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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áng單還是睡不著,“我給你親吧,親累了就能睡的。”
陳時的呼吸一沉,把被子往上一拉。
不知道是不是火鍋吃的,陳時燥的很,huáng單親了他很長時間,嘴巴都麻了,“好了沒?”
陳時說沒,“快了。”
他獎勵的摸摸少年,觸手一片汗濕,沙啞著聲音說,“你的嘴不要動,動舌頭就好,嗯,對,就那樣,很舒服。”
huáng單不舒服,也很累,喉嚨里發出不適的感覺,他gān嘔幾下,眼淚出來了,流的臉上都是,還是繼續親著陳時,心想這回能睡了。
陳時被親的很慡,腦子裡全是火柴人。
huáng單又親了陳時好一會兒,累的都沒漱口,直接做了個吞咽的動作,他的眼皮打架,很快就合上了。
陳時把少年摟住,在他的嘴角舔了一下,“晚安。”
早上huáng單是被親醒的,“我還沒刷牙。”
陳時說,“沒事,我不嫌棄你,來,再讓哥哥親會兒。”
huáng單的嘴裡全是薄荷味兒,“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陳時邊親他邊說,“有一會兒了,粥在爐子上呢,我還出門買了包子跟油條。”
huáng單把人推開一點,後仰著頭喘息,“怎麼不叫上我?”
陳時拿手指在少年的唇邊抹了抹,“大清早的外面地上都結了冰,走路滑著呢,容易摔著。”
huáng單說,“以後我不刷牙,你不要親我,不衛生。”
陳時愣了愣,他哈哈笑出聲,“張舒然,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
huáng單知道他的衣服都在chuáng尾塞著,就用腳去勾,“我也沒見過你這樣的。”
陳時看少年磨磨蹭蹭的,就自己上手,給他把毛衣套上,把人從被窩裡抱出來放到腿上,麻利的從chuáng底下拿了棉鞋。
huáng單說,“我不是小孩子。”
陳時把少年圈在懷裡,下巴抵抵他的發頂,“我也沒把你當小孩子,你是寶貝。”
huáng單的臉微紅,“哦。”
陳時這下子就不高興了,“就哦?”
huáng單想了想說,“一會兒給你刮鬍子。”
陳時哼哼,“這還差不多。”
他像個大家長,認真給少年把秋褲的褲腿扎進襪子裡面,又去把棉鞋給對方穿上,“我要是不來參加葬禮,就不能碰見你了,不碰見你,也就沒有現在的事兒了,你說奇不奇妙?”
huáng單說奇妙。
陳時把少年放下來,“為了這份奇妙,我們要多吃兩碗粥,刷牙洗臉去,趕緊的。”
他又把人拽懷裡親親,“可以去了。”
過了好幾天,huáng單跟陳時從畫室里回來,見到一對中年夫婦,是沈良的父母,他們過來帶走兒子生前的物品。
中年夫婦不認得huáng單跟陳時,看到他倆,什麼也沒說。
huáng單把屋子的門開著,端著盆進進出出,有意觀察隔壁的動向。
聽到關門聲,huáng單人就出來了,他後腳走出院子,站在門口往巷子左邊望去,以為看不到什麼了,倒是沒想到會目睹沈良他爸媽跟人吵架的一幕。
huáng單把院子的門關上,轉身回了屋子裡,“沈良像他爸爸,也像他媽媽。”
陳時在切火腿腸,“長的是有點像。”
huáng單指的不是外表,是心xing,那樣的家庭環境影響了沈良,讓他也成為一個自私的人。
當天下午,畫室里來了個什麼道人,在那燒huáng符,像模像樣的,說是什麼畫室的yīn氣重,要換地兒。
陳時抱著胳膊,“裝神弄鬼而已。”
huáng單說,“是嗎?我也覺得畫室里的yīn氣挺重的。”
陳時抽了抽臉,“那是因為天冷。”
huáng單也抽,“國慶的時候不冷,我就感覺畫室里有yīn氣了。”
陳時挑眉,“大概是女生多?”
huáng單說,“我看你是覺得我蠢。”
陳時冤枉,“這可不是我說的啊,別往我頭上亂扣罪名。”
huáng單說,“不開玩笑,我真覺得畫室里怪怪的,那道長也許能看到什麼東西。”
陳時眨眼,“什麼東西?鬼嗎?”
