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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看去,肩頭有片銀杏樹葉,他拿下來捏在指間把玩,“我家有銀杏樹,但是我從來沒見過銀杏,你見過嗎?”
少女搖頭。
高燃皺眉頭,“我猜果子一定很難吃。”
少女捂住嘴巴,她在笑。
高燃的餘光一直在少女身上,他仰頭看銀杏樹,“秋天的葉子好看,金huáng金huáng的,做書籤就很好,小妹妹你上幾年級?”
少女放下嘴上的手,身影沉默。
“在上高中嗎?”高燃隨口說,“今天禮拜五,怎麼沒去學校啊?”
少女還是沉默。
高燃闊步上前,他跟少女並肩走,從口袋裡拿出舅舅家的喜糖,“你吃糖嗎?”
少女的手伸到半空,又往後縮,她看向一處,眼睛睜大。
高燃發現少女看的是自己背後方向,他往後扭頭,再把頭扭回來,面前已經不見人影。
封北大步走近,“你又擅自行動。”
高燃把糖揣回口袋裡,男人的出現在他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不湊巧,他還沒搞清楚那個女孩的身份。
封北猜到青年心裡所想,“我知道她是誰,來這邊就是沖的她。”
高燃剛要問,就聽到男人重複前一句話,他把手搭在男人肩膀上,哥們似地摟著,“我有寫報告。”
封北挑眉,“我怎麼沒看到?”
“在趙哥桌上。”高燃斜眼,“封隊,你又沒帶我,我為什麼給你?”
封北噎住。
第78章 糖
封北吃癟, 不知是想起了什麼,他的面部表qíng非常jīng彩。
高燃摸了摸下巴, “我的個人檔案非常漂亮, 專業能力過硬,還在心理學方面有突出表現,劉局絕不會不重視我這個新人, 我去報導那天,他應該找過你,讓你帶我,但是你因為煩心我畢業後的事,就拒絕了劉局的想法, 我猜……”
他眯著眼睛說,“劉局對你的拒絕很吃驚, 很疑惑, 讓你再考慮考慮,你還是沒有改變主意,說讓趙哥帶我,劉局叫你別後悔, 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在那種qíng形之下應該會不以為意的說, 只是帶個新人, 又不是討老婆。”
封北的太陽xué一抽一抽。
高燃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孩子氣的說,“全猜對了對不對?獎勵, 我要獎勵。”
封北把肩頭的手臂拽下來,“站直了!”
高燃笑的直不起腰。
封北點根煙抽,“等這個案子結束,你來我這邊,我帶你。”
高燃趴在男人挺拔寬闊的背上喘氣,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划過他後頸,“趙哥不會放我走的。”
封北脖子痒痒,“他敢!”
“你先拒絕劉局,後拒絕趙哥,”高燃對著男人的耳廓chuī口氣,慢悠悠的說,“硬是把我往外推,推到別人身邊。”
封北揉額頭,“行了,別挖苦我了。”
高燃拿走男人叼在嘴邊的煙抽一口,“跟我去西邊牆角,我要親你,就現在。”
封北,“……”
片刻後,高燃心滿意足的從牆角出來,整整微亂的衣服,“你嘴裡的溫度偏高,燒還沒退,過來前吃藥了沒?”
封北壓下被青年挑起的yù||望,嗓音沙啞,“吃了,藥效沒那麼快發作。”
“多親親,傳染給我,你就能好。”高燃曖||昧的笑了笑,他把夾在指間的那根煙塞回男人嘴裡,“私事先告一段落,說說正事。”
封北咬||住菸蒂,“現場採集到一枚不完整的鞋印,大約有四分之三,經過大量的比對排除,半個多小時前終於出了結果。”
高燃說,“就是那個女孩?”
“對。”封北抽著煙,“如果我沒看錯,她腳上穿的那雙鞋就是。”
高燃回想女孩腳上的鞋,粉色運動鞋,有些發舊,顏色洗的很淡,也變形了,內八字的痕跡比較明顯,鞋起碼穿了至少半年,鞋頭跟邊緣有幾處泥水留下的淺淡印記,鞋底還掉了一小塊。
她應該很喜歡那雙鞋,穿的次數多。
封北邊走邊將女孩的資料說給青年聽,“維維,十九歲,單身家庭,父親早逝,由母親一人帶大,初三開學沒一個月就休學了。”
高燃停下腳步,“十九歲上初三?”
“家裡沒錢jiāo學費,讀書比其他孩子晚。”封北說,“小學一年級還留級了,原因是聽不懂。”
高燃沉吟幾個瞬息,“維維休學的具體時間是哪一天?”
封北說,“死者失蹤那個月的八號。”
“這麼巧?”高燃問道,“為什麼要休學?是因為校園凌||rǔ事件?”
封北見青年往小泥坑裡踩,及時把他拽到身邊,“校方說是家長的意思,維維她媽說是她的意思,說她不想念了,尊重她的決定,至於她自己,怎麼問都不回答。”
高燃又問,“她的學習成績呢?”
封北說,“中上。”
高燃若有所思,“照目前的線索推論,鎖定的嫌疑人是維維,她先休學,死者後失蹤,兩者之間一定有某種聯繫。”
封北嗯道,“究竟是什麼聯繫還要去查。”
“只要有,就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高燃拿出口袋裡的那片銀杏樹葉,“天生就不會說話?”
“不是。”封北挑挑眉毛,“有一天突然不會說話的。”
高燃錯愕,“怎麼講?”
封北吐出一個煙圈,“上個月中旬,維維的媽媽說她不會說話了,前一天還好好的,問她,她也不說。”
高燃聽的滿臉怪異,怎麼可能無緣無故變成啞巴,“什麼原因檢查過沒有?”
“說是檢查過,結果沒提。”封北說,“走訪的時候,嫌疑人還沒鎖定,沒問到那個細度。”
高燃的眼前浮現女孩的瘦弱模樣,“她媽媽是做什麼的?”
封北說,“在家裡接手工活,繡十字繡。”
不多時,封北帶高燃去了維維家,平房,很亂。
張秋jú把未完成的繡品跟針線都收拾了放到竹chuáng上面,手忙腳亂的倒茶。
封北沒繞彎子,直問維維的病qíng,“檢查報告呢?我看看。”
張秋jú進屋裡拿了個袋子給封北,“都在這裡面,該做的檢查全做了,花了好幾百,還是檢查不出來病因,她的嗓子沒有受傷。”
封北一張張翻看,“會不會是心理方便的問題?”
“醫生也是那麼說的。”張秋jú把齊耳短髮往耳後撥,“我帶她去諮詢了,她說不了話,專家問一個問題,讓她把答案寫下來,她不寫,專家沒有辦法確診。”
封北問去醫院跟諮詢分別是哪一天。
張秋jú說了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