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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青青正在火山口,碰都不能碰一下,她聽到趙福祥的罵聲,就走出來吼,“誰發神經?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趙福祥看到她鬼畫符的臉,嚇一跳,嘴裡罵了句什麼。
一直站在房門口沒進去的huáng單愣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女人臉上的妝花了是什麼樣子。
陳青青冷笑,“說啊,怎麼不說了。”
趙福祥翻白眼,“神經病。”
“罵誰呢你!”
陳青青要衝上去,王海跑出來把她拽進房裡,門砰地砸上了。
裡面傳出陳青青的叫聲,“姓王的,你那麼著急的關門gān什麼,自己在外面跟下三濫的女人做都做了,還怕人知道啊?”
趙福祥聽出來了名堂,“不就是找個小姐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咳嗽兩聲,喉嚨里有痰,聲音模糊,“成天跟個母老虎似的,大吼大叫,把人當牛馬指使,還動不動就把滾和離婚掛在嘴邊,攤上了這種女人,不找才怪,是吧,小兄弟。”
huáng單沒往下接。
趙福祥那屋響起一個年輕的聲音,有些不耐煩,“趙哥,還來不來啊?我這兒等著呢!”
“來個屁啊,他大爺的,那女人貴鬼哭láng嚎的,跟他媽的要死了一樣。”
趙福祥回屋,“走走走,哥哥帶你換個地兒。”
幾分鐘後,趙福祥摟著可以做他女兒的波波頭女孩出去了。
huáng單開門進自己的房間,他坐在椅子上打開電腦,繼續觀察外面的qíng況。
陳青青的聲音沒停過,王海的聲音沒響過。
huáng單沒跟人吵過架,不太懂,他在事務所擁有一間單獨的辦公室,和同事們接觸的幾乎只有公事。
直到來了這裡,huáng單才在原主的辦公室了解到一些他人的生活,感受了一番以前沒感受過的工作環境和氣氛。
他前些天聽到女同事談起自己的qíng感史,得知兩個人吵架,如果一個屁都不放一個,一副“你吵你的,我不說話,看著你吵”的樣子,另一個會氣的抓狂,氣出內傷。
王海就是屁都放不出來的那種人。
陳青青這口氣一時半會兒是咽不下去的。
想解決問題,就得先溝通,要是不溝通,局面只會更加糟糕。
huáng單喝了一杯水,他在椅子上坐了會兒出去,經過次臥時低頭看去,發現門fèng里有亮光。
男人在裡面,卻沒露面,顯然是對無關緊要的人不感興趣。
huáng單抬手在門上敲兩下。
房裡傳出男人低沉的聲音,“小子,你敲門gān嘛?”
huáng單一愣,隔著門,裡面的人怎麼知道外面站的是誰?總不能是有透視眼吧。
他又敲一下。
門打開了,江淮單手撐著門框,他本來就有點卷的頭髮凌亂,臉上滿是不耐,“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huáng單問道,“我沒發出聲音,你怎麼知道是我?”
江淮的眼皮一抬,“猜的。”
huáng單,“……”
他的視線掃動,男人穿的是出門的衣著,回來後沒換,連腳上的鞋子都沒換,身上有很重的煙味,說明在這之前是在抽菸。
江淮似笑非笑,“要不要我轉個身?”
huáng單說,“你隨意。”
江淮要走,huáng單把他拽住,“陳青青和王海在吵架,鬧的很厲害。”
“關我屁事。”
江淮斜眼,“勸你一句,少管閒事。”
huáng單說,“我沒管。”
江淮冷笑,“阿玉的電腦出問題了,你去她的房間給她修,這不是閒事?”
huáng單奇怪,“你是怎麼知道?”
江淮把他的手拿開,“懶的跟你說。”
huáng單掩去神色說,“阿玉來找我,我才去給她修的。”
江淮嗤了聲,“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的下一句就是,“那陳青青問你要蟑螂屋,你二話不說就給?”
huáng單的心裡震驚,這個男人什麼都知道嗎?他抿嘴,兩件事發生的時候,好像並沒有去留意對方在不在家。
畢竟門是關著的,裡面不發出很大的聲響,很難確定是什麼景象。
不過,huáng單蹙了蹙眉心,如果人在家,知道這兩件事,那前因後果應該都清楚,gān嘛還問他?
