī的區別嗎?”
封北被問住了。
高燃說,“不知道吧?”
封北整整面色,老神在在,“我問賣jī的。”
“那你就等著被騙吧。”高燃慢悠悠的跟他胡扯,“母jī一般是不賣的,要下蛋,菜市場賣公jī的多,你倒好,不但想買母jī,還想買老母jī,做夢呢你。”
封北被母jī,公jī,老母jī繞暈,他摸根煙點上,“這年頭要什麼沒得賣,不就是想跟我一塊兒去嗎?行,讓你跟著。”
高燃下了車,“我跟你說啊,要想買老母jī,就看jī爪子,上頭的繭越厚就越老,我媽說的,絕對錯不了,她還說老母jī的毛不是很亮……”
他說著說著,就沒聲音了。
封北在心裡嘆氣,這孩子想媽媽了,他能當爹當哥哥,就是沒法當媽媽。
菜市場裡的空氣渾濁,一排排攤子前都有很多人,嘈雜混亂。
高燃一路走一路買,封北一路走一路付錢,誰見了他倆,都以為是倆兄弟,關係好,就是長的不像。
封北到家就進了廚房。
高燃想洗個澡,他找了袋子裹在傷口外面,剛要進浴室,就被封北從後面抱住,“先忍忍,我把jī切了丟罐子裡再來給你洗澡。”
“你忙你的。”高燃說,“jī要先過一邊水,你知道的吧?”
封北心下一驚,還要過水?他面上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謊,“過水嘛,知道。”
高燃很懷疑今晚能不能喝到jī湯。
封北先把老母jī燉上,米淘好煮上,然後去浴室伺候他家小孩兒,忙是忙點,但是充實。
高燃從浴室出來就睡了,累的jīng疲力盡。
趙四海來時,封北正叼根煙在陽台上搓高燃的小褲子,一手的肥皂泡泡,“你等會兒,我去把剩下的衣服洗了。”
關門換鞋,趙四海聞到jī湯的香味,吞了口唾沫,今晚有得吃了,他走到陽台,見到池子裡的褂子,認出是高燃白天穿的,表qíng瞬間變得很微妙。
封北把小褲子搓洗了擰gān丟盆里,熟練又麻利。
趙四海將嘴巴閉上,眼睛卻不受控制的往封隊身上掃,真看不出來還有如此賢惠的一面。
封北把菸頭掐滅了丟進垃圾簍里,放下捲起來的毛衣袖口,“什麼個qíng況?”
趙四海這才跟他匯報,“小高提供的那地兒我去查了,昨天換了業主,人不在家,我們不好直接進去搜查,蔣翔的東西還沒拿到手。”
“換了業主?”封北挑了下眉毛,“是什麼來歷?檔案調過了?有沒有問題?”
“姓宋,叫什麼我給忘了,你等等,我看一下。”
趙四海拿出記事本翻翻,“宋閔。”
第88章 新娘子
封北怕夜長夢多, 沒等到第二天,當晚就聯繫劉局, 帶著搜查證去會一會那個業主宋閔, 趙四海隨行,傷患高燃也跟著。
抵達目的地時已經接近九點,三人下車, 被一股子寒風撲了個滿懷。
趙四海連著打噴嚏,他捏捏鼻子擤鼻涕,“天氣預報說這兩天會有小雪,我看夜裡准要來。”
高燃站在風口上,頭髮被chuī的凌亂, 他也不抓,下巴往領子裡縮, “下雪好啊, 一下雪,就說明冬天快要結束了。”
“……”
封北擋著風點燃一根煙,“進去吧。”
開門的是個男人,身形挺拔, 五官深邃立體,他的穿著簡單, 黑色高領毛衣下的身材健碩, 下半身是條休閒長褲,腿長且暗藏力量。
高燃,封北, 趙四海三人不約而同的將視線落在男人的雙鬢上面,不是像封北那樣的摻雜些許白髮,是全白了,面部卻緊繃著,不見絲毫老態。
三人的腦子裡都翻出有關這個男人的資料,宋閔,35歲,L市人,自由職業。
能買下這套院子,非富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