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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再大力一些。”
“羅里吧嗦的,自己扇去!”
李根把蒲扇搖的吱呀響,媽的,怎麼什麼話從這小子嘴裡出來,都變了味兒?
有病的肯定不是他,是這小子。
huáng單哎一聲,往蒲扇底下挪,熱的臉皮都黏蓆子上了,快睡著的時候,他的腦子裡忽然有貼著88的小袋子掉落。
系統的聲音響起,“huáng先生,您用了死魚眼,獲得雙倍積分,總共176,減去您上次賒的39,你擁有積分137,是否需要存放於蒼蠅櫃。”
huáng單說,“要。”
系統說,“一個蒼蠅櫃2個積分,在下直接從您的積分里扣。”
huáng單說行,他說,“系統先生,你能不能讓我聽到李根心裡的聲音?”
系統,“需要一萬積分。”
huáng單,“當我沒說。”
夜裡兩點左右,李根起來,推推身旁的青年,“冬天,起來了。”
沒反應。
李根又喊了幾聲,就去捏青年的鼻子,見青年張開嘴巴呼吸,他的眼色深了深,低聲說,“你想讓你哥得病是嗎?”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壞呢……”
李根坐在chuáng上,捏住青年鼻子的手拿開,在青年的臉上撫摸,移到他的脖子裡。
huáng單蹙緊眉心,他抓住那隻手,難受的嘟囔,“疼……”
李根的心頭一跳,猛地抽開手,呼吸亂的不成樣子,他吞咽唾沫,嗓音沙啞gān澀,“你知道不,你每次一這樣,可憐巴巴的,你哥我就渾身不對勁,想打你,讓你更疼些。”
他用另一隻手去掐太陽xué,病的是他自己。
“張冬天,我數到三,你再不起,我就不等你了。”
還是沒反應。
李根罵罵咧咧,把人拉起來,對方軟綿綿的,要往後倒,他gān脆拿手臂圈住,“醒醒。”
huáng單不滿的嘀咕,“我剛睡著。”
李根翻白眼,你哥我就沒睡,“行了,趕緊的,收拾收拾就得走了。”
打了個哈欠,huáng單的下巴擱在男人的肩頭,腦袋也搭上去,鼻翼輕輕扇動,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子裡。
李根全身僵硬,手足無措,像個傻子。
又睡過去了,李根氣的抓起青年的手,在他的手背上咬一口。
huáng單疼醒,瞌睡蟲尖叫著一鬨而散。
這個點,外頭黑漆漆的,公jī都還在做夢。
huáng單洗把臉,人清醒很多,他拿了蛇皮袋,前頭帶叉的木棍,又去裝晚上做好的粑,水,忽然聽到陳金花那屋傳來聲音,“冬天,你進來。”
他一愣,這麼早就醒了?
屋裡點上煤油燈,陳金花靠在chuáng頭,“跟著李根,他很會打蛇,讓他給你兩條。”
huáng單說,“他不會給吧?”
陳金花說,“不給就算了,媽是想跟你說,不要不好意思,張不開口,你要大膽點,敢於去表達自己的想法。”
huáng單,“哦。”
“早青山裡的蛇大多都是無毒的,多著呢,你能抓幾條是幾條。”陳金花說,“這次賣掉的錢,加上媽給你攢的,夠蓋新房子了,年後就能讓媒婆四處跑跑,給你張羅門親事。”
huáng單說,“媽,親事就算了吧,沒人願意跟我。”
陳金花的qíng緒失控,“媽是怎麼跟你說的,你不比任何人差!”
huáng單垂著眉眼,一副自卑內向的樣子。
陳金花的語氣緩了些,“你要是有個兄弟姐妹,相互扶持著就好了,媽也不會這麼cao心。”
她嘆口氣,“像你王大媽,就有兩個兒子,都生的俊,老二成天在外面混,也給他討到了有文化的兒媳,那福氣誰也比不上的。”
huáng單的眼底閃了閃,陳金花不止一次跟他提過王月梅有福氣,那語氣里分不清是嫉妒,還是羨慕,又或者只是單純的感慨,他抬眼,若有所思。
陳金花說,“發什麼愣呢,媽跟你說的,可都記著了?”
huáng單說,“記著了。”
他突兀的問,“媽,你這腿,是怎麼瘸的?”
