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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áng單點頭。
戚豐哭笑不得,“下次不要這麼來了,否則你爸要是再對我老婆動手,我不會坐視不管的。”
huáng單,“……”
他嘆息,“我爸不告訴我,我只好自己查了。”
戚豐皺眉,“你怎麼這麼不聽勸,我不是告訴過你,叫你別管嗎?派出所的人還在查,會查出來的。”
huáng單心說,沒戲了。
“要是我爸真丟了借據,對方又不承認了,那怎麼辦?”
戚豐說,“找他喝酒,儘量想辦法多提起借錢的事,什麼時候借的,借了多少,偷偷錄音當做證據,這樣就賴不了帳了。”
huáng單記了下來,“還有呢?”
戚豐耐心的說,“可以詐他,比如對方借的是二十萬,故意說借了三十萬,那對方會急於辯解,就bào露了。”
他彎下腰背,唇輕擦著青年的鼻尖,嘴巴,“如果另一方不知道借據丟失的事,可以跟他提簽那個還款協議,但是,假如對方已經知道了,或者說就是他拿的,那就會有多種藉口不簽,懂嗎?”
huáng單說,“懂的。”
戚豐摸著他的腰,“你最好問你爸到底是怎麼回事,看看當時有沒有證明人,銀行轉帳匯單還在不在。”
huáng單一言不發。
現在就假設他的這個猜想成立,以張父焦慮的程度,是不會有證明人的,所有借錢的證據可能都沒有了。
如果他當面求證,原主爸會不會再給他一腳,扇一巴掌?
huáng單的腿和臉隱隱作痛,說到底,目前還僅僅是假設,原主爸親口承認才能讓這個假設成真。
除了這個,huáng單想不出來原主爸那麼慌的理由。
huáng單的手機響了,是張瑤打的,應該是張母給她打過電話。
張瑤在宿舍里,她關心的問,“哥,我都聽媽說了,你還好吧?要不要我請假回去一趟?”
huáng單說不用的,“已經沒事了。”
張瑤不放心,“媽說你不在辦公室,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huáng單說在旅館。
邊上的戚豐面部微抽,真是老實的沒邊兒了。
huáng單跟張瑤結束通話,就給張母打電話,說自己在旅館,明天回去。
張母在電話里唉聲嘆氣,哭過了,聲音模糊,“志誠,你爸年輕時候不是這樣的,近幾年變的沒法溝通,媽真不想跟他過了。”
huáng單反過來安撫。
張母只是嘆氣,她很多次都不想過了,可大半輩子還是過來了,這把歲數也折騰不出個花來,“打疼你了嗎?要不要緊啊?”
huáng單說,“不疼了。”
張母叫他早點睡,明天回來一家人坐一塊兒好好說話。
huáng單掛了電話,他瞥一眼靠著桌子的男人,“你晚上不回宿舍嗎?”
戚豐說,“叔叔不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
huáng單無語。
晚飯是蓋澆飯,倆人頭對著頭吃完了,房裡就多了一股子魚香ròu絲味兒。
戚豐叫huáng單去洗澡,他也往裡面走,“你洗你的,我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
等huáng單紅著眼睛出來時,房裡的空調終於把溫度降下來,他起了一身的jī皮疙瘩。
標準間沒了,只剩下雙人間和單人間,戚豐訂的雙人間,兩張chuáng都是單人chuáng,躺兩個人會很擠,挪不開身。
戚豐洗完澡出來,就去找遙控器開電視,“你要是再看,叔叔今晚不會放過你。”
huáng單把視線從男人的屁股上收回,翹起來的弧度剛剛好,他很喜歡,每次都會把腳放上去,怎麼都不會掉下來。
戚豐躺到外面的chuáng上,他穿著褲子,上半身是光著的,有水珠扒在古銅色的皮膚上面,一塊塊的肌ròujīng實有力。
huáng單聞著煙味,“煙不能抽多了,對身體不好的。”
戚豐懶散的半眯著眼睛吐出一口煙霧,嘶啞著聲音笑,“不抽菸,叔叔就成不了仙了。”
huáng單說,“那你不要親我。”
“行,你厲害。”
戚豐起身把煙滅了丟進垃圾簍里,將兩張chuáng推到一起,他盯著chuáng上的青年,喉結滾動幾下,“煙不抽了,你來讓叔叔成仙吧。”
huáng單的身上一沉。
第64章 小賣鋪
八九點鐘的夜晚,人群從四面八方湧向十字路口, 又往四面八方散去, 空氣里竄著火星子,一點風都沒有, 熱的人想往牆壁上爬。
鎮上的旅館東一家西一家,有的靠近街道, 有的比較僻靜,裝修各有特色, 價格略有不同, 服務基本一個樣,透著夏天夜晚的煩躁。
這樣的夜晚, 心靜都未必涼快,更何況胸膛里的那顆心騷動不止。
私念旅館離鬧市較遠,靠近郊區,貼著一個池塘,蟲鳴聲此起彼伏,一時半會兒都不會收工,絲毫沒有“早睡早起做個好寶寶”的覺悟。
三樓的走廊上,大媽推著清潔車走過,她突然停下來, 扭頭看一眼旁邊牌號302的房間。
“奇了怪了,剛才怎麼好像聽到有人在哭啊?”
