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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uáng單說,“我是聽說小薇姐的jīng神很不好,昨天差點從窗戶那裡翻下去。”

    陳小柔把濕發往肩後撥,“誰遭遇她那種事,都好不了,依我看,還是少去看,讓她靜養比較好,免得再受什麼刺激。”

    她奇怪的說,“不是,陳於,你今天到底怎麼了?上個月小薇的事鬧那麼大動靜,我們去她家的時候,你不去,說沒空,現在竟然說要去看她,沒發燒吧你?”

    huáng單說,“下午聽人說了,覺得她挺慘的。”

    陳小柔說,“人已經那樣了,能不慘麼?要換上我,是不會活下去的。”

    huáng單說,“姐,有人說是熟人gān的,你說會不會是……”

    陳小柔突然出聲打斷,“陳於!”

    huáng單本來還在考慮說個誰的名字比較好,沒想到卻那麼快被陳小柔給呵斥住了。

    陳小柔後知後覺自己的反應過大了些,她喘口氣,“因為你,家裡的事夠多了,最近難得消停了下來,陳於,你管好自己的嘴,別在外面胡說八道,算姐求你了。”

    huáng單看著陳小柔。

    陳小柔不想再說了,她丟下一句“我要睡了”,就關上了房門。

    huáng單轉身下樓,去了對面的屋子。

    陳飛的門是掩著的,應該是忘了關,他趴在chuáng上看書,看的呼吸急促。

    huáng單推門進來,“哥。”

    陳飛嚇一大跳,手裡的書也掉了下來,他見青年看過來,就慌慌張張的把書塞進枕頭底下,“你走路沒聲音啊?”

    huáng單說,“是哥看書看的太認真了。”

    他這話沒別的意思,聽在陳飛的耳朵里,就以為是對方看清了自己手裡拿的書,故意在使壞,“大家都是成年人,看這方面的書沒什麼大不了的。”

    huáng單問,“xing方面?”

    陳飛沒想到弟弟這麼直接,他面紅耳赤,左腿架在右腿上面,“對。”

    huáng單說,“那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陳飛當成是在嘲諷,沒人知道,他羨慕弟弟,活的肆意灑脫,蹲過勞改回來也沒怎麼變,完全不把別人異樣的目光和議論當回事,他就做不到。

    說到底,弟弟是為了自己活,而陳飛是活給別人看的,這是他跟弟弟的不同之處。

    陳飛把枕頭底下的書撈出來往桌上一丟,“你看看,喜歡的話就拿去。”

    huáng單走過去翻翻,都是文字,不帶cha圖,他不喜歡。

    陳飛調笑,“怎麼,看不上?”

    huáng單合上書,“很多字我都不認識。”

    陳飛哦了聲,“是哥考慮的不周到,下回有帶圖的再拿給你。”

    他還架著腿,坐姿看著就很不舒服,“你不去睡覺,來我屋裡gān什麼?”

    huáng單說,“我剛才上樓找過姐,想問她明天去不去看小薇姐,她說沒時間,哥,你去嗎?”

    陳飛的反應比陳小柔還大,“不去!”

    huáng單眯了眯眼,“你也沒時間?”

    陳飛點頭,一臉愁容,“晚飯的時候你又不是沒聽見,舅舅顧全大局,說了不管你哥的事兒,工作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有著落。”

    huáng單說,“去看一下小薇姐花不了多少時間。”

    陳飛把人往外面趕,“你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不知道小薇家在哪兒,想去就自己去。”

    “不過哥勸你一句,別沒事給自己找事。”

    門在huáng單眼前關上,他揉了揉額頭,上院子裡的茅廁蹲著去了。

    原主一家有蹲大號看書的習慣,旁邊的牆上訂了個釘子,掛著一個木頭打的小筐,裡面放著紅樓夢,三國演義,故事會,安妮寶貝……挺雜的,都被熏出了股味兒。

    huáng單拿了本故事會,一邊聽外面的雨,一邊翻看起來。

    直到聶友香要用茅廁,huáng單才從裡頭出來,腿是麻的,他走的慢,淋了一身的雨。

    聶友香把小兒子肩膀的蜘蛛網弄掉,“媽以為你掉糞缸里去了。”

    huáng單後面沒看故事會了,一直在整理思緒,他打了個噴嚏,“我去睡了,媽你也早點睡。”

    聶友香的手在半空維持了好一會兒。

    雨下了一夜,地上積了一層水,還在噼里啪啦的敲著,聽著那響聲,讓人心裡發慌,只怕是洪水要來了。

    隔壁的馬大伯大清早的就上了門,跟聶友香進屋裡,好半天才出來。

    huáng單喝完最後一口粥,“大伯,怎麼了?”