陳金花說,“有些年頭了,你好好提這個gān嘛,快去收拾東西上你二叔家去,英雄這次也去抓蛇,你倆結個伴,再一塊兒去找李根。”
十來分鐘後,村子裡的十幾個壯漢在村口聚集,帶著自家媳婦準備的包裹上路。
剛過小山林,年紀最小的張英雄就說不去了。
huáng單也不想去,沒睡夠,jīng神狀態很差,“我跟你一起回去。”
李根皺眉,“冬天,你媽特地jiāo代我,要帶你去早青山,你必須跟著。”
huáng單幽怨的看男人一眼。
李根裝作看不見。
張英雄哈欠連天,拉著huáng單的手說,“冬天,我自個回吧,你上早青山注意著點,蛇抓不到就算,可別給咬了。”
huáng單那手上還有一圈牙印呢。
李根撥開張英雄的手,“行了,別婆婆媽媽的了,英雄,你回村去。”
張英雄,“……”
把吃的都給huáng單,張英雄擺擺手,跑回去睡大覺。
過亂葬崗,huáng單徹底沒了睡意,他呼吸著清新的空氣,這是只有夜裡才會有的涼意,一到白天,地都是燙的,熱的人想往牆上爬。
李根走在前面,跟大虎大龍說著什麼,不時回個頭,別人以為他是腳後踩了什麼,不知道他在看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亮了。
一行人在尹莊外的水庫旁歇腳,吃點東西再趕路。
huáng單啃幾口粑,早冷了,硬邦邦的,從嘴裡到胃裡,都硌得慌,他看看日出,心qíng稍微好了些。
李根把huáng單叫到樹後面,從袋子裡拿出幾個毛桃,“給你。”
huáng單不愛吃這毛桃,毛茸茸的,洗了也有那種感覺,渾身發癢,“酸,我不吃。”
李根說,“嬌氣。”
他吃一口桃ròu,“這個甜,我愛吃酸的,你拿去吃吧。”
huáng單把毛桃拿到嘴邊咬,桃汁滲出來,還真是甜的,不酸,他快速把桃ròu吃光,將桃核丟出去,來年沒準能長出一棵桃樹苗。
後面都是李根先咬一口毛桃,酸的自己吃掉,甜的給huáng單。
倆人解決掉十來個毛桃。
huáng單吃了毛桃,順便吃了男人的口水,他忽然想起來什麼,“哥,你是不是沒刷牙?”
李根的臉頓時就是一扭,“刷了。”
huáng單狐疑,“我怎麼沒看到?”
李根心虛,怒道,“我說刷了就是刷了,你怎麼那麼多廢話?”
huáng單不說話了。
李根繃著臉,“就你事多!”
他把袋子往口袋裡一塞,起身走了。
河邊沒人,野鴨子都沒一隻。
李根蹲邊上刷牙,他口齒不清的罵,“敢嫌棄老子,活膩了。”
吐掉牙膏沫子,李根把臉一洗,他站起來轉身,見到後面站著個人,當下就罵了聲臥槽,差點掉河裡去。
huáng單看看男人,看他手裡的牙刷,“你不是說刷過牙嗎?”
李根臉不紅心不跳,“怎麼,你哥我愛gān淨,早上刷兩遍不行啊?”
huáng單,“……”
第11章 鄉村愛qíng
李根總覺得huáng單的眼神怪,好像已經發現了自己沒刷牙就吃毛桃的事實,他心裡發虛,毫無意義的罵幾句就上前頭去了。
日頭升起來,涼意跑沒影,火星子在空氣里蹦躂,在太陽底下行走,頭髮絲都滾燙。
一行人遇到有水的地方,就紛紛跑過去,往臉上胳膊上澆水,緊裹著依附在毛孔里的水汽繼續趕路。
大家有說有笑,倒也不覺得累,畢一個個的都是壯漢,身子骨很好,常年gān農活,這點路不算啥。
huáng單不行,他越走越慢,吊在隊伍的尾巴上,隨時都會被甩出去。
前面兩個老光棍在暗搓搓地談論周圍幾個村子裡的女人,說著誰誰誰的屁股真大,准能生一窩帶把的,誰誰誰愛往男人前頭彎腰,那溝深著呢,一眼望不到底,能活活把人給淹死。
huáng單聽到吳翠玲的名字,說她的皮膚白,肯定也滑,又說她的身材好,前凸後翹的,能在地里gān活,也能在chuáng上來事,閒來無聊,還能讓她給念個詩聽聽。
那倆人說著說著,就扯到吳翠玲的婆婆王月梅身上了。
huáng單抬了抬眼,腳步不易察覺的放輕。
臉上有黑痣的男人年紀稍長,知道的多些,他說王月梅年輕時候那身材,十個吳翠玲都比不上,現在老了,縮水了。
王月梅的長相就不說了,是出了名的美人,很在意外表,可會打扮了,頭上戴朵花,穿個碎花裙子,經過哪兒,所有人都盯著她看,她有什麼事開個口,男的都搶著給她gān。