大媽自言自語, 她剛要走,哭聲又出現了, 是從房間裡傳出來的,聽那壓抑的哭聲,不像是女孩子發出來的。
把推車推到牆邊,大媽走到302的房門口,她把耳朵湊上去,離的近了才發現房裡傳出來的不止有哭聲,還有痛苦的喊聲,正在哭著喊什麼“叔叔你輕一點”“好疼”,聽著就讓人心疼。
那哭聲里夾雜著男人的低吼“哭哭哭,讓你哭”,後面的聽不見了,八成是“打死你”之類的話,因為哭聲更大了,有兩聲都啞了。
大媽露出恍然的表qíng,看來住裡面的是一對叔侄,她嘆口氣,要命了喲。
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鬧著呢,還打起來了。
大媽腦補的是一個瘦弱的小孩子在被嚴厲的大人呵斥,動手教訓,他渾身是傷,邊哭邊喊疼,一個勁的求饒。
太可憐了。
要是沒個人管,搞不好會被打殘的。
這麼一想,大媽的母愛噌噌噌的泛上來了,瞬間就拽出她管閒事的小毛病,想也不想的便伸手敲敲門。
“叩叩”敲門聲突如其來,房裡流動的熱流都凝結了一瞬。
戚豐一個沒留神,huáng單就被他撞到桌子底下去了。
“……”
戚豐把人撈出來,啞聲笑著在他濕漉漉的臉上撫摸幾下,手掌摸到他的腦後,“撞到頭沒有?”
huáng單搖頭,臉被男人粗糙的掌心摸著,又疼又舒服,他哭啞著聲音說,“有人敲門。”
戚豐將人往懷裡帶,埋頭去啃他的脖頸,粗聲喘氣,“不管。”
huáng單摸了摸男人汗濕的寬厚背脊,他把鼻尖上的汗珠蹭到對方的肩頭,連同那些眼淚,“去看看,萬一是要緊事呢?”
戚豐的呼吸粗重,眼底有深沉的qíngyù,看的人頭皮發麻,“現在我們做的才是要緊事,別的都一邊兒去。”
他剛說完,敲門聲又響了。
huáng單往後挪,背部靠上chuáng沿,趁機喘上幾口氣,疼的要死,累的夠嗆。
戚豐忍的青筋都蹦出來了,他吼一嗓子,“誰?”
門外的大媽嚇一跳,聲音比平時低了八度,在這關鍵時候,她靈機一動,說自己是旅館的清潔人員,問需不需要換垃圾袋。
戚豐的太陽xué疼,“不需要。”
大媽是個意志堅定的人,有困難也不怕,她趕緊下樓,再回來時帶了個人,是旅館的老闆娘。
老闆娘出馬,房間的門開了。
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門裡,上半身穿著件藍色襯衫,扣子一顆沒扣,很隨意的敞在兩邊,露著jīng壯的胸膛,下半身是條黑色長褲,皮帶沒系,松松垮垮的掛在腰部。
“有事?”
戚豐打量門口的兩個中年女人,一個穿著員工服,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
對著這麼個男人,大媽跟老闆娘都有點吃不消。
戚豐喘氣時的腹肌微微起伏,一滴汗珠往下滑落,滾進了褲腰裡,他還等著辦事呢,沒功夫跟這兒耗,“有事嗎?”
大媽往裡面瞧,見著一張chuáng上的被子裡鼓著一塊,躺了個人,隱約還有呼嚕聲,她收回視線看看面前的男人,不太像是會把小孩子打哭的人。
老闆娘煞有其事的說,“有別的客人反應,說你的房裡有哭聲,影響到他們睡覺。”
大媽給她使眼色,對,就得這麼說!
戚豐的面上掠過一絲笑意,他的聲音沙啞,同樣也是煞有其事的口吻,“哦那個啊,我剛才在看電視。”
“電視裡的小朋友丟了,家裡人哭天喊地,鬧的厲害,影響到其他人嗎?不好意思啊,回頭我把聲音調小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