    馬大伯拿著鞋子在門檻上拍打,掉下來不少泥巴,“你劉叔叔下崗了。”

    huáng單蹲他旁邊,“那全武哥……”

    馬大伯把鞋穿回腳上,他長嘆一聲,臉上滿是時間啃噬的溝壑,“不好說了啊。”

    “你舅舅那裡不用擔心,有本事的人,到哪兒都能吃得開。”

    huáng單看看院子裡的雨水,“大伯,這雨能停嗎?”

    馬大伯也看過去,他砸吧嘴,“停是肯定能停的,就是搞不好得把門檻給淹了。”

    huáng單心說,照這麼下去,恐怕不止是門檻被淹,屋子都有可能。

    十點左右,聶友香就把小兒子叫出來,“小於,去給你姐送飯。”

    huáng單頂著大雨騎車去了文工團,到那兒時全身都濕透了,他走一步,鞋子的水就往外滲,

    有個梳著馬尾辮的女生迎面走來,她的身材很好,長的也很美,比陳小柔多了分靈動,“小於,你來給你姐送飯啊。”

    huáng單認出是陳小柔最大的競爭對手方芳,“嗯。”

    方芳對他笑的明媚動人,“等著,我給你叫人去。”

    huáng單在走道里站著,陳小柔過來時,他的腳邊已經出現了一灘水跡。

    陳小柔把飯盒拿到手裡,“行了,你回去吧。”

    她扭頭,見方芳站在後面不遠處,還對她弟弟眨眼睛,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起來,“陳於,方芳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你別再往她身上湊,討不到好。”

    huáng單的頭髮上滴著水,眉毛上也是,他眨眨眼睛,“知道的。”

    陳小柔也不管弟弟是真知道,還是在敷衍了事,她因為對方,沒少被團里的人嘲笑,“你以後別來這兒給我送飯了,回去我會跟媽說的。”

    huáng單樂的輕鬆。

    離開文工團,huáng單回去換了身衣衫,趁聶友香在屋裡睡覺,就偷偷去了原主常去的一個酒吧,那是T城最大的酒吧,生意一直最好,魚龍混雜,能打聽到消息。

    原主混的開,裡面的老闆,服務員,沒人不認識他。

    huáng單剛進去,就有人跟他打招呼。

    酒吧老闆攬住huáng單的肩膀,大金牙閃閃發亮,“小於,你小子昨晚怎麼沒來啊?”

    huáng單說雨下的大,不方便。

    酒吧老闆帶他去一桌,“哥幾個,這就是聶文遠的侄子,怎麼樣,我沒說錯吧,長的是不是像女孩子?”

    桌上的酒瓶東倒西歪,那幾個男的都喝大發了,說像,就是不知道摸起來的手感怎麼樣。

    huáng單擰擰眉心。

    酒吧老闆哈哈大笑,“你們他媽的可真敢說,這可是聶文遠的侄子,手不想要了啊。”

    他攬著青年,“小於你別在意,哥幾個沒其他意思。”

    huáng單說沒事。

    酒吧老闆愣是看了他好一會兒。

    那幾人也就是隨口說說,聶文遠這三個字很有威懾力,足以讓他們酒醒,誰也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huáng單繃緊的神經末梢放鬆,他心想,原主就是被摸的掉層皮,聶文遠也不會在意。

    酒吧老闆忙的很,很快就被老顧客給喊去了。

    huáng單在人多的地方坐下來,跟他們一起仰頭看電視,聲音是聽不清的,只能看到畫面,是動作電影,這麼明目張胆,說明酒吧老闆背後有人。

    一伙人看著動作電影,聊的是世界盃。

    huáng單雖然不喜歡運動,但他會去看體育類的報導,他聽到幾個熟悉的球星,羅納爾多,歐文,齊達內,知道法國得冠,3:0勝巴西,羅納爾多獲得金球獎。

    他叫了一瓶啤酒,兩隻耳朵都沒閒著,嘈雜的聲音一下都沒斷過。

    這酒吧的生意好是有原因的,一是第一個開,二是點子好,找會唱歌的往台子上一坐,別家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huáng單走神的功夫,台子上的美女就換了,坐上去的是個男的,彈著吉他唱張宇的歌。

    “那女的可真慘。”

    有個聲音被huáng單抓住,他立刻側過頭去聽。

    “長的不是一般的水靈,可惜了。”

    “是啊,年紀那么小,多嫩啊,肯定能掐出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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