“陳青青看我用蟑螂屋抓到了一窩蟑螂,她就說先從我這裡拿一個用,有效果了再上網買,為這事,她還讓王海給我送了半個西瓜。”
江淮抱著胳膊,“陳青青和阿玉有事沒事的都找你,小子,你左右逢源,心裡樂壞了吧。”
huáng單的嘴角輕抽,似乎明白男人多此一舉的目的了,“沒有樂壞,我無所謂的。”
江淮冷哼了聲,“無所謂?陳青青跟王海鬧,你比誰都上心,回來就杵門外扭著脖子看,現在跑我這兒說你無所謂?”
huáng單不易察覺的吸口氣,“系統先生,偷窺者就是江淮。”
系統,“那您是否已經確認答案?”
huáng單遲疑,“再等等。”
他半響說,“江淮,你是不是在偷偷關注我?”
江淮的面上掠過一絲不自然,轉瞬即逝,“別想多了,你有什麼好關注的,我有那時間,還不如去關注小黑。”
huáng單說,“知道了。”
江淮看著青年的背影,他皺皺眉頭,把門一甩。
主臥一開始也沒動靜,陳青青一直在鬧,沒有要停的意思,張姐和李愛國才出來了。
他們是二房東,平時只管提醒該jiāo房租了,按時收房租,確保下個月的房租能jiāo上來,至於租客的感qíng問題,跟他們的利益沒關係。
但是,租客吵的厲害了,鬧的天翻地覆的,可能會出事。
李愛國敲敲門,“小妹,有什麼事好好說。”
“是啊,倆個人都到一起也是緣分,過日子哪能沒有磕磕絆絆。”
張姐拿著根香蕉,把皮剝下來,“再說了,你們結了婚,已經是一家人了,有什麼不能解決的啊?”
小黑狗也出來了,黑色的腦袋仰著,尾巴左右搖擺,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倆黑漆漆的小眼珠子瞪著張姐手裡的香蕉。
張姐把尾部的一小截香蕉丟到地上。
小黑狗準確的叼住香蕉就跑,它要藏進自己的窩裡慢慢吃。
張姐跟李愛國說了幾句,房裡都沒有回應。
下一刻,就有一聲脆響,是玻璃杯砸地上的響動。
張姐把香蕉皮給李愛國拿著,她去敲門。
“陳小姐啊,你和你男人的事,我們也不好說什麼,不過,這裡還有其他人住著呢,已經是這個點了,明兒都是要上班的呀。”
張姐和李愛國都是農村出來的,在S市能有今天很不容易。
李愛國穿的破舊,很邋遢,張姐不會,她雖然身材臃腫,卻還是要穿專賣店的裙子,勒的腰上有好幾層,呼吸難受,渾身不舒服,也不會換下來。
張姐以前和李愛國一樣,叫男租客小哥,女租客小妹,後來她改了稱呼,管租客叫X先生,X小姐,她要做城裡人。
見房裡沒有動靜了,張姐就把耳朵貼到門上。
一門之隔,陳青青在砸東西,歇斯底里的亂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說啊,你給我說啊!”
王海一聲不吭。
陳青青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氣的渾身都在發抖,“王海,我們離婚。”
王海扣著手指甲,“你想也別想,我不會同意的。”
陳青青又去扇他,“你他媽的都在外面找小姐了,還裝什麼裝啊,不離婚,是想要噁心死我嗎?王海,你真不是個東西!”
王海又不出聲了。
陳青青兩隻手都往王海身上揮,她打累了,手又疼又麻,“王海,睡小姐的滋味怎麼樣?”
王海的嘴皮子動了動。
陳青青拿手背去擦眼睛,邊哭邊說,“花了錢的,你應該會超過五分鐘吧,不然多虧啊,你說呢?”
王海猛地抬頭。
“看我gān什麼?想打我?來啊,打啊!”
陳青青扯著早啞了的嗓子,“王海,你今天要是敢碰我一下試試。”
王海不說話,只是盯著她。
陳青青莫名的感到恐懼,就在她心慌無錯時,王海把頭垂了下去。
她的憤怒再次占據整個腦海,“滾出去,快滾——”
王海開門,和門外的張姐李愛國打了個照面,他連難堪都沒來得及表現出來,人就已經跑了出去。
張姐朝裡面看了眼,見陳青青抱著膝蓋坐在chuáng上哭,她搖搖頭,往主臥的方向走,“你們這些男的啊,沒一個好東西,家裡有,非要吃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