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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áng單說,“我懷疑是鄰居gān的,老張的死也是。”
陸匪挑眉,他終於開了口,意味不明,“是嗎?”
huáng單點點頭,他把拖鞋的事說了,包括孫四慶類似被鬼附身的一幕。
在這個世上,如果要說有哪個人不會傷害他,那就是面前這個,錯不了的。
陸匪聽完了,沒給什麼想法,他抬眼,發現青年的臉上跟額頭都有好幾個黑點,是蚊子,對方卻沒反應。
huáng單察覺男人投過來的視線,就伸手在臉上一抹,趕走了那些蚊子。
會羨慕嫉妒的吧。
陸匪確實羨慕嫉妒,他被蚊子一咬,再一抓,能疼的他想哭。
huáng單拿出兩個桃子,他啃了其中一個,有點酸,就把另一個遞過去,“這個是甜的,給你吃。”
陸匪沒接,他面露怪異,也覺得好笑,“你都沒吃,就知道是甜的?”
huáng單說,“一般qíng況下,一個酸,另一個就是甜的。”
陸匪的面部抽搐,什麼歪理?
huáng單說,“不要?”
陸匪嫌棄,看都不看一眼。
huáng單說,“那算了,我自己吃。”
陸匪忽然又不慡了,這會兒他把一口煙抽完,口gān舌燥,“拿來。”
huáng單把桃給他。
陸匪咬一口,面部表qíng就變了,媽的,酸死了。
huáng單說,“甜吧。”
“……”
陸匪牙疼,他把桃丟進不遠處的垃圾桶里了。
huáng單蹙蹙眉心,“王志給的,那麼大一個桃,不好吃也別扔啊,很làng費。”
陸匪疊著長腿,“王志?就是把走道弄的又亂又髒,還臭的小子?戴眼鏡的那個?”
huáng單說,“嗯。”
陸匪嗤笑,“你倆挺般配的。”
手被拍了一下,他的面色鐵青,“你gān嘛?”
huáng單冷著臉,“打你。”
大概是生平第一次被人這麼對待,儘管力道並不重,陸匪還是愣了半響,他的青筋bào起。
“媽的,果然不該回國。”
huáng單把剩下的幾口桃ròu啃進嘴裡,心說,你不回國,上哪兒找我?
花露水噴了很多,還是不頂用。
陸匪的手被咬了。
趁其不備,huáng單舔了舔男人手背的蚊子包,舌尖掃過,捲走了一點鹹鹹的汗水。
陸匪渾身僵硬,反應過來後就將青年推倒在地,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的氣息粗重,怒火中燒,“你找死。”
huáng單就著這個姿勢躺倒在糙地上,手枕著腦袋仰望星空,“真漂亮。”
陸匪用力按按太陽xué,他壓制著怒火離開,似乎多待一秒,都有可能把人打的半死。
huáng單抿嘴笑了,“三哥,陸匪是不是停下來了,在盯著那隻手發呆?”
系統,“沒錯。”
huáng單說,“他現在拿了帕子使勁擦手,噁心又bào戾,恨不得把那塊皮都給割了。”
系統,“你對他了如指掌。”
huáng單說,“我在第一次穿越的時候就跟他好上了,一直好著。”
他帶著那麼多的記憶往前走,哪怕是再沉再重,都沒有捨得丟棄,如果還不了解男人,那有什麼資格說愛?又怎麼值得被愛著?
系統,“他擦手擦疼了。”
huáng單說,“哭了嗎?”
