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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北拍拍青年的後背,“小趙隨時都會過來。”
話剛說完,趙四海就敲門進來了,他看到衣著整齊的高燃,納悶的問,“這就出院了?”
高燃笑著說,“案子要緊。”
趙四海對封北使眼色,瞧瞧,這個年輕人的覺悟多高啊,後悔了吧?現在收做自己的人還來得及。
封北視而不見。
出了電梯,高燃露出虛弱的表qíng。
“身體吃不消了吧?”趙四海特親切的說,“來來來小高,趙哥我扶你走。”
封北沒表示。
高燃臉上的虛弱消失不見,他逕自往前走,大步流星,走路生風,好的跟沒事人似的。
趙四海懵bī,“……突然又好了?”
封北說,“藥呢?”
趙四海回神,他把袋子遞過去,“這兒。”
封北拿走,“你通知一下大家,讓他們跟家裡說聲,晚上加班。”
趙四海,“……”
高燃上午昏迷,晚上醒來,一天就在沒有知覺的狀態下過去了,要是這種不定時不限地點昏迷的次數多一點,那他的人生得要縮短很多,想想都覺得悲哀。
一回局裡,高燃就被封北叫去辦公室,“我記得你上午在檔案室提了一句,你說兇手嫉妒死者有一頭漂亮的頭髮。”
高燃說是有那麼說過,“只是猜測。”
封北當時也是隨口回了一句,白天青年陷入昏迷,他等的焦躁不安,刻意去分析案qíng的時候,才將那句話給翻了出來,“你認為兇手是女xing?”
高燃嗯了聲,“我堅持第一次的想法,死者是吊死後被砍下頭跟四肢碎屍的,兇手跟她一樣是個女xing,年紀跟身高可能都差不多,只是沒有一頭又長又黑的頭髮。”
封北從煙盒裡甩出一根煙,“新線索就是這個?”
“不是。”高燃捏了捏手指,“我懷疑死者就是幾年前失蹤的馮月。”
封北停下按打火機的動作看青年,“證據。”
高燃說沒有,“要去找。”
封北把打火機扔回桌上,“沒有證據,只憑直覺定偵查方向,如果死者不是馮月,那麼這條線上的所有人力物力全部作廢。”
高燃迎上男人的目光,“可如果是呢?”
封北跟他對視片刻,“你的直覺有沒有錯過?”
高燃露出認真回想的表qíng,他自信的彎了彎眉眼,“好像沒有。”
封北把青年翹起來的尾巴往下拽,“那這次是第一次。”
高燃的眼睛一閃,“不如我們打個賭,我贏了,你答應我一個要求,反之我答應你,怎麼樣?”
封北說不怎麼樣,“去開會。”
高燃丟的圈套沒把男人套住,他大感失望,“小北哥,我頭疼。”
封北厲聲道,“高燃,別拿這個開玩笑!”
“你凶我gān嘛?我是真疼,”高燃委屈,“沒開玩笑。”
封北的面色變得更加難看,他低罵,“那你為什麼還要出院?想氣死誰?”
高燃被男人吼著,有種犯||賤的激動,時隔五年,熟悉的小北哥終於又回來了,“不是一個疼法。”
封北的傷口隱隱作痛,“高興的號碼多少?我叫他來接你。”
高燃不說,他躺到沙發上,“該說的我都說了,會我不去了啊,我就在這裡睡會兒,把你的褂子給我,就你身上那件,味兒夠大,老遠都能聞到。”
“……”
封北去開會,高燃抱著他的警服窩在沙發里,意識漸漸模糊。
高燃沒手機鈴聲吵醒,他打哈欠,“哪個?”
“我。”高興說,“今晚我不回來。”
高燃的眼皮往一塊兒合,“哦知道了,記得做好安全措施。”
“什麼安全措施?我不是跟女的去開||房,我是通宵搞課業。”高興鄙視的說,“思想能不能別這麼齷齪?”
高燃覺得好笑,“哦喲,你純潔,你的身體跟心靈都無比純潔,那就認真搞課業吧,掛了啊。”
高興說等等,“面膜要敷,別看那種亂七八糟的電影,我給你下了幾十部,夠你看的。”
高燃知道高興嘴裡說的亂七八糟的電影是什麼,下的幾十部又是什麼,他的睡意登時消失不見,“忙你的去吧。”
晚上高燃沒回去,跟大家一起在會議室度過的,特殊儘量不要搞,不然會引起同事們的反感,尤其是他剛畢業,沒什麼閱歷跟威信。
天一亮,封北就去找馮月檔案上登記的那個地址,趙四海跟高燃隨同,前者上車就睡成死豬,後者開車,jīng氣神不錯。
中途換封北開,高燃坐旁邊找他說話,怕他犯困。
“封隊,前面停下來。”趙四海一臉膀胱快要炸掉的表qíng,“快快快,我不行了。”
封北找地兒停車,“附近有監控。”
趙四海一路夾著腿往前跑,很快就跑沒影了。
車裡瀰漫著煙糙味,高燃跟封北一人一根,對著虛空吞雲吐霧。
高燃把自己手裡那根煙掐滅,湊過去夾走封北的煙抽一口,舌尖掃過他留在菸蒂上的氣息,“還有多少公里?”
封北說,“七十多公里。”
“那快了。”高燃伸懶腰,眼睛往車窗外瞟,“到這裡都不是柏油馬路了,樹是什麼品種,又高又細。”
封北嘬著煙,不知道是第幾次重複,“頭疼不疼?”
高燃說,“不疼。”
封北闔了闔眼,“這幾年疼過幾次?”
高燃想說他疼過很多次,疼的要死要活,每次都快要死掉,他想要男人抱抱他,親親他,但他又不想看到男人緊張不安,三十出頭活的跟老頭子一樣,他看的心裡難受,“三四次吧。”
封北的眉頭擰成川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嗯,我知道。”高燃拿手機玩貪吃蛇的小遊戲,“走一步算一步吧。”
封北做不到那麼釋然,這個事就像個炸彈塞在他的心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完全根除的那一天沒來之前,他都不會安心。
小雨變成大雨,車抵達目的地,一個看起來人煙稀少的村落。
高燃撐開傘下車,跟著封北和趙四海往馮月家走,卻發現她家大門緊閉,門前雜糙叢生,不像是有人住在這裡的樣子。
雨幕傾斜,高燃的褲子被打濕了,鞋踩在泥巴里,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他指著一個方向,“那邊有人。”
三人進了一戶人家,亮明身份後得到了一杯茶,一把葵花籽。
趙四海向這家的農婦打聽,雖然他覺得這一趟沒必要來,馮月的資料跟死者對不上,純粹是làng費時間,另外幾個失蹤時間相近的倒是可以查一查,但這是封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