huáng單說,“嗯。”
陳時抖著肩膀笑,“扯呢,青天白日的,哪兒有什麼鬼啊,你膽兒本來就小,冰凌子化水都嚇的睡不著,別沒事自己瞎自己了成不?”
huáng單說,“我們也在畫室畫畫。”
陳時說,“沒事的,我們很快就要考完試回學校了,這裡的事跟我們沒什麼關係。”
huáng單肚子疼,他趕緊轉頭走了。
陳時衝著少年纖瘦的背影喊,“喂,張舒然你一聲不響的走那麼快gān什麼,等等我啊——”
他經過中年人身邊,“道長,你艷福不淺啊。”
中年人正在動著嘴皮子,念什麼咒語,他聞言就厲聲道,“小娃兒,你胡說八道什麼?一邊呆著去,小心被yīn靈纏身,大禍臨頭。”
陳時指著他身後,“我沒胡說八道,有個女生趴在你的後背上,你沒感覺到嗎?”
中年人的手一抖,huáng符掉地上了,他的腿肚子打擺,口齒不清的說,“什、什么女生?”
陳時鄙夷的嗤了聲,“我瞎說的,道長,沒把你嚇到吧?”
中年人的臉一陣青一陣紅,他正要罵什麼,就感覺一陣yīn風從背後chuī來,嚇的他不敢回頭,匆匆拿了所謂的寶貝跑了。
兩個老師提前打過招呼,說放一天假,所以除了huáng單跟陳時,沒人知道道士做法,還沒做成的事兒。
huáng單吃壞了肚子,半死不活的被陳時背回去了,一進屋子就脫了衣服上chuáng。
陳時掖掖被子,“祖宗,好好躺著吧。”
huáng單問道,“你呢?”
陳時把少年額前的髮絲撥開,“怎麼,要我陪你睡覺?”
huáng單說,“你去畫室看看。”
陳時說沒什麼好看的,“那什麼道長早走了。”
huáng單的眼皮一撩,“走了?”
陳時點頭,“這事沒什麼好說的,你趕緊睡會兒。”
huáng單亂七八糟的想著事兒,任務還是一個毛線團,他找不到那根主線。
陳時坐在椅子上看書,哼歌給他聽。
huáng單聽著歌聲,意識就慢慢模糊,呼吸變的均勻。
等到huáng單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都暗了下來,他穿上外套出去,看到陳時在院子裡點爐子。
煙味很大,陳時被熏的眼睛通紅,眼睛裡都流出了生理xing的淚水,他的嘴裡罵罵咧咧,bào躁的隨時都會把爐子給踢出去。
huáng單走近點,“紙夠不夠?不夠我回去再拿點。”
陳時咳嗽,“你回去。”
huáng單看爐子裡的qíng況,“換不到煤嗎?要不我再去問問。”
陳時喘口氣,“能問到我gān嘛這麼費勁?”
huáng單說,“還是我來吧。”
陳時揮揮手,“叫你回去就回去,你再羅里吧嗦的,我打你屁股了啊。”
huáng單看他揉眼睛,“我來。”
陳時沒好氣的扭頭,“又不聽話了是吧?”
huáng單把陳時臉上的炭灰擦gān淨,“不要回回都是我聽話,你也聽話一回好嗎?”
陳時噎住,脖子哽了好一會兒,“行,你來。”
這麼說了,陳時也沒走,就站一邊兒看,這煙味那麼大,往喉管里進,他讓這人走,對方還跟自己唱反調,氣得他頭毛皮都起火。
huáng單半蹲著給爐子扇扇風,把紙撕碎了丟進去,沒多久就成了。
陳時,“……”
考試那天下了大雪。
huáng單跟陳時背著畫袋,提著工具箱出門。
現在還很早,巷子裡靜悄悄的,地上的雪沒有跟爛泥混在一起,只有兩串深深淺淺的鞋印。
huáng單跟陳時到考點時,大門還沒開,外面已經有很多考生,家長在等著了。
陳時剛下車,呼吸還很重,但這已經比以前好太多了,起碼他能站著走動,而不是雙腿發軟,渾身脫力的蹲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來。
“要是早點遇見你,我這毛病沒準就好了。”
huáng單說,“不晚的。”
陳時勾勾唇,“也是,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一起走呢。”
過了十幾分鐘,大門開了,考生們一窩蜂的涌了進去,也不知道急什麼。
這次考試很順利。
huáng單跟陳時都是那個感覺,不出意外,他們只要等著成績出來,再回學校上個文化課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