系統,“沒有,很能忍。”
huáng單嘆口氣,“比我能忍,我想好了,他哭了,我會努力哄他的。”
系統,“小弟,你記住,只要你們頂高高,什麼事都能解決。”
huáng單,“……”
陸匪早上開車走了,這事還是王志告訴huáng單的。
據王志說,陸匪走時那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眼裡有血絲,下巴上有鬍渣沒刮,衣衫皺巴巴的,看起來焦躁又冰冷,手裡還提著行李箱,看樣子是不回來了。
huáng單心說,會回來的。
陸匪一走,huáng單就減少了往王志那兒去的次數,他上醫院拆了線,頭不包著了,後面那塊的頭髮沒長起來,還是個坑,不好看。
huáng單也沒買帽子戴,太熱了。
劉大爺把自己釣魚戴的帽子給了huáng單,“質量很好,我兒子買的,說是個牌子,你拿去戴。”
huáng單說不用的,“戴這個,頭皮不透氣。”
劉大爺把臉一扳,“小季,你這是看不起你大爺。”
huáng單無語幾個瞬息,把帽子收了。
帽子是黑色的,huáng單往頭上一扣,就是行走的太陽能,熱的他汗如雨下。
劉大爺高興,說帽子戴著可俊了,“小季啊,你模樣好,不比五樓那位差,找個工作,保准多的是小姑娘在你屁股後頭轉。”
huáng單沒時間找工作了,他得儘快完成任務。
沒有利益衝突的時候,鄰居們處的很好,誰家有個什麼喜事,吃的喝的都送。
不要?那不行,絕對能拉拉扯扯好半天。
劉大娘做了很多方瓜餅,街坊四鄰的送送,給周chūn蓮送去滿滿一盤子,還讓huáng單回去的時候拿一些。
huáng單拿筷子夾餅吃一口,“大娘,你做的餅很好吃。”
劉大娘笑容滿面,“是方瓜挑的好,甜。”
huáng單說是甜,他用隨意的語氣問,“前兩天周姐姐的小寶寶有點拉肚子,現在好了吧?”
劉大娘說,“孩子沒事兒,能吃能睡,養的白白胖胖的,就是大人……”
她拿著抹布擦茶几上的水跡,“誰家孩子不是個寶啊,可也沒像她那樣,看孩子看的太緊了,我在一旁看著都覺得累,她再這麼下去,會出問題的。”
劉大爺把菸斗在桌上敲敲,“你管那閒事做什麼?”
劉大娘沒好氣的說,“我管什麼了?我不就是跟小季說了兩句嗎?”
劉大爺冷哼,“不就是說兩句?你到處的說!”
劉大娘心虛,底氣不足的頂嘴,“大家都在說,又不是就我一個在說。”
劉大爺恨鐵不成鋼,“大家是大家,你是你,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還管不住自己的嘴,你是一點記xing都不長,哪天要是栽咯,怨不得別人,就是你自個找的!”
劉大娘不吭聲了。
huáng單見老兩口不吵了,他才出聲,“大爺,我想大娘她也不是有意的。”
劉大爺哼道,“有意無意,有什麼區別?不該說的還不是說了?!”
huáng單把嘴裡的方瓜餅咽下去,“大爺說的在理。”
劉大娘把抹布一丟,坐在椅子上不說話。
劉大爺抽兩口旱菸,“小季,是不是有句老話叫禍從口出?”
huáng單說,“嗯。”
劉大娘端缸子喝水,“老劉,在小輩面前訓我,很長面兒是吧?”
劉大爺扣扣桌面,“李慧芳同志,我對你很失望。”
劉大娘把圍裙摘了扔劉大爺身上,“我對你更失望,我找兒子去!”
劉大爺擺手,“去吧去吧,趕緊去,讓我過過清淨日子。”
劉大娘把門一摔,待屋裡不出來了。
huáng單覺得老人吵起架來,跟小孩子似的,“大爺,大娘應該有分寸的,不會亂說。”
劉大爺唉聲嘆氣,“你大娘有張碎嘴,跟她講不通道理。”
huáng單說,“只要是人,都有說漏嘴的時候。”
劉大爺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不作聲了。
當天下午,huáng單就看到劉大爺跟劉大娘出來遛彎,老兩口和好了。
huáng單樓上樓下,小區里外的走動,到了人盡皆知的程度。
周五晚上,huáng單碰到了孫四慶。
孫四慶沒喝盡興,拉著huáng單上他家喝酒去了。
huáng單近期跟孫四慶走的很近,有機會就抓住了,沒機會就找機會,在他身上下的功夫沒有白費。
不然孫四慶是不會叫huáng單上他家的。
孫四慶踢掉皮鞋,滿口酒氣的說,“小季,我剛到手兩瓶好酒,這次你走運了。”
huáng單坐到沙發上,視線不動聲色的移走。
孫四慶拎著兩個酒杯過來,跟huáng單一人一個,他把酒開了,一邊倒進去一些,“嘗嘗。”
huáng單抿一口酒,甜甜的,之後只剩下辛辣,他的眉心一擰,反觀孫四慶,喝酒時一臉的享受跟陶醉。
孫四慶拿到錢了,說明天帶huáng單去吃肯德基。
huáng單意外他還記得。
孫四慶說,“叔叔跟你挺投緣的,有什麼事可以找叔叔,雖然叔叔破產了,但好歹也開過公司,做過老總,見多識